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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钟临溪单手结印，划出符圈，抵挡在最前方。
水纹，打在光符之上，一圈圈回荡，整个屋中，嗡嗡作响。
素念也支撑着水术屏障，调到最大限度，勉强冲破了界限，二重屏障，挡在身前。
竟然上升了一阶，若非关键时刻，难以用出。
为了保护身边的段清平。
"这是??"
段清平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满室动乱，耳边都是噪音。
噪音之中。却又像是有女人的声音，轻轻浅浅传来。
离开这里。
"是你吗？"
段清平叫不出她的名字，却执着地寻找声音的来源，望向那铜镜，还想靠近。
"你不要命了！"
小藕看准时机。一道木须将他拦截下来，觉得还不够，顺手将他束缚住。
"放开我！我要去见她??"
段清平被木须缚住，却还执着地用手掰扯那些木须，掰得手指都泛了青。也不在意。
"让他去送死，不是更好。"
天昊看着施展术法的小藕，一声冷笑。但也还是站在小藕前方，调用力量，将前方来袭的震荡全部冲散。
结界动荡，别说冲出去，就是离开保护屏障范围，都必死无疑。
"临溪，这结界能打破？"素念转向前方的钟临溪。
钟临溪摇摇头。
不是不能打破，而是打破之后，非常危险。
结界凝缩着巨大的威力，被强行打碎，势必引发爆炸。仙人的几人，最多会受些冲击，但段清平，就不好说了。
即使有水术屏障拦着，凡人之躯，都难以承担这风险。
加上这结界，如果有段清平描述的那女子，栖身其中的话??
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但强行冲破，势必也会对她造成伤害。
怎么说，也算是段清平很重视的人，只能慎重一些。
"段公子，我们先离开这里。"
素念也是看出其中关系，轻声劝导段清平。
"至少??想求一见??"
段清平很是失落。好不容易，与梦中人的距离，只差这一层铜镜，可却在最后关头，还是被阻止了。
"能现身一见吗，姑娘。"段清平望向波动的铜镜表面，"不知为何，你要将我驱逐出去??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为何总出现于我的梦境之中。"
"你也很想见我，对吗。"段清平继续下去，语音很轻，"既然如此，为何邀约。又要拒绝？"
"你疯了吧！"小藕看着段清平，吃惊地打断了他，"你好好看清楚，正常人类，会有呆在铜镜里的吗？"
"我不在乎。"段清平轻笑了下，"无论她是人，是妖，是鬼怪??只有这感觉，我不会放弃。"
为情而疯的人。
只为见到她，保护她。和她在一起。
和两百年前，毫无两样。
素念苦笑一下，也许应该开心，浅溪还是那个浅溪。但眼下情况，要怎么才能说服??强行带走吗？
嗡嗡的声音中，又传来女子幽怨的声音。
浅溪??你先走。你们??离开这里。
我无法??保护你们，求你们离开。
这声音??素念惊讶望向铜镜。
虽然扭曲，但听起来，确实特别耳熟。
浅溪追逐的人??红芍的声音吗？但红芍，绝非这样的声音。昔日的红芍，言语动人，还有印象。
这扭曲，痛苦，又有些落寞的声音。怎么感觉在哪里，刚刚听过??
无法保护，又是什么意思？
素念还没好好想明白，结界冲击，又强大了几分。
"走。"
钟临溪同时控制三道符圈。将那潮水般涌来的冲击力挡在外面，几人趁机逃向屋外。
当然，执着的段清平，是小藕用木须拖着出来的。
站立不稳，冷不防木须抽离，段清平跌坐到院中，呛了几口冷风。
"段公子，没事吧？"
素念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没事。"
段清平咳着，但第一反应，还是望向那房屋，还想冲进去。
只是望着的时候，目光不禁一抖。
哪还有什么房屋，只有空落落的院子一座，映着凄凉。
别说铜镜，连着那屋子??全都人间蒸发了。
段清平目瞪口呆，差点重新跌坐回地上。
"他们逃走了。"
钟临溪看着刚才房屋的地方，背对着段清平，平静地回复。
素念不知钟临溪是不是在生气，尴尬地收手。先和段清平保持了段距离。
"姐夫，你说他们？"小藕不解。
"那位女子，不是这结界的操控者。"钟临溪不但能看出，而且能听出。
若是操纵者，这铜镜结界，也不会胡乱暴动伤人。
而且那女子，也不用加上那句，保护不了你们，快走。
那也就意味着，制造铜镜结界的，另有其人。
段清平想找的人，还和其他人在一起，而且是术法高强之人，这情形，有趣极了。
"那她。去了哪里？"段清平望着空荡一片的土地，有些茫然，"她不是已经受伤??"
"不知道。但想再次现身，恐怕很难。毕竟已经被打草惊蛇了。"
钟临溪几句，说得段清平低下了头。
"段公子。"素念有些看不下去他这失落的表情，好心发言，"不必担心。如果是她??应该不会有事，一定还会与你相见的。"
"念姑娘。"
段清平看了素念一眼，目光似乎在恳求。
将那红衣女人的事，告诉他。
素念看着难受，却不能开口，直至现在，也不知该不该说。
还好，段清平也并没有直接说出这句请求，只是又沉下头去。
"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清平有愧。"段清平先向大家道歉，转过身，"若是有什么线索，或是转变心意??还望前来，我在客栈等你们。"
转变心意。这句话，素念当然知道是对谁说的，但却不知怎么回复，只能呆望着段清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那些人，是咱们要找的人吗？"小藕呆愣半晌，见没人说话，于是发问。
"可能很大。"钟临溪轻声回复小藕。
为什么这么说？素念有些惊讶，红芍，和这次的事件??天光石？
"咱们，可能都注意不到，毕竟痕迹过于微小。"钟临溪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转过身来，"你们还记得，段清平是怎么追过来的？"
当然。在梦里，看到这条路，所以追着路边的缕缕烟雾，跟着气味追过来??咦？
烟雾，气味？
素念瞳孔放大了些，看着钟临溪，感觉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还有些难以相信。
"香。"钟临溪总结了下。
正是大家要寻找的熏香。
十七手中，拿着那熏香，身上也缠绕的气息，走一路，留下的缕缕痕迹。
不会吧？素念捂了下嘴，差点惊呼出来。
"段清平寻找的，就是十七。"
钟临溪挑明，面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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