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晞挑眉,“怎么打?别是用你带来的小皮鞭吧。”
闫子文朝满脸奶油的周启啐了一口,嫌弃道:“就会坏我名声的混账玩意儿!”
“姐,我是良民。”闫子文不要脸地说,“弹脑门,打手心,您瞧着哪个不疼来哪个。”
祁晞,“手心吧。”
“没问题,您自个儿挑人打。”闫子文往前一趴,贱兮兮地说,“要么我来?保管比挠痒痒还轻。”
说完就被小路一脚踹去了旁边,恶心道:“见过偏心的,没见过心直接歪到右边的!”
闫子文面不改色,“我乐意,管得着么你。”
小路不屑与他为伍,扭头过来,还是按照闫子文的意思给祁晞放了水,“祁姐姐,您随便选。”
祁晞想也没想,偏了下头,把手递给秦莲舟说:“我选莲舟。”
众人唏嘘,“姐姐,底线。”
祁晞坦然自若,“没这种东西。”
话落,秦莲舟配合地在祁晞手心敲了一下。
反手用的食指关节,就那点力道,敲在桌上都不一定能听到声,还不如挠痒痒来得重。
小路立马哭丧着脸嚷嚷,“重来重来,我刚被抽的坐都坐不住了好吧,你们这也太敷衍了!”
祁晞笑得停不下来,“莲舟,要不你还是认真一点?”
秦莲舟,“确定?”
祁晞不假思索,“确定。”
说完就看到秦莲舟高高举起了手,然后快速落下。
嗯?
“哈哈哈。”祁晞蜷回手指,握住秦莲舟在最后关头轻轻点在自己掌心的指头,大笑着说,“莲舟,你再这么玩,我要成公敌了。”这一下,还不如刚才有劲儿,糊弄人糊弄得也太跌宕起伏了点。
受伤小路见此,伤心欲绝地拆了罐儿啤酒找人对饮,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以后聚会,谁再带家属,直接拖出去打死!”
祁晞故意逗他,“下次你也带啊。”
小路戏jīng附体,抽了纸当手帕,点在眼下小声哭泣,“我还没有家属。”
祁晞笑得靠在了秦莲舟肩上。
越是畅快自然,落在孟清让眼睛里越像刺人的刀戟。
生了锈,每往里扎一寸都带着拉扯的闷痛。
一罐酒下肚,小路胆壮地撂了挑子,“累了,不玩了,谁爱来谁来!”
孟清让放在腿上的手动了下,起身走到祁晞对面的空位坐下,看着她说:“我来。”
祁晞同她对视几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里尽是嘲讽,“孟总这次玩得起了?”
半个包厢静了下来。
气氛骤然变得诡异。
这里面除了周启,其实没人知道祁晞和孟清让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第六感这东西吧,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没等他们搞明白祁晞带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拿起了色盅,食指按在顶部,倒过来,摇得极慢。
众人相互对视,默不作声通好气后统一摇起了色子。
祁晞上一把赢了,这次她先说:“三个一。”
逆序下一,“四个四。”
再下一个直接认输挨打。
后面跟着的两个同样。
轮到孟清让,她合上色盅,抬头看着对坐已经没剩多少表情的祁晞,说:“我信。”信表示自己摇的点数大不过‘四个四’,认输。
刚才叫‘四个四’的男生瞬间用脚趾扒紧了鞋底。
他可不敢打孟清让,周启会那个人来疯会杀了他。
“姐,你选人。”男生弱弱地说。
孟清让目不斜视,“我选你。”
男生惊呆,抬头发现孟清让看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对坐的祁晞,马上松了口气,转眼又憋住了呼吸。
不是,现在什么情况?
前任主动找打?
嫌现在的情况还不够刺激吗?
男生躬着肩膀默默往后退,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祁晞不避不让地回视着孟清让,唇角重新勾起,“行啊,孟总面子大,打哪儿您挑。”
孟清让看着她,“手。”
祁晞的笑一瞬间沉入谷底。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混乱到无法正常还原过去,她们两年前就玩过这个游戏,玩得无聊又幼稚。
那时候,孟清让说是为了哄她开心。
现在算什么?
没玩够,还想在看她再栽一次跟头?
祁晞眼底单薄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那孟总可要接好了。”
孟清让不语,沉默着将手摊开,递到了祁晞面前。
祁晞一动不动地盯着孟清让眼睛,手抬起来,直接叠放进她掌心,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有其他动作。
孟清让亦是。
她不舍得动,因为祁晞的手是热得。
比不上以前的她,比起现在,热得让她一秒也舍不得挪开。
躬着肩膀的男生等了很久,确定无事发生,面上顿时一喜,大声道:“好了好了,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