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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看书 > 科幻空间 > 失忆后我创死了所有人 > 第26章 记忆锁

饶是再笨,背包人也不会不知道眼前人是谁。

他瞳孔骤缩,惊骇地“啊啊啊”凄叫,他双目已经被火焰晕成了吓人的殷红,不知是穆若的血还是烧在他身上的火。

滚烫的熊熊烈火在背包人眼里不再亲切,而是会夺走性命的软刀。

焦糊的双翅牢牢护住穆若,连火舌都为之动容而变得踯躅,藏在火尖的无数蓝羽最终都化成灰烬而四散,蛋白质烧出的焦糊味纷纷盘旋上飘。

穆若堪堪稳住趔趄的身形,背后的双翅不再神圣,在他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穿过火墙时早已爬满了脏兮兮的污点。

所幸穆若身上的火势在逐渐烟灭,而他被烧得焦黑的惨白皮肤也在神速恢复。

因分子粘合剂恢复了身体的他,自愈能力早已回到之前那种惊人的状态,甚至说毫不逊色于之前,不然被这样烧下去,早就焦透了。

背包人小心翼翼地放下背包,又一阵风似的几大步跑到穆若身边,迫不及待的细细打量着穆若刚恢复过来的嫩白肤色。

背包人揉了揉深陷的眼窝,他瑟瑟缩缩有些不敢触碰。

穆若主动伸出手碰了碰人,背包人愣了愣,又突然抱着穆若不能自已地“呜呜”啜泣,时不时还会用头拱一拱人,好似在笨拙的道歉,又好似在一遍遍确认穆若已经没事了。

背包人说不出话,只能用简单的嗯嗯啊啊鼻音表达自己所有的情绪。

穆若眼神直勾勾的凝视在那颗“蚕蛹上”,他轻抚着背包人的背。

却心急如焚地说:“03012,你可以把我的Alpha还给我吗,我曾经离开了他好久好久,现在真的很想他,如果你弄伤了他,我会很难过的。你知道吗,我能再一次活着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成为了我的三餐四季。”

背包人目光游移不定地拉起穆若的手,他咬咬牙在手掌中艰难地写了一个“不”,他如适才一样,表达出让穆若不要跟仓琢在一起的意思。

那张瘦得颧骨高突的脸,满是焦急与不安,他死死拽住穆若的手摇晃,连满头残发也在晃荡着表示不要。

穆若只当背包人是在害怕仓琢会伤害他,他握住背包人的手,柔声说:“我马上就要找到解开他记忆锁的方法了,你的记忆锁我应该也能解,想试试吗?”

“我想......你和你的Alpha不会永远都想待在那种地方吧?”穆若耐心的稳住人,“还有你的孩子,我可以陪你找,好吗?”

背包人却颓然地敛下眼眸,猛地收紧了抱着穆若的双手,刚才的轻声啜泣变成了现在的泣不成声。

他牵住穆若一只手缓缓往他心脏处放,两人分开些后他落着泪冲穆若固执的左右摇晃脑袋。

穆若感受到了从手上传来的心跳,同他眼前的背包人一样,病恹恹的,虚弱的心跳似乎下一秒就能强制罢工。

穆若目光扫了一眼蚕蛹上的火光,他托起背包人的脸哄说:“是病了吗,基因改造后的携带问题还是实验后留下的毛病?”

“我可以带你去修复,我的遗留问题已经被修复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过得像个正常人一样了。”穆若见对方犹豫,放出了最后的重磅炸弹。

背包人没有因为穆若说能治好自己而展颜,只是更加沉郁的垂着头看向那个不会发出动静的大背包,没再有过任何表达情绪的动作,就这么呆滞得像个劣质玩偶。

穆若看着瞳孔涣散的背包人有些泄气。

那边火舌还在往上舔,炎炎的赤火几乎快把整颗蚕蛹给吞灭掉,穆若刚才趟着火来,被火烧的灼痛滋味如同烧红的刮刀在一点点的百般折磨着脆弱的肌肤。

异人受的伤会因自愈能力修复,但疼痛始终会烙印在脑海中,直到身死才会忘。

甜蜜屋的实验体都不怕死,但却怕极了各式各样的新奇折磨之痛。

“琢,你能不能出来!”穆若撇开人瞪着眼望向外层即将被吞噬掉的蚕蛹,崩溃大叫,“你说话!你说话啊!仓琢!”

背包人眉间褶皱挤在一团,他使劲拽着穆若不肯再放他冲向火海。

他用鼻音慌乱地“嗯啊”哼哼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穆若别冲动,牵过穆若的手摸到自己头上的金属扣。

“放开我!你放开我!”穆若的安抚信息素泛起浓烈的香甜味。

背包人站得近,吸了些进鼻腔,受到了些影响,“嗯嗯啊!”

穆若泪盈盈的深蓝眸色,像是注满了星辰在蔚蓝大海中,他抱着背包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脱了困的人直奔蚕蛹而去。

蚕蛹周围不知从哪滋蔓出数不清的藤蔓,它们迅急的互攀互绕成了一张宽大的藤网,上面荡着些绿茵茵的绿叶,叶片在穆若奔过来时欢快的摇着。

它们兴高采烈地仰头等待着即将扑来的一位赤条条的人,在穆若被绿叶包裹时,叶片立即收回了那些密而锋利的齿边。

接着又像一位悉心的绅士,用它们自己的片身给赤裸光溜的人覆上了一层贴肤的简易衣衫。

穆若呆怔地捏起一片细长的桃心绿叶端量着,然后含笑抚了抚尖端,他轻声喃喃,“这真的是蓝桉树基因嘛......”

藤网把穆若推至了较远的地方保护着,巨大蚕蛹刹那间就被成千上万条疯长的藤蔓们,严丝合缝的围成了一颗椭圆的棕色藤条蛋,上面还坠着些威风凛凛的锯齿绿叶。

它们攀附在白丝上叫嚣着侵袭来的异物,又用侧边锯齿心狠手辣地切割着丝状物。

白丝上的火并没有因包裹而熄灭,而是被压低了焰火,却仍然氧气十足的在里面“噼里啪啦”燃烧着,藤蔓与火焰的角逐还在持续,一个疏懒静待着时机,一个狂烈奔驰着猎食。

实验室内

两名带着护目镜与医用口罩的白大褂,正双双仰首注视着纯白的墙面。

那干净素白的地方故障般闪动了一下,上面一方的嵌合屏随即出现一列数据。

编号:TW-01029(腺体/基因/嫁接体/Vec)

年龄:26

身体指标:优

DNA损坏度:0%

基因改造:植入基础增益、抗异性断裂、Vec......片段

记忆锁监测活动:活跃覆盖度74.4%

腺体状态:毒素覆盖度40.2%

植入体:变异性蓝桉植入体(藤蔓/缠绕/毒素)

植入体状态:植入体融合度89.33%

整体融合完成估算:59天

整体估评:优

作战单位:极限兵力

手指间飞速勾写的移动笔杆忽顿,一位戴眼镜的白大褂倒着笔尖握在手里,他目光定在[记忆锁监测活动:活跃覆盖度74.4%]一栏。

整个实验室都环绕着滑轮凳的“哗哗”滑动声,眼镜白大褂用笔帽端点了点屏幕,“他记忆锁活跃覆盖度怎么高达74.4%?”

“我清楚记得他的记忆锁刚换,应该还没有半年。”眼镜白大褂烦躁地捶打桌面。

金发白大褂木然地“嗯”了一下,“是第六次测验的时候,记得那次TW-01029的数据很混乱,当时我们还是对比了前五次才得出的准确数值,派去测验的实验体也没能回来,直接死在了TW-01029的手上。”

“可那次实验体的尸体我们没能带回来。”眼镜白大褂抽出抽屉里的一沓报告单发疯般翻看,“他的死因是被破坏了神经细胞而不能正常的传递生物功能,像是致幻。”

金发白大褂不解地说:“TW-01029的信息素与植入体中难道没有作用于破坏神经的毒素吗?”

眼镜白大褂忽地推开他,昏头转向的在实验室内转圈,厉声咆哮说:“不,不一样,那是不一样的,你错了!我要远程控制记忆锁清除他这段时间的所有记忆!”

“不行!”金发白大褂跨步抵在他身前,急声说:“他的海马体已经不能再进机械手了,你执意要这样做的话,有很大概率会一起破坏掉他的空间定位能力,那么跟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区别,我们为了他耗费了多少金钱与时间!”

眼镜白大褂把报告单大力拍在抵着他的人胸口上,毫不留情恶狠狠地说:“那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等着他恢复记忆了把我们都弄死吗!”

“你别忘了我们对TW-03097实验体都做了些什么!”金发白大褂打了个冷战。

他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改口退让说:“记忆锁活跃覆盖度只有74.4%,还有剩下的......他身体里还有芯片炸弹!”

眼镜白大褂嗔怒,“管个屁的用!万一没死干净呢!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金发白大褂退身不再拦着他,冷冷淡淡地说:“他是老师毕生最完美的作品,将会成为人类进化的优异领袖,我只知道我们不能辜负老师的期望,更不能毁坏他。”

眼镜白大褂被这话浇了一头的冷水,瞬间把他急躁的性子给收了回去,他握紧了双手又放松,最后无力地蹲下身,去拾散落一地的报告单。

实验室内的排风扇被智能系统“啪”的打开,两位Alpha在争吵时散发的信息素充溢在里面许久不散,实在闷得人难受。

蚕蛹内的仓琢像块四层的奥利奥奥饼干,因为仓琢的皮肤是小麦色,所以他只能是块奥,细枝小藤密密麻麻的汇集成一个保护罩笼着麦色小奥。

火焰出不去便只能往空里钻,热烘烘的内罩像个逼狭的蒸笼,仓琢一身迷彩服早已被汗侵蚀得臭气熏天。

他默默抬起胳膊嗅了嗅,一个简单明了的“啧”表达了一切想说的脏话。

这味倒是挺带劲啊,臭得跟烂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鲱鱼罐头一样,我的汗到底是什么时候臭出这种新高度的?

那颗层层叠叠的椭圆物从内暴涨,有些细小的藤蔓能透过白丝的空洞穿插着,白丝韧性出乎了仓琢的意料。

但随着里面藤蔓的挤压撑大,最终“砰”的一声爆开,白丝在汹涌的藤浪下覆舟般塌陷。

顷刻间漫天的纤屑藤蔓与轻柔白丝蹁跹飘散,盈盈飞舞的白丝以风为骨,风过之处就是白丝带着火焰划过之处,一场带了双色的烟花般转瞬即逝。

“嗯啊!”

“嗯嗯啊啊!”

背包人在细密火光下惊慌哼哧,他紧绷着身体不顾一切地扑身飞向那个被她遗忘在一旁的孤弱背包,他的位置怎么赶也赶不上即将被焚毁的脱色蓝布包。

“簌簌簌”

两根三指粗的藤蔓灵便柔滑的将背包与背包人拉到了安全的“烟火观赏区”。

一根捆着背包的藤蔓徐徐游滑至背包人面前,藤蔓灵活地歪扭出一个看似不错的蝴蝶结。

看起来像是双手托捧着背包,而背包人面前的两片鲜绿小叶兴奋欢蹦着。

背包人抿了抿嘴莞尔一笑,虽瘦得脱相,但那清水芙蓉般的笑清淡而优雅。

他顺着藤蔓接过上面托着的背包,接着弯腰嘉奖似的摸了摸两片依然在晃动的小叶。

“爆炸声呢,爆炸声!我要听,你站近点!”眼镜白大褂把无处发泄的戾气,全都投掷给远在一方的背包人。

背包人浑身一抖,他脸色骤变,本就无肉的脸狰狞挤在一处,他轻轻拍了拍安静听话的背包,用自己身上褪下的一根藤蔓搭在了背包上。

就像自己的手还搭在背包上一样。

仓琢见背包人没接,他有些不明所以,连藤蔓都变得耷拉起来。

而背包人在两人注视下,走向了烧掉一半的越野车,丛林弥散不聚的白雾霎那间也似流行逐月一样聚首。

它们飞涌那刻,火势飙涨成可怖的真实火海,火龙在狂躁地呼啸。

背包人咬牙切齿地抬手敲了敲触手,冷漠地“嗯”了一声。

“砰”

丛林久居的森民们,皆被蹦地轰响引发了一场不小的暴乱,爆炸声范围内的飞鸟虫兽惊慌失措,飞散、逃窜、厉叫。

它们于灾难中求存,生命的意义还没有被复制、转录、翻译、合成,DNA上编码的基因序列不允许它们轻易死亡。

是生命的奴隶,也是DNA控制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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