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和朗达会带攀崖回去,等花期结束后,我再来找你。”
和萧榆猜测的一样,陆森就是没打算带上他。
“为什么?”萧榆忍住心底攀升而起的一丝不悦,“因为你担心族老会对我不利?还是你说过的,南寨这段时间的那什么花期过于危险?”
他可以理解陆森在顾虑什么,但亲耳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感觉不爽。
陆森觉得他跟着回南寨有危险,他又何尝不是担心那些对他来说格外陌生的事物,会不会让他也有危险。
在南寨,陆森在很多危急事件上所做出的决策,每一次都能说服其他人,唯独这次,面对萧榆,他毫无办法,更是嘴笨得可以,从跟卢队说明自己想把萧榆留下,他就一直在酝酿话语,到头来发现那些话到嘴边,全变成了真心实意。
“每隔五年,花谷里的花就会经历一次蜕变,开花时,裹在花心里的虫子成熟,它们会落到土里,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一切可以寄生的东西,不管活物还是死物,一旦被寄生,就会变成山姑娘那样。
而且风向会把花粉吹散到南寨以外的村寨,人、山里的生灵,以及山姑娘都会受到影响,你之前在大苗山,也见识过那些花粉的影响有多大,以往这个时候,在我们那边都不会接待外乡人的。”
含有致幻成分的花,萧榆想过会不会是违禁品种,但是花心里的虫子即是这些花的种子,还能寄生让其变成山姑娘,他真的没见过这种动物——还是植物?
又或是新变异的真菌类?
陆森认真给他科普这段时间的南寨有多危险,萧榆听进去了,他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只针对最后那句话表明自己的意见:“在你看来,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他无理取闹的天分果然是与生俱来的,萧榆以前都没发现自己还能这样胡搅蛮缠。
“萧榆,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森内心真切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好似生吞了黄莲,苦中还带着点被误会的委屈。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个累赘而已,一点忙都帮不上?”
萧榆咄咄逼人的语气,就算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也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对方那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所以在心里判断着再多说两句,这个人会不会有无奈妥协的可能性。
“萧榆……”陆森看着他,“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为我去死也可以?”
“可以!”
如果换个人,换个情境,这句话绝对可以在情话里排上名,但陆森坚定地颔首,不带一丝犹豫和迟疑,却成功惹怒了萧榆。
话是他自己问的,所以这个气来得毫无道理。
萧榆原想着逼他同意之后,针对这些顾虑和问题,他们再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说到底他也不是一个莽撞到不管不顾的人。
可他现在实在有些坐不住,胸腔里一股无名火“腾”一下就升了起来,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般,久久无法平静。
他站起来,来回踱步,深呼吸,还是不行。
余光瞥到酒柜,萧榆甚至没去找什么高脚杯,直接拿桌上的水杯装,一脸阴沉地闷了一口。
他自诩自己的脾气活到这么大已经锻炼出来了。
冷静!
他告诉自己,成年人解决问题不能只靠冲动和发脾气!
深呼吸,又咽下一口酒。
——妈的!冷静个屁!
一想到为他死这三个字,萧榆就无法冷静下来。
他冷着脸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倒进嘴里,走回去揪住察觉出他情绪不对,正欲开口的陆森的衣领。
亲上去时,萧榆没有闭眼,不由分说地将那口红酒渡过去。
已经游走在理智边缘的人,哪还有一点平日的温和礼貌,这个吻带着急切和逼迫,红酒味道甘涩,通过口腔,经过咽喉,喝不惯的人被呛了一口,来不及咽下的,顺着嘴角滑到下巴,滴到被揪起的衣领上,染上几滴玫红色的酒渍。
萧榆松开手,改而捏住他的下巴,指腹暧昧地擦去他嘴角的酒渍。
“死多简单啊,你知道我想过多少次吗——无数次!”
“萧榆……”
陆森不躲不避,接受着萧榆怒火下的所作所为。
然而萧榆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呓语般对他说:“但是你救了我很多次,所以我给你个机会,知道什么叫以身相许吗,这个问题我仅限今晚,陆森——你要,还是不要?”
他的指腹轻缓地抚摸在陆森嘴角,似有若无,他们离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缠,萧榆捏在他下巴上的手腕陡然被握住,捏紧。
杯子掉到地毯上,咕噜噜滚进茶几底下去,萧榆后退着,小腿抵上沙发,他绊了一下,顺势坐下。
身上压了个人,他没反抗,反而极度配合地双手搂上去:“宝贝,我们这要是做些比搂搂抱抱还过分的事,那可是要负责一辈子的,你之前不还说带我回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