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有问题,咋就要严查了?
林知遥稍稍皱眉继续往下看去,发现石安和在信中紧接着说道。
[往日突厥南下,在北莽边部巡视的游骑会燃起狼烟,让临近北莽的北部三道州府警惕。]
[然而这次,突厥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兵临城下,我等才在几日前接到消息,而且还是临近的金微道燕
然城发来的求援信息。]
[这说明在北莽边界巡视的游骑,-个不留的几乎“全灭"了,突厥才能开动几十万大军悄无声息的南
下。]
[巡视游骑是由都护府中精锐卫军抽调组成,数百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事,除非都护府内有内鬼,将
游骑的藏身与巡视路线都统统给了突厥人。]
林知遥想起了,在度化金吾城守将李如虎的凶魂时,曾得知面对突厥大军的南下,以及四处掀起的胡
人其他部族叛乱。
镇北都护府的都护姜旦,给李如虎等人的命令是"南下入关,暂避锋芒。”。
此举不说其他。
结果不就是会让关外草海全部拱手送给南下的胡人大军么?
一枪不开就跑路是吧?
不管怎么说都很可疑,这个镇北都护府的都府姜旦,确实要严查。
信纸后面,却是一些其他的碎碎念,大体是些抱怨。
[陛下终有一日会率大军北上,无论是重新夺回这片草海,还是将其夷为平地,终究,想要等来陛下
,却也都还要活着才行。]
[林供奉无论在此地的任务是什么,终究也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简简单单两句话。
让林知遥莫名被触动了,也许,对于这位大周老将来说,投降突厥胡人,也只是希望能暂时以降将的
身份,庇护些许金吾城中的大周百姓吧。
这也是当时城破之际,唯一能让城中百姓活下去的方法。
而无论在这乱世之中活着是多么艰难,但只要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就能等待大周女皇率领大军,
回到这片草原上来的时候。
在信纸的最后,石安和还嘱咐似的与林知遥说道。
[李将军的凶魂,确实是胡人以某种邪术孕养与外城,才会变成那般模样,林供奉若是还在草原上行
走,切记要小 ]
[小心那被突厥胡人成为天魂的东西,如若是遇上那玩意,一定要尽快逃离。 ]
天魂?
心想莫非是自己在堪星图上见到的那黑色的魂火么?
不用石安和提醒,林知遥也是万万不会去招惹这在系统的评价里,让自己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玩意。
而且心想自2明日就要一路向东, 前往河北道了。
而堪星图中的两个黑色“天魂”,- 一个在草原西边,另一个一路向北都快去到北莽中去了,怎么可能遇
上?
遇上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深夜悠然。
林知遥将信纸燃做灰烟后,便熄灭了烛火躺回床上去。
本没什么睡意,不过又想到自己-晚上不睡,自家师傅没在梦里瞧见自己,会不会瞎担心。
最终还是阁眼睡去。
在梦里。
制止了某狐狸又企图"上嘴脸”,想要脱下自己的衣服。
林知遥哄着苏殷般,说是明天自己有些事要办,然后瞧着自家师傅那满脸不高兴的变迁,又只能把她
抱在怀里顺了会毛。
顺着顺着。
往日啊,喜欢将在外遭遇说给师傅听听的习惯又发作了。
开口之前,林知遥稍稍思考了一会,然后告诉苏殷股,自己今日跟着那“商队“前往河北道的时候,在
路上遇到了几个大周官兵的怨魂。
师傅是知道自己有方士传承的,知晓自己可以和鬼魂对话。
因此这个谎言自然也是无懈可击!
然后呢。
林知遥就借这几个大周官兵怨魂的口,跟师傅说了金吾城陷落的事,以及,镇北都护府的都府姜旦,
可能有问题。
说给苏殷殷听呢完全是无心;就跟往日师徒总是在茶余饭后,会坐在一-起聊天样。
毕竟在林知遥的认知里,师傅和小姨子,不过是大周长安城的某个富商,这种关于朝廷军伍的事情,
她们听了也就是听了,没啥意义。
然。
灵芝呀哦玩玩没想到的是。
镇北都护府都府姜旦可能是奸细,需要严查这个消息,又通过苏殷股的嘴传达给了某少女皇帝以后。
为两姐妹之后的调查北地内卫全灭之事,完完全全打开了新的大门
这些都是后话了。
待到第二日清晨,林知遥醒来以后,就将行囊收拾完全,牵过铁木真挑来的几匹骏马,准备- -路向东
穿过安北山脉后前往河北道。
临行前,铁木真还送给了自己一只年幼的黑鹰。
“带上它吧,我的朋友,它会给你带来好运。
鹰是铁木真的部族信仰的图腾,同时还说,这玩意可以帮自己"翻译"一些胡人语。
[翻译器? ]
心想还蛮实用的,林知遥将其接收了过来后使出了城,又是人三马, 迎着初升的朝阳与马蹄 下的万
里草海,奔驰而去。
离了不久后。
林知遥回头,瞧向身后那屹立在草原上的巨大而又显得有些残破的城池。
心中莫名露出某种悲凉之感。
如今还生活在城池内里的中原百姓,还生活在这片草海上的中原百姓们,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之后
他们又是生是死,会迎来什么命运,也是谁都不知道的。
捏紧了拳头。
咬着牙,林知遥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想着,如果自己能领着大军前来,平定北地战事,才可能解救这
些人,但若是只凭着自己一个人的
那么,就什么都做不到。
第一次意识到了作为个人的存在是多么渺小。
如果自己是大周皇帝,能领着大军前来,踏平这些胡人的
还没有理解到,个体的强大到底能到达什么境界,对于穿越人林知遥而言,有些固有的思维是难以一
下子扭转过来的。
比如。
国家的力量比个体要远远强大许多许多。
思绪间。
不知为何好似错觉一般的, 内心之中再次冒出了那如同蛊惑般的声音。
[你,想成为皇帝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