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怎么会忽然想到双修的？”
沐灵曦轻咬嘴唇，明明想说些什么，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她忽然觉得眸子有些模糊，在顾渊的视线里，他看见了沐灵曦眼眸上的水雾。
“忽然想突破至圣了。”她别过脸，娇美的脸颊多出了几分冷意。
“按照现在练剑的频率，一个月后你应该就到至圣期了。”顾渊温和的念着，沉默片刻以后，“要不要一起去院子里玩会儿？”
“你去吧，练剑有点累了。”
“好。”顾渊转过了身，朝着庭院里走去。
耳边的镜妖玩味的笑，“你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拒绝呢？”
“因为她是笨蛋。”顾渊无奈的笑笑。
“你真的要把她逼到一点颜面都不留的地步吗？
“所以她回答说她要突破至圣，我觉得这个答案挺好的。”
顾渊无奈的摇摇头，听着镜妖在他的耳边戏谑的念着，“真是人渣啊。”
“嗯，我可以努力再人渣一点。”
镜妖姐姐的攻击对他可不痛不痒。
他回到了庭院里，坐在了麻将桌上，苏子栀在他的身后安静的看着。
沐灵曦几乎是哭着跑回万妖皇的院子里的。
她趴在了万妖皇的枕头上，脸颊埋在上面，万妖皇原本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书喝着茶呢，看到她的脚步，她便也跟来了院子里，看着沐灵曦耸动的肩膀，听着她的抽泣声，语调颇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了？”
沐灵曦抬起头，擦了一把眼泪，满怀倔强，“我没事。”
万妖皇微笑以对。
沐灵曦的身体缩小，她又变回了那个小女孩的模样，身上的衣裙一下就大了起来，她把身上的衣裙全部脱掉，丢的远远的，就连手腕上的那个手链也都一并摘了下来，丢到了万妖皇房间里的横梁上。
万妖皇笑容玩味。
“在顾渊那受委屈了？”
沐灵曦原本还是强撑着的倔强模样，可听到万妖皇这句话，她的鼻子忽然又有些发酸，她别过脸，不让万妖皇看到她脸颊的泪迹，“没有。”
“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又哭哭啼啼的回来，那多半就是在那孽徒那里受委屈了，怎么，是被他欺负了？”
“没有。”沐灵曦咬牙切齿。
她知道顾渊并不算是欺负了她，相对的，顾渊只是拒绝了她的双修请求而已，甚至他还驱散了他体内的那些冗杂灵气，简直是再君子不过的行为了。
但是，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万妖皇看上去倒是不痛不痒的，她和沐灵曦是好姐妹，看着可怜的沐灵曦被她的孽徒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她又有什么办法捏？
“以后不去那院子里了？”
“不去了。”
“真的？”
“真的！”
沐灵曦咬牙回答。
接下来的七天里，顾渊真的没有再见到沐灵曦。
沐灵曦没有再来他的院子里蹭饭，也没有找他练剑，甚至于顾渊去找万妖皇，只要沐灵曦一听到的脚步声，就直接从院子里离开了。
反倒是万妖皇经常会来他的院子里和姑娘们聊聊天，或者一起玩玩牌撸撸猫。
今天天气阴沉，清晨就下起了小雨，顾渊和万妖皇在凉亭里下棋。
万妖皇今天仍旧是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她的手上捏着白字，漫不经心的问，“你惹沐灵曦生气了？”
“算是吧。”
“你做了什么？”
“我把之前和她双修后体内冗杂的灵气给驱散了。”顾渊落下一颗黑子。
万妖皇抬头看了他一眼，顾渊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她轻轻晃荡起了小腿，“何必呢？”
“我觉得我做的很正确啊。”顾渊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真的吗？”
“不然呢？没有了那点灵气以后，我和她相处的时候，会纯粹很多。”顾渊轻轻的说着。
“纯粹？”万妖皇愣了一下。
她好像明白了。
“只要我身体里还有那点灵气，我总会惦记着要不要和她双修一次，但没有了那些灵气以后，她就只是沐灵曦，而不是双修工具人沐灵曦，我可从来都没有说不许她来我的院子里。”
“你这么明确的拒绝了她的提议，你觉得她还有颜面来你的院子里吗？”
“没有啊，她当时的回答是，她想突破至圣了，所以我说，就算她来找我练剑也可以至圣啊，来我院子里也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来看看沐薇怡，比如肚子饿了想蹭饭，比如无聊了想来找个人说说话，我已经很顾忌她的颜面了，不然的话，还要我怎么做捏？”
“我觉得你们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不，是一个意思。”顾渊再落下一颗黑子，“我拒绝的是她的双修提议，是互相利用的贪婪关系，但在拒绝这个提议的同时，其实我没有拒绝她其它的任何东西。”
顾渊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她已经一千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似的？”
“我也一千岁了。”
“所以说师尊善解人意，温柔可人。”
万妖皇翻了个白眼，“沐灵曦都这样了，你不能主动去哄哄她？”
“”顾渊无言。
我和你讲道理讲逻辑，你给我讲感性，那我确实没办法。
“可她又不知道。”万妖皇撇撇嘴。
“可现在你知道了，所以她很快不就知道了吗？”顾渊歪了歪脑袋，“不是吗？”
“这就是你今天来喊我下棋的理由？”万妖皇朝着顾渊冷笑。
“哪有，我就是想喊你下棋而已，是你自己要问的。”顾渊再落下一颗黑子，然后朝着万妖皇笑，“我赢了。”
万妖皇抬起小腿，裙摆下的小腿温腻，她也开始蛮不讲理了，轻轻的踢了一下顾渊，接着却又被顾渊抓在了手心，他的指尖触摸着万妖皇的足背，“师尊的小脚真好看。”
“不要脸。”万妖皇脸红着想缩回小腿，可顾渊的手却又抓住了她的足踝，她稍稍挣扎了一下才抽回来。
凉亭外的雨落的恰到好处，万妖皇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台阶边，望向面前的雨滴，她忽然回转过头，看向顾渊，“今年的五域大比，你有信心了吗？”
“有，但不算很大，北域有一个我未必能赢的女人。”
“就算你现在合体八重？”
“嗯。”顾渊点了点头。
至今他都还记得墨羡鱼的剑，她的剑已经掌握了世界的规则力量，并不比他现在的这三道剑势弱，更何况当时他都看不透墨羡鱼的修为。
“就算赢不了，拿下第二。”
“好。”
五域大比决定是神脉里的紫髓晶石，每十年神脉也就只能开采出那么多，最终由年轻一辈来决定哪些紫髓晶石的归属。
紫髓晶石是连至圣期都渴望的无价之宝。
“我想要那自髓晶石，到时候去找北域女帝换一座城池。”
“好。”
这些年万妖皇一直都没能为西域做些什么，近段时间的洪灾让妖族最近一直都笼罩着一层阴霾，尽管并未波及到妖皇城，但一些偏远的地方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西域的版图尽头，有两座叫做雪池的城池，那里常年落着大雪，每年都有冻死的妖族，可那里仍旧住了不少的妖怪，因为他们没地可去。”
万妖皇曾经在某次想要采摘雪莲时去过那里，她记了很久很久。
“快了。”顾渊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万妖皇转过头，望着他的眼睛，过了好几秒，她的声音稍微小了几分，“那你要不要和我双修？”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师尊抱到床上去。”
“臭男人。”万妖皇轻哼一声，“等我至圣五重。”
“我一直都不着急的。”顾渊无奈的笑，“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你也要等等我。”
“可你走的太慢了。”
“这还慢吗？那我再不要脸一点，我去找殷流萤和洛夜笙双修好不好？”
“你敢？！”
顾渊看着万妖皇微微嗔怒的眸子，笑的欢脱，“我就说说。”
“说说就是想。”
“哪里想？到时候院子里的姑娘们非得把我皮给扒了不可。”顾渊悻悻的念着，万妖皇的唇角微微勾起，看向面前的雨幕，“那沐灵曦呢？”
“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我在骗小姑娘的感觉，全是负罪感。”
“但她好像很喜欢你。”
“她现在正生气着呢，说不定生气着生气着就打算回南域了，再过段时间不见，后面的故事谁又知道会怎样呢？”
万妖皇的眸子斜睨了顾渊一眼，“只撩，不主动，不负责？”
“你好像对我有误解。”
“在我认识你之后，我起码看到你又多了三个女人，你觉得我这叫做误解？”万妖皇往前走了一步，踩住了顾渊的脚，伸出手抓着他的衣领，“你有要辩解的吗？”
"认罪。"
顾渊低头，凑近几分，万妖皇粉嫩的嘴唇近在咫尺，尽管万妖皇努力的强装镇定，可她的眸子还是有些许的小慌乱。
“明明我对你就很主动。”顾渊小声辩解了一句，在吻上去之前，他轻声问，“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安怀瑾。”
“真好听。”
顾渊的手搭在了她纤细的肩膀，轻轻的吻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