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谬地从顾渊的身上,感知到了有些熟悉的蛊虫气息。
那来者便也是邪修,可这般年轻的年纪,却还敢对他拔剑的邪修会是谁,阴谬地一-时间还
真想不明白,直到他仔细的看着顾渊的脸,思索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了。
“原来你还活着。"阴谬地忽然笑了。
“你为何而笑?”
“你若是活着,那我可多一只蛊虫,我为何不笑?”
“我活着,可你却要死了。“顾渊手中的君阙剑在他的手上翻转了一-下,被他握的更紧了几分
“少年热血冲头,不自量力。"阴谬地冷冷的念道。
"一战便知。”
下一瞬,顾渊的眼眸里红光便亮的有些可怖,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片天地,虽然不见有任
何灵气波动的轨迹,可他的身躯却出现在了阴谬地之后,他斩出一剑,落在阴谬地的护体灵罩
之上,他的护体灵罩便出现了裂纹,阴谬地大惊,匆匆拔剑起。
两人就在这片城主府战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顾渊来时那一身白衣,现在已经染上了不少的血迹,而对面的阴谬地看上去并不会比顾渊
好受多少,他的脸上现在布满惊疑不定的神色,下一瞬他便将一支黑旗取出,黑旗上有着黑色
的冤魂萦绕。
这是他修行这么多年来的本命灵宝。
那些都是他剑下的冤魂,被他祭练了许多年,这些冤魂现在一并涌出,朝着顾渊撕咬而去
,可顾渊挥剑而起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那些冤魂在落到他身边的瞬间,便被镜妖给
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顾渊的这一剑落在了对方的心口。
可即便将对方的心口刺穿,顾渊也没见他的脸上有过多的恐慌。
他看见了阴谬地的惊疑不定,也察觉到了阴谬地下一一步想要做什么,他想要催动蛊虫远遁
开,但就是这么一个瞬间,顾渊手上的剑刃亮起了光辉。
他体内的蛊虫,被君阙剑的光芒所浸染,由实际的血肉变得愈发透明起来。
他身上的蛊,本就要比阴谬地身上的蛊要高阶的多,所以阴谬地的远遁之法被他破解,顾
渊将剑取出,再狠狠的刺出一剑,这一剑直取对方面]而去。
即便是刺穿了对方的脑袋,但阴谬地此刻身边黑气骤然缭绕,顾渊也不得不后退半分。
顾渊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秘法。
寻常修士遇到邪修,总容易因为不了解而招对方暗算,可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邪修的那-
批人,这是邪修最后的秘法,将身躯彻彻底底的魔化,因为阴谬地自知无处可逃,所以这是
背水一战。
顾渊也做好了准备。
这整个城主府,现如今都弥漫着血气,那是阴谬地的灵气气息,邪修的灵气是红色的,那
是鲜血的颜色。
他手中的君阙剑,现如今也微微的染上了几分鲜红的颜色,但这颜色是来源于他身上的血
而现在他对面的阴谬地,浑身剩下已经布满了黑气,看不清脸孔,他的身躯变得高大,宛
若这天地间的妖魔,他朝着顾渊挥动生出的利爪,被顾渊微微错身躲避开。
“我给你准备了两剑。”
顾渊悬立于天地之上,望向面前已经化身妖魔般的阴谬地。
他手上的君阙剑燃烧起血光,第一剑落下的时候,这漫天的飞雪匆匆的避让开来,这一剑
是烟雨任平生。
妖魔被这一剑斩碎了四肢,怒吼声在整个火云城响起,这整个火云城的飞雪都在这一瞬因
为妖魔的吼声而融化,化作了漫天的大雨。
顾渊立于这场大雨之中,他斩出了第二剑。
这第二剑是剑势之剑,是用于收尾的一剑。
他望向在对面咆哮的妖魔,望向他挥动的黑色巨剑,妖魔挥出的黑色剑光已经在朝着他奔
袭而来,那剑光斩碎了这片雨幕,仿佛快要落到他身前。
而他的这一剑,此刻才不紧不慢的斩出。
“涅架。
暴雨中红光大盛,白衣少年一-身染血,剑出,宛若神威降世。
这一剑将阴谬地的头颅彻底的斩落,将他的神魂尽数泯灭。
人死如落叶。
顾渊落地,来到了阴谬地的尸身之上,将他那滚落的头颅拿布包了起来,接着便在这暴雨
中燃烧起焰火,将阴谬地的尸身焚烧干净以后,他看到了在尸身之中的一颗血珠。
这可不是什么舍利子。
这是阴谬地这么多年用邪修手段所收集到的血气,他的蛊虫已死,与他体内的一切化作了
这颗血魄珠。
血魄珠被顾渊也一-并捡了起来,他御剑腾空,离开了火云城。
阴骨蝶醒来的时候,顾渊正坐在窗边看着满城冰雪。
而床边放着一个染血的白布,像是裹着什么。
她的眸子落在了那个白布上。
“这
“阴谬地的人头。"顾渊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睛,“我给你带来了。”
阴骨蝶呆呆的望着那个白布,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她的手学生出无根之火,那颗被白布
包裹的头颅,被她用火焰焚烧的干干净净。
她匆匆的跑到了顾渊的身边,“你没事吧?”
顾渊已经换过了一身衣服,身上的伤口也都修补了许多,只是女帝的那滴精血,确实是被
他给用尽了,现在身子骨稍微有些虚弱,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没什么事,就是稍微有点虚弱。
顾渊把她给搂到怀里,轻轻的咬在了她的脖颈上,阴骨蝶乖乖的没用动,任由他从自己的
身上汲取着血液,顾渊只是微微吃了个三分饱,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顾渊轻轻的搂着她的腰肢,“你身上好香。”
“我没用什么脂粉。"阴骨蝶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的眼眸变得有些晶莹。
这是她曾经日日夜夜都在想的事情,将阴谬天与阴谬地那两个狗贼的脑袋给斩落下来,可
现在阴谬地已经死了,阴骨蝶发觉她好像没有那么开心。
她更害怕顾渊有什么哪里受伤,这一刻恐惧要多过她的喜悦。
“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顾渊的手轻轻的从她的腰肢往上,抓住少女酥软雪腻的团子,”
还能欺负你呢。”
阴骨蝶的脸上一时间哭笑不得。
"昨晚一夜欢好都没能满足你?”
“我是怕姐姐你不满足。"顾渊的指尖轻轻的捏住了些什么,阴骨蝶娇哼-声,她将这窗帘拉
上,点亮屋子里的流萤石。
顾渊就坐在椅子.上呢,她从顾渊的身上暂且下来,顾渊的指尖轻轻的抓住了她亵裤的边缘
把她的亵裤给褪到了腿弯。
阴骨蝶撩起裙摆,缓缓的坐在了顾渊的身上。
“这几天你都不许走,在这好好陪我。
“好。”
顾渊在这狐月楼待了整整三天。
除了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他也会在晚上陪阴骨蝶出门逛逛,这几日都在下着雪,两人常常
坐在城河边望着漫天的冰雪,阴骨蝶喜欢发呆。
她的话其实和顾渊一样少。
顾渊记得从前她也活泼伶俐,那时候她也喜欢用姐姐自居,其实两人那时候也算还好的玩
半,只是那些年岁都太过遥远,顾渊的记忆已然不太清晰。
“顾渊。”
“嗯?”
“你有什么愿望吗?"阴骨蝶捧着小脸,忽然转过头看他。
顾渊看着面前漫天的雪,看着浩荡河水,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想简简单单的过吧。”
“我以前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有几滴雪落在了他的掌心,他轻轻的一吹,那些雪花没有融化,再一-次的在这片天地间飞
舞起来。
"我现在觉得呀,好像我的愿望挺简单的,我不想被束缚着,我想简简单单的过完我的一-生。”他的唇角忽然多了几分笑意,"这样就很好。”
阴骨蝶轻轻的抓住他的手臂,“要带上我。”
“当然。“
顾渊看向她的眸子,凑近几分,亲吻她娇花般的嘴唇
阴骨蝶将一缕发丝缕到了耳后,望向他的眼睛。
“你要走了吗?”
"嗯。“顾渊轻轻点头。
阴骨蝶伸出手。
顾渊把她给轻轻的搂在了怀里,他嗅着阴骨蝶漆黑的发丝,小声的念,等处理完了那些事
情,我来找你。”
好。”
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拥抱了好久,什么都没有说。
“你去吧。“阴骨蝶轻声念。
顾渊转过了身,御剑而起,没有回头。
他不敢回头。
这场风雪下的很大很大。
整个东域都快要落满了雪,花宗上下的女修们都还未眠,于雪地之中赏着雪,打着雪仗,
也有在画着雪景,跳着舞的。
花月忧一个人在院子里,她给自己温了一壶酒,望着漫天的雪花,院子里空空荡荡。
她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画过画了。
这场雪让世界变得更加孤寂。
她已经喝了两壶酒,醉意让她的脑袋变得有些发晕,她趴在了石桌上,数着院子里飘落的
腊梅花,一朵一朵,数的有些眼花缭乱,看不清晰。
直到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人,为她披上了一件雪白的貂裘。
“怎么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
熟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花月忧呆呆的抬起头,望向面前少年温柔的脸。
他的眼眸不再像过去那般冷淡;温柔的像是三月桃花
怎么会来?”
“这场雪一个人看实在有些太寂寞了。"顾渊坐在了她的身边,轻声的念,“不过这是说的好
听点的说法。
“换个说法的话,是来找你借点血的。”
花月忧抓着那件貂裘坐了起来,她望向顾渊的眸子,冰雪般精致的娇颜上,露出了璀璨的
笑容。
“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就算要把我吃干抹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