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天际微亮、晨曦初现。
枫华国际，扬双公寓内。
“所以……”
镊子取出最后一颗铁屑，杨双比划抹脖子的动作，“你把那几个败类‘嘎’了？”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公寓沙发上，高兴套上被杨双用其它布料缝补好的衬衣，打开手机放出一张合照，“但是我的儿郎们脾气都不太好，追着他们又挠又咬，不给我动手的机会动。再加上他们哭喊着告诉我他们有上家，我才好说歹说劝儿郎们暂时罢手，让那几个渣滓趁着能动打电话自首。”
乖乖，这么惨！
身上就没几块好肉，还要被强迫挤着笑容比着爱心。
看到照片里惨兮兮的六人组，杨双奇道：“你还有这种兴趣爱好？”
“谁知道那几个进了派出所会怎么说，所以留了点心眼。”
高兴一脸坏笑，“你不是能拉见过的人入梦吗？造个地狱让他们困在里头，什么刀山火海下油锅，每晚给他们来上个几顿。”
“似乎是个挺不错的建议……”
杨双对高兴的提议非常感兴趣，点了点头，遥指围在高兴身边的一猫一犬一鸟，“那这又是什么情况？”
猫是黄虎斑，一身霸气测漏的老虎条纹。
犬是青川撵山，体型瘦长的打猎好手。
至于鸟嘛……
杨双觉得自己没看错，那落在高兴膝盖上一动不动的小家伙竟然是只虎头海雕幼崽！
“我不可能每天有时间和动物开会打交道，所以选了三个悟性优良的，打算带在身边培养成话事人。”
高兴依次指向猫、犬、雕，“夜太岁、一阵风、游长空。”
被叫到名字，夜太岁微微低头颔首致意，一阵风人立而起合爪作揖，游长空则在高兴膝盖上蹦了几蹦，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叫。
“这么聪明！”
杨双既惊奇又讶异，“对了，你之前说找帮手，说的是动物？”
“是啊，我说的就是动物。找人肯定是不行的，认识的人有可能被写进怪谈。不认识的人我又信不过，不可能冒然传授解开生命锁的冥想文。”
高兴抱起夜太岁抚了抚背毛，“你可别小看动物，咱们几个这些天能肆无忌惮大声密谋，全靠它们望风站岗。”
闻之，杨双深以为然。
自然界中，有不少动物的眼睛可以看见邪祟。
通过高兴与动物多番交流，现在已经能确定的是，咒秽能被当作“纸飞机少女”的临时载体。
得到这一确切信息，裴豆豆大胆推测咒秽还应是“纸飞机少女”的耳目。
为什么她会知道高兴的名字？
为什么她对大家的情况异常了解？
如果推测正确，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有咒秽存在的地方，均逃不开“纸飞机少女”凝视。
所以，要想对付那潜力恐怖的女孩、谋划一些不能让她知道的事，首先要避开一切被咒秽沾染的东西。
动物斥候队，就是最好的安保力量！
但凡有咒秽侵染物靠近，动物立即报信，高兴几人便停下一切有关“纸飞机少女”的话题。
“光说我了，你那边怎么样？”
扫了一眼满墙壁食客和店员的画像，高兴道：“我老婆告诉我，你查烧烤店里那些人应该没什么用，‘纸飞机少女’明显对他们带着恨意以及最近有没有名叫林岚的女人受到严重伤害。找到两者之间的共同关系网，那么‘纸飞机少女’的身份就能被圈定。要是那两个主播能想起来谁因为她们被迫害，敌人的身份就能进一步缩小、甚至有可能确定下来。”
杨双脸上泛起了难色，“你说的，现在不知道我们认识的人是不是被写在怪谈里，所以不好动用曹彬那边的关系网。不靠关系，得不到j方那边的帮助，很多东西都不太好查。至于林岚，只有一个名字的话根本无从查起。”
“倒也不是不能查……”
思考片刻，高兴有了主意，“你去负责长林巷片区的派出所溜达溜达，把j察叔叔带你梦里，引导他们回忆长林巷烧烤店爆炸的事情。你自己说的嘛，一切进入你梦里的意识或者实体，所思所想都能被你窥见，爆炸案信息还不手到擒来？”
杨双想想觉得可行，又问，“调查林岚，你有没有好主意？”
“没有，但是我可以‘偷’！”
高兴扬起左手，“事情交给我吧，只要是写有林岚这两个字的文件，我把它全部‘偷’过来，一个一个排查。”
杨双精神一振，“你快把你手套玩出花了，真有你的！”
“你别说，我现在拥有的四项生命特性，除了那个三千多年经验凝结的大杀器不敢乱用，就数‘大盗之手’最帮得上忙。”
高兴洋洋得意，随即摆出一副说教面孔，“你有时间也多研究研究你的生命特性，争取在获得其他特性前把‘节奏打击’玩明白，别一离开梦境就跟弱鸡似的。”
说罢，站起身来，“没别的事我就走了，要去市场买菜，回去还要做早饭呢。”
“确实有。”
杨双脸色严肃起来，“你来找我之前，我从窗户上远远看到在天上飞的半大小子。你多注意点，那孩子对我带着强烈的恶意，估计是‘纸飞机少女’的人。”
“好，我知道了。”
招呼游长空飞出窗外，高兴找了一条绳子牵好一阵风，又让夜太岁蹦上自己肩头，“我会到有咒秽的地方，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说罢道别一声，带着一猫一狗出了公寓离开楼栋，小跑着去菜市场了。
“这就是高兴？除了长得很厉害，和杨双一样也没感觉有多特别啊，一拳就能打死……大姐干嘛让我不要招惹他们？”
小区外，捷豹轿跑内。
坐在副驾驶、身着祐吴五中校服的初中生，正望着高兴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
他瞥了一眼驾驶位呢喃着快要醒来的车主，手指点在对方动脉上将其再度弄晕，开门下车钻入车底，嘴里嘟嘟囔囔。
“这不赶巧了嘛？”
“还以为遇不到你了！实线变道突然把车停在非机动车道，拿远光灯晃我眼睛。”
“你这种素质活着干什么？赶紧去死啊，扑街！”
拧松了刹车钢喉，初中生钻出车底，没事人一样哼着小曲走了。
飞是不可能再飞，刚刚被大姐下了禁令，他只能暂时以普通人的方式和这个世界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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