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下意识想说点什么,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咬着齐雾北的手指,倒也不是咬着,合着她是刚才把这截手指当习惯在吸呢。
她顿时有些无语,额际落了滴汗,这他么实心的,能吸上来珍珠就有鬼了!
怪不得她在梦里那么努力,偏偏一颗都弄不上来,感情这题压根就无解呢。
姜梨真是……对自己很是无语。
她呸了声,把齐雾北的手指吐了出来,仰头躺在床上,底下枕着齐雾北的手,也没觉得硌得慌,就这么幽幽叹了声:“好想喝奶茶啊。”
算起来,她穿越到这里几个月了,什么炸鸡奶茶穷鬼套餐全都离她而去,就算她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偶尔还是会很想念一些不健康的垃圾食品。
果然,垃圾食品使人快乐。
齐雾北当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她心里想的,嘴上说的,向来有那么一些他不理解的,他早已习惯。
他只是跪坐在她床前,将手抽出来,脑袋搁在她床沿边上,伸手勾了她一缕碎发过来,缠在指尖把玩。
而后在心中低低重复了一遍,奶茶……是个什么东西?
他有些好奇:“你想吃这个?”
姜梨偏头看他,他两手交叠放于身前,尖尖下巴置于其上,那双眼睛今晚格外灵动,映着浓浓夜色,照着柔柔月光。
姜梨嘴角莫名带了点笑,觉得晚上醒来有个人陪着聊天也蛮好的。
“对啊,你能弄来吗?”
齐雾北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向他索要点什么,反正他现在有钱,什么买不到呢,托人问问总能搞到的吧,只是并不确定,这头也点得略有迟疑,但总归是应了下来。
姜梨“扑哧”一声便笑了:“那我等着,就当是你住我这的房钱。”
这话出口,忽然想起,齐雾北说自己住的茅草屋,那屋顶还漏了一半,真是怪可怜的,她这遭穿越,也没别的,就是有钱,登时便露出点豪放,扭头又去问他:“要不要我给点钱,你把你那房子修一修,然后你就可以在家里睡啦?”
房子好了,他也是睡不着的。
齐雾北眉眼一敛,嗫嚅:“我是男子,怎能拿女子的钱,就算是过了门的娘子,嫁妆钱我们男人也不能动呢。”
哟,觉悟还挺高。
这可比现代有些吃软饭的男的好多了。
姜梨也不勉强他,古代人是有些“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节,她初来乍到,尊重便是。
两人之间的气场经过几次相处,竟然渐趋随和,姜梨真是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好神奇,这莫名其妙间,她们就从势如水火变得可以平和聊天了?而齐雾北竟然还愿意配合她?感情他这疯批偏执的性子是因为觉睡太少日益变态?
总之,她心里想什么便也就问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见面就想杀我,然后现在又偏偏……嗯……偏偏在我这不走了呢?”
齐雾北今日心情真是好,他一下又一下抚着姜梨的后脑勺,他勾起唇,似乎这样能让它得到极大的满足。
因为要骗他开口,还要他配合,姜梨便默认了他这项举动,于是齐雾北在她这份纵容里品出默许,索性由着自己往前再往前。
这下,两人之间尚且安全的距离渐趋亲密,到最后,姜梨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呼吸缠着呼吸,纠缠不清。
月光下,他眉眼格外清冷,皮肤细腻如美玉,因着月色朦胧,只感觉恰到好处的冷白,恰到好处的细腻。
有缕碎发不听话得落在他唇边,他伸手拂掉,才温声开口。
姜梨一开始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动作,不禁感叹他唇形可真好看啊,薄而又不过分薄,月光打进窗内笼在他面上,连带着唇也莹润,嘴角微微上翘,放在他这张脸上,真如女娲作品般让人嫉妒,处处都精致,处处都完美。
而后才真正听清他的声音,许是要求尽得满足,他今日柔和得都不像他了。
“其实那天,我是去刨尸的。”
这第一句,姜梨就懵了,信息量这么大嘛,她不觉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要有点敬畏之心。
结果,齐雾北手上略一使力,她又被按了下去。
好吧,那躺着就躺着,反正也不影响她听。
“不是人的尸体,是她母亲的。”齐雾北招了招手,小黑猫从黑暗处跃了过来,齐雾北另只手去抚她的脑袋,然后把自己的指尖送到她嘴里给她舔着玩。
姜梨看着看着,渐渐皱起了眉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齐雾北把手指伸进她嘴里,让她口允|吸,现在又一直摸她的后脑勺,她会觉得奇怪了。
感情在他心里,他把她当猫的啊!
活了两遭,跟猫获得同一待遇,姜梨又想气又想笑,末了仔细看了看,还好还好,她用的左手,猫用的右手,齐雾北这人,还算有点讲究。
她竟然也就这么说服了自己,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让人家开口,她做点牺牲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