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上所有意外身死者,全部和阳泉县有关,还引起了朝廷注意,导致有安民司的人去查,这些信息
看得此时显然身为瞒天会中某位高层的男子,脸颊抽动不已。
“天道又注意到我们了,好快,看来是那步棋下的太急了。
“老师,若是如此该怎么办?”
身后某个黑影走了出来,低声问道。
“不怎么办,被天道注意到是自然的,先把故事继续下去。“
“是。
被称为老师的男人摇了摇头,随后快步推门而出,走到了宅子的外边。
昏暗的青石巷道中,一辆马车停着。
快到时辰了,男人如此想到,新党三巨头之-的徐家在今晚举办晚宴,作为和徐家有婚约的姜旦,自
然会代表姜家前来。
自己可不能迟到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步棋。”
男人没有停留,而是直接登上了马车,对着车夫吩咐道。
“去徐府。”
是,老爷。,
马蹄声起。
男子坐在车厢当中,手指轻轻叩着坐下的绵柔长椅,寂静无声地在心中喃喃说道。
姜旦必须死
为了这天下的大业,他不能活着。
与此同时,不见星月的层云下,灯火通明的皇城中,长长的队伍在宫墙下穿梭着。
白面无须的年老太监管事走在最前,两旁蜂拥着小小的宫女开道,还随着不少金甲侍卫,拱卫若最中
心处的公主座驾。
九匹骏马拉着金车,缓缓出了宫门,朝着今夜的目的地徐府而去。
自然坐的是林知遥和苏殷股。
这皇宫里的人出行,也远远比自己想的要麻烦。
毕竟就像师傅说的嘛,官场便是整个大周最"上流”的圈子,所以讲究体面和排场,哪怕你自己不喜欢
或者不在意,那也是不行的。
毕竟你到了这里,所代表的便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上百的队伍让整个过程变得极为缓慢,哪怕是出了宫城以后也是如此,长街上还有其余禁军巡街戒备
沿途将所有闲杂人等全部清退。
“就是要慢一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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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自家徒弟的手,苏殷股没好气地说道:“咱们是皇族,那便是只能让那些人等着我们来,所以必须
最后一个到,必须要晚一些到。
自家师傅虽是戴着面具,不过林知遥也能感觉到,女子如今肯定是在狂翻白眼。
毕竟她最讨厌这些浪费时间的形式主义"。
半刻沉默。
苏殷殷又是拉过自家徒弟,悄然叹息地说起了耳边悄悄话。
“瞒天会想做的事,估摸着是要姜旦死。“
"师傅也想到了?”
有些诧然。
毕竟知晓自家师傅是不怎么理会这些事的,但天下乱便是苏家乱,那就是狐狸族里的事,还是小姨子
的事。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女子哪怕真懒得管也不得不管了吧。
其实林知遥之前也想到,若瞒天会真想做些什么,动乱朝廷,很有可能还是要从刚刚被召回了长安城
的姜旦入手。
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姜旦从北地回到长安以后,若是忽然间不明不白的死了,那,要么是苏家的意思,要么就是旧
党李唐一族的意思。
同时因为不想姜家和徐家联姻,狄家对这件事可能也三緘其口,导致其同样被怀疑。
如此一来。
整个朝廷还是会回到最开始的脉络上,为如今稳固的政党派系埋下祸根。
“治国这事没那么简单,若是将天下朝臣的权利收归到手里,苏家是能做到,可偏偏却又不能这样。
“集皇权于手,那以后的朝廷便是皇帝的一言堂,下面的臣子无论身份地位统统都-样,那就等于让朝
臣都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
“只要骗过了皇帝,其他同僚也不能享自己如何,届时天下表面四海升平,内里怕是会烂到骨子里去,
这都是先前有教训的。”
难得的,苏殷殷会说起这般话。
似乎是在解释,小姨子为什么对朝堂的党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政党之间互相牵制,虽会导致一些政令难以施为,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但好在他们有得争,有得抢,
互相制衡问使不会做太过分的事,多少有了个度。
“所以说,那个什么姜旦在北地几乎是一手造成了战乱席卷千里,苏家最有理由处死他,却又是最不能
让他死的。”
“他只要一死, 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女皇做的,政党之间的平衡就会打破,你明白么知遥?”
点了点头。
林知遥自然知晓师傅话里的意思。
姜旦在北地做的事,朝廷即使知晓,也是不可能抖露出来的,因为一旦将这件事摆在台面上,那整个
姜家都会被牵连,甚至被拔地而起。
这是一场豪赌。
也说明了姜旦是个狠人,他就是在赌朝廷不可能让姜家直接消失,毕竟如今新党势大,若不是内里有
三家互相制衡,而是变成了某家的一言堂。
小姨子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姜家”必须存在,至少在有人能够接替他们家族之前,苏家朝廷不可能对他们怎么样。
自然姜旦也不能死。
哪怕是莫名其妙的“意外"死亡也不行,因为这样会让人怀疑是小姨子的意思,届时朝堂一定会出现动
乱。
这。
便是瞒天会的目的么?
可他们想要怎么杀了姜旦,林知遥皱着眉头。
同时他还想到了-件更加可怕的事,那就是如今姜家和徐家,还在极力推动着两家联姻,让姜旦迎娶
徐家的二小姐徐依白。
“姜家就是仗着此时朝廷不能让姜旦死,以此为赌注,想要和徐家联姻?
林知遥猛然想到了这一一层,心想这些世家大族都是赌塑么? !
“没错,知遥都会举一反三了, 很聪明嘛。”
苏殷殷轻笑一声, 继续说道。
“姜徐两家联姻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新党中剩下的狄家不乐意看到,旧党不乐意看到,苏家也不乐意看
到,可偏偏这个时候,因为姜旦不能死而给了他们机会。”
“可他们难道不“
贪婪的人便是这样,-但想要比现在还更多的东西,眼里便难以再看清楚其他什么了。”
苏殷殷摇着头,叹道。
“若是知足者,反而又几乎不可能坐到他们这样的位置上来,成为他们这样的人,这也是某种必然。
“但姜家和徐家的联姻,无论如何也不能成。”
最终。
女子做出了结论。
“所以。”
“姜旦还是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