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确实好奇。”赵小雨说。
李响搓了搓手，点燃一支香烟，带着几分小得意地酝酿气氛：“你可能以为我报复你是因为我母亲，其实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原因，你会更有兴趣。你准备好听了吗？”
“准备听什么？”赵小雨不明所以。
“准备听我说出真相。”李响故作玄虚地说。他的这番表演算不得精湛，就像个刚学会耍花招的小孩子。
赵小雨微微低头，瞟了一眼绑住自己的胶带，“你觉得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李响满意地点点头：“你能安静听着最好，因为你绝对猜不到我最近在研究什么。”
李响戴上一副医用手套，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小雨一眼，然后撩开帘子，走入旁边的房间。
好在他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赵小雨松了口气，否则她只能和那群瘾君子尬聊了。
只是这时他的手中握着一个让她不安的物件。
“王雨彤？”赵小雨惊慌地朝着房间的方向叫道，“是你吗，我是赵小雨，你还好吗？”
赵小雨再次惊恐地看向李响手中那截血淋淋的手指。
看来王雨彤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应该又失去了一个手指，上面的紫色指甲油与之前收到的手指一致。
“你这番反应我很满意。”李响得意地晃动手中的断指，“不过在这儿别大喊大叫的，我们安静惯了。”
赵小雨更加仔细地盯着那根断指看，确实与之前收到的另两根手指极为相似。
“我猜你接下来会告诉我，这些其实是属于我女儿的手指。”赵小雨又想起了他之前送出信中那个女孩子的照片。
“答案并非如此简单，但我很享受你满脸困惑的样子。”李响越发傲慢，“那些照片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引起你的注意。现在看来，计划相当成功。”
“那恭喜你了。”赵小雨讽刺道。
“承蒙夸奖。”李响接过话茬，话题一转，“你知道3D打印技术吗？”
身为科技不太感冒的赵小雨老实承认不了解，于是德沃拉克耐心解释：3D打印技术是一种通过层层堆积材料，借助3D打印机制造出三维实体物体的高科技手段，无论是螺丝钉、玩具，还是枪械零件、医疗器械，只要按下按钮，都能生成。这项技术发展迅猛，应用广泛。
“重点在这。”德沃拉克拍了拍胸口，自豪地笑着说，“赵小雨，你正目睹未来的曙光。想象一下，有了3D打印技术，就能根据需求复制出与原物难以区分的身体部位。”
赵小雨看了看德沃拉克手腕上的腕带。
“这么说，这还是解决器官短缺问题的一种途径？”赵小雨心想。
“所以，你是要我投资这项技术？”赵小雨问。
“那个待会再说，先听我讲完。”李响语气越发急促，“我在地下室研究的这项技术，足以颠覆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能够按需重塑身体，这可是通往永生的关键一步。设想一下，如果人人都能逃脱死亡的魔咒，世界将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都能成为现实生活中的神仙，齐心协力建设人间天堂。那些政治疆界、极端思想、超自然迷信，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我们自己创造的超凡科技。”
赵小雨插嘴道：“你说警方看不出来寄给我的手指是假的，这个我倒是信。”
李响解释道：“可实际上，它们也不是假的，这才是重点。王雨彤给了我她的血样，还让我扫描了她的手部数据。经过一番操作，我就生成了一堆与她出生时一模一样的手指，每一个都真实到骨子里。”
虽然赵小雨依然满腹疑惑，但当下似乎不宜深究。
作为曾经接受过肾脏移植的患者，李响理应了解，更换身体部件远比更换汽车轮胎复杂得多。人体的免疫系统会又排异反应，这也是他需要终身服用免疫抑制剂的原因，否则新肾脏很快就会衰竭。而且，成功的器官移植背后涉及无数生物学匹配标准，这一原理同样适用于其它身体部位。
李响的想法颇具创新性，但显然尚未达到完善阶段。现在的他，更像是个过于自信、沉迷于生物尖端技术的疯子。
他接着说：“这样的核心技术，可不是通过律师、投资人和申请专利的传统路径就能轻易推广的。就好比我掌握了癌症的治疗方法，反而可能因此陷入险境，而非名利双收。而你，赵小雨，就在这场变革中扮演重要角色。”
赵小雨催促他继续：“那就说说看，我有什么作用。”
李响狡黠一笑，指尖轻轻划过赵小雨耳后的发梢：“我要利用你，赵小雨，不过不是肉体层面的利用。那太低级了。我要将你打造成旧时代的标志，是你所代表的那个过去的缩影。你策划的那两次针对大众的骗局，正好成了我要彻底铲除的符号，以此迎接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
“无论是预测未来、召唤阴魂对话，还是进行远程操控的高精度手术，甚至是预测星座运势、气场分析、能量疗法这类玄乎其玄的事物，我都可以用我的技术做到比现在更加逼真。要是来一场通灵能力的大比拼，我保证次次都能赢你。你那些所谓的特异功能，其实都在我的数据库里。”
赵小雨听到这里，心跳不禁加速，他确实言之有理。
她稳住情绪回应：“如果你想把这些推向全球，你应该先去找顾恩，而不是对我下手。不过，我马上就能想出对策。”
李响胸有成竹地说：“我拿你经纪人做文章，只是为了引你入局。我真正的意图更大胆。我提议和你们来一场公开较量，我们可以命名为‘终局：科学与迷信的巅峰对决’，或者类似的吸引眼球的名字。”
“我们在市里找个大礼堂，邀请市民和全球媒体现场观战，我要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地证明，未来科技所能带来的远超过人类自身最狂野的幻想和自我欺骗。当这场较量落下帷幕，我将成为坐拥万亿财富的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