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胜坚定地可怕,江忧也生气地燃烧着那些痛苦。
三个人纠缠着,宋听禾在中间为难又痛苦。
江忧却先是摸了摸她的头,向她偷去一个温柔的笑。
随后,江忧又一脚踹开了魏思胜,他整个人都把远处的盆栽都给压得粉碎,胸口突然闷出一口血,毫无征兆地就吐了出来,腥味弥漫在口腔里面。
魏思胜捂着胸口刚缓了一口气,结果江忧一脚就踩到他手上,十分用力地往下按压着。
四周的行人早就被这一幕吓得四处逃窜了,而邓柏林也听到了动静,立马朝着现场赶过来。
宋听禾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她像是受到了什么严厉的刺激,不断浮现出一些暴力的画面出来。
是这个可怖的男人,他豪无人性地把人踩在脚底蹂躏。
那个口中所谓的温柔的男人,竟然是这样对待他人的。
可魏思胜却没有一点服软的样子,一只手拼了命地想要去推开他,却还是无动于衷。
宋听禾也顾不上什么了,下意识的想法就是阻止他。
她渐渐想起来什么,可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同时她好像响起来一些痛苦了。
压抑在胸口的沉重和疼痛让她一点都不能接受,如同心病一样,萦绕着她。
一切都变得越来越离奇起来。
“你想要怎么对她?骗宋听禾一辈子?”
魏思胜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揭露着江忧的痛处,他内心最邪恶最多情的一面好像被他展示的毫无遮掩。
“你给我最好滚远一点!”江忧恶狠狠地朝他怼了一句。
“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就可以困住她一辈子了?”
魏思胜却也坚定了眼神,江忧的戾气却让魏思胜一点儿都不害怕。
邓柏林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混乱了。
瘫软在地的宋听禾,被压在地上的邓柏林,还有疯狂嗜血的江忧。
邓柏林甚至顾不上去喘一口气,就立马奔到宋听禾面前,看着她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
“你怎么了?”邓柏林根本不了解现场的情况,但是宋听禾只是摇了摇头,身上也并没有伤痕。
宋听禾指了指魏思胜,示意让邓柏林过去帮帮他。
邓柏林也点了点头,他立马冲出去,一把将江忧从魏思胜身上扯下来,让他狼狈地一下坐在了地上。
四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场暗黑痛苦的梦魇之中。
宋听禾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的将死之人,她明明感觉岸好像就在一步之遥,可面前却深不见底的空谷,疾风和咆哮声似乎想要在一瞬间就去吞噬了她,然后永远沉默在这个地方。
她只想要知道过去。
“嗡—砰!”
宋听禾脑中忽然闪过一辆黑车,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似乎是…江忧…?
她愤恨地锤了锤自己的头,拼命希望自己可以想起来什么。
可是,对面是一片混乱。
血已经在地上拖得长长的,还有这些人。
江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猛跳起来,全身开始微微发热,内心一股莫名的火气逐渐向着全身蔓延开来。
他的担心,终于还是发生了。
等到他站起来时,竟发现宋听禾就直愣愣地站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几米外。
她薄瘦清虚的身子显得整个人都很无助,可是宋听禾抱着双臂,眼中的惊恐和害怕是一点儿也藏不住的。
江忧注意到了自己手上有血,他想要过去抱抱她,可是又担心这些血腥味弄脏了她。
他刚想要迈出一步,宋听禾就因为这动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心突然一紧,疼得像是有人在割。
江忧后悔了,眸中的温柔瞬间将刚才的冰凉覆盖掉,他甚至为了不让宋听禾那么害怕还浅笑起来。
他以为,自己这样真的可以做到。
“你今天不可能带走她。”
江忧眼中的倒影被邓柏林的身子挡住了,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那一点点的头顶。
邓柏林再一次挡在了宋听禾面前。
宋听禾的记忆开始迅速翻涌,她看着这个背影,捏了捏拳头。
现在和过去的画面在重叠,在浮现。
她好像记起来了,曾经这个人也挡在自己面前。
但结局呢?是残暴的下场,是对面那个男人的暴力。
把他打的快死了。
等到宋听禾意识到的时候,魏思胜搀着身子过去,替她擦了擦脸。
两行清冷的眼泪在宋听禾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落了下来。
她哭得没有声音,宋听禾盯着魏思胜,看着他嘴角渗着血却还坚持着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维护,和解救。
他们在用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
而对面,就是那个欺骗着自己的男人。
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宋听禾恨极了。
原本就在波澜的内心现在掀起了轩然大波,吞噬着最初的冷静。
宋听禾整理着这些突如其来涌入脑海的记忆,她渐渐在想起那些过去的罪恶与罚。
而江忧,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宋听禾被两个人挡在了身后。
他很后悔,他觉得这些计划一定是宋听禾安排好的。
或许她早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些过去都是在和自己演戏。
但他还是愿意去跳这个坑,就算是被骗。
可是,江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看着宋听禾和两个别的男人一起联合起来排斥自己。
他不懂,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是哪里做的不好了?明明只要是宋听禾想要的他都能给!
江忧有些崩溃,呆滞地看着他们。
“小禾。”
他哑着声音,低沉着颤抖着,连语气都有些变得委屈和孤独起来。
那个原本躺在自己怀里的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你带她走。”
邓柏林撇过头,轻轻对魏思胜说了一句。
“好。”魏思胜胸中有些闷,四肢都在隐隐发痛。
但他还是坚持着想带宋听禾离开。
宋听禾看他被江忧打得这副惨状,有些心痛和无奈,只得过去连忙馋住他。
那一刻,她快要恨死江忧了。
为什么他总是不把人当人,为什么总是要对别人下如此重手。
上一次是邓柏林,这一次是魏思胜。
她好像已经接受不了那段和江忧的甜腻时光了。
宋听禾现在只觉得反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