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有本事,你下辈子来找我报仇啊。”
姜梨不停想着这两句话,以至于她恢复意识时,口中下意识呢喃出声:“让你痛的人都该死。”
那般刻骨的恨意,把姜梨自己都惊住了。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大口大口得呼吸。
而齐雾北正斜躺在床上,中衣微斜,墨发半拢,黑沉的眸略弯,饶有兴味盯着她。
他面上露出微笑,也不知他这样盯着她,看了有多久了……
他伸手绕起她微湿的一缕发,缠在指尖,嗓音莫名危险起来:“阿梨,你晚上不休息,是准备要去哪里呢?”?
25 ? 美人落泪 ◇
◎提个亲。◎
齐雾北刚从那样的梦境中醒转, 双手还在微微颤抖,他默默把那只在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另一只手, 从姜梨的颈后落到她的面上。
半夜醒来,他的指尖凉得彻骨,姜梨几度心思斗转, 眼前是那个挥之不去的拼命挣扎的血人, 她用自己的手覆上齐雾北的手背,试图将自己的温度匀一点给他。
齐雾北缩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一点一点往前挪,慢慢得将自己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贴上她的手背。
他企图汲取那一丁点的温暖。
姜梨注意到被子里轻微的颤动, 她嗓音有点艰涩, “齐雾北,你是不是……很怕火啊?”
齐雾北抖得更厉害了, 不止那只手,连带着他的唇,他的睫毛, 他的整个身体, 都在控制不住得颤抖。
有什么从姜梨的脑里一闪而过, 但她没抓住。
因为齐雾北突然紧紧抱住了她, 他将她抱得那样紧, 几乎嵌进他的血肉里, 姜梨听到他在低低说些什么, 由于语速太快, 她听不清。
姜梨只好一下下顺着他的后背, 她这才发现, 他后背瘦削, 一双蝴蝶骨成蝶,向外凸成欲飞的模样,他太瘦了,往下游走时能够摸|到他深深凹进去的脊柱,和他那截不堪一握的劲瘦细|腰。
许是从未被人这般抚-摸,齐雾北全身绷得紧紧的,每一次粗-重的断续的呼吸都喷洒在姜梨的耳侧。
她终于听清了齐雾北在不住得念叨什么。
他说——
“娘,我什么都不怕,你别赶我走。”
“我不怕疼,我也不怕死,你打我好了,你不高兴你就打我吧。”
他嗓音颤抖无助,浑身冰凉,姜梨怀疑他还没从梦里彻底醒过来,索性一掌披在他颈后,她也就是试试,没想到齐雾北竟真的被她给披晕了。
姜梨把他扶回床上,盖被子的时候手背忽然蹭到一片湿润,齐雾北明明睡着了,眼角却还是无意识落了一滴泪。
美人落泪,无论在何时都是美的。
姜梨单手撑头看了他一会儿,裹进另一床被子,静静躺在他身侧。
她竟也就这么无梦无魇得睡了过去。
两人睡着后无意识得靠近彼此,直到指尖勾着指尖,发丝缠着发丝。
连那窗外偷窥的星星都悄悄眨了几下眼睛,而后归于寂静,将这夜让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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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一早醒来,马不停蹄往府里赶,她一夜没回去,祖母怕是得着急上火。
自她穿越之后,她感觉祖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前几日感染的风寒咳嗽到现在都没好全。
老人家活到这个岁数本就是老天赏命,姜梨没办法跟天争,但总能尽可能陪在老人家身边吧。
管理月亮?整理 姜梨跟齐雾北到城里后兵分两路,他去处理平安留下的那批人,姜梨回去接受祖母的盘查。
书院暂时关门,她一夜未归,平安又跟着去了别院,这一桩桩一件件祖母坐在府内肯定门儿清,只是看她想不想问。
姜梨过去请安前有些犹豫,她还没想到怎么交代自己跟齐雾北的关系,可是她既然要获得齐雾北的信任值,她势必会跟齐雾北长长久久呆在一起,直到任务完成。
可此举在长辈的眼里,便是她心悦于他。
姜梨有些头疼,她直到已经到了祖母的门外,还是没想好该怎么说。
常嬷嬷恰从老太太屋内出来,她惊喜道:“大小姐回来了?您快进来,老太太昨儿一晚上都没睡好,就等着您呢。”
姜梨不好再犹豫,便抬脚进去了。
她本想撒个娇先混过去,没成想,姜珏竟也在里头,姜梨便有些尴尬,那些撒娇的说辞全然都说不出来了。
姜老夫人重重地哼了声:“你还知道回来!”
姜梨垂着头,站在原地嗫嚅:“祖母,孙女当然知道,这不一回来,就来给您请安了吗?”
姜梨一步步挪过去,而后蹭坐在老太太座位底下的台阶上,一边给她捶腿一边讨好道:“祖母,孙女昨日那是特殊情况……”
“什么情况特殊到,要你去人家死了人的别院?”看来平安早就汇报完毕了,姜梨垂了头任凭数落,“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顾家闹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