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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看书 > 奇幻 > 桃源仙游 > 第十七章 孔会入狱

陈青倒是没有选择和征夫队伍一起,80里路若是行走,怕是也要5-6个小时,自己等得,孔会怕是等不得了。

在镇街找了一家马市,花了一两纹银租了辆马车,陈青便吩咐车夫火速赶往县衙。

“唉,可怜的孔会小哥,怕是免不得一顿毒打了。”在陈青的观念里,这种古代的官府衙门由于缺少科技手段获取证据,往往都会采取严刑拷打或者威逼供词的形式,所以下意识里也会认为被当做犯罪嫌疑人的孔会也被会毒打一顿,让他认罪。

骏马疾驰,陈青也没有心情预览路上的风景,而是一路该怎么讲好说辞,最好能把自己撇清,又能救下孔会来。但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说法,“总不能找蒋平蒋正他们出来对峙吧。”

“早知道就不应该碰马,摸了他们百两金银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倒好,凭空惹一身官司。”

在陈青前往县衙的途中,远在80里外的县衙牢狱中,孔会已经被羁押,平日穿的广绣长袍已被换掉,现在则是一身白衣沾血的囚服,双手被锁,吊立在牢狱中。

按理说孔会本是县衙的差人,遇事怎得也能被照顾一二,不至于上来就是天字号牢狱,但这次遇到的事情可是不小,更何况县尊认定他不说实话,而且还要向上面表现出自己的态度,自然要与他划清关系。

前日归来,孔会骑着高头大马好不威风,明明是去下辖镇府送一封文书,回来却得了一匹价值不菲的宝骏,惹得县衙同僚一阵羡慕。纷纷询问孔会马儿由来,而孔会则是表示:“友人之物,暂借驱使。”

那晓得风光不到一天,第二天晚上便被提着“镇妖司”腰牌的差人和威远镖局的镖头找上门来,说孔会所乘骑的马儿乃是威远镖局的宝骏,而且这趟押运则是替镇妖司所运的宝物。如今镇妖司的一位差人和威远镖局的二头领一行十几人全部不知所踪,所押运的宝物也不知去向,只有这匹马儿是唯一的线索。

于是孔会的官司便不仅仅是偷盗,而是牵扯到了镇妖司的大人物和威远镖局的名声,县尊自然明白这其中干系不是自己一个小小七品官能干涉的,因此想要抽身事外,只好“委屈”孔会了。

孔会少年意气,昨天好不容易满足了一把少年心性的虚荣心,却不想被连夜羁押,换上囚服直接吊立在天字号牢狱,自然也是一脸懵逼,并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直到后半夜县尊前来问话,才知道是由马儿引起。

“孔会,你幼年丧父,家道贫寒,幸得母亲教诲才识文断字,要不是本县恩典你,允你做了个典吏的差事,你又如何供养老母?你做事也算勤勉,本县颇为满意,年纪轻轻,本县还欲提点你做衙司主簿,如今却如何要行鸡鸣狗盗之事,自毁前程,令本县蒙羞,你老母亦觉羞耻。”在孔会被羁押的后半夜,县尊杨昭连夜便来问话。

“杨大人恩典,小子没齿难忘,只是鸡鸣狗盗一事从何说起?”衙差缉捕孔会时未曾多言,只说孔会涉嫌窃取镇妖司宝物,因此孔会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事被捕。

“我且问你,你那马儿何处所得?”杨昭道。

“马儿?”陈青听到杨昭提到那匹马,瞬间想到了陈青送给自己的那匹马,心想“可是陈先生明明说那马匹是自己所有,因伤不便才借于我骑,为何会牵扯到盗窃之事?”

见孔会不曾言语,杨昭又道:“你虽为县衙典吏,每月奉银不足一两,我也知晓你行走辖下诸镇,传递文书府令,镇吏对你也常有些资奉孝敬,但也为数不多,那一匹宝骏少说也得五十两白银,你如何买的骑起?若不是偷盗,你的马儿又是从何处得来?”

“县尊大人,在下绝非偷盗,此马乃是...”,孔会刚欲脱口而出马儿那是安阳镇一位大先生借于我的,但是转念一想:“陈大先生借马于我,本事一番好意,我又如何能陷他于不义,至于马匹来路,陈大先生自有说法。莫不是牵错了?若是因此惹得陈大先生吃了官司,我岂不是趋利避害,陷他人与不义的小人?”

孔会思索再三,终究没有开口。

杨昭见孔会如此,便也知晓另有隐情,道:“孔会啊,你要知道这一匹马虽事小,但背后的干系却大,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七品县尊也是绝对沾惹不起的。你若是另有隐情,还是如实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斡旋,想想应对之法,但你若执意自己担下后果也得想清楚啊。”

“镇妖司那群人可是没有人性的,你母亲如今也有四十五六了,绝担不起丧子之痛,还望你好生思量。本县于你也有恩典,你也知晓此事与本县没有干系,虽说本县允你在县衙谋事,但实际上却少有私人交集,若是你真与此事有牵连,还望看在本县往日对你颇多照应,不要牵连本县。我虽是七品县尊,但也沾惹不起镇妖司和威远镖局。”

孔会知晓县尊杨昭也是来趋利避害的,生怕自己把他也卷进去了,但是作为一县父母官,虽然是七品,好歹也是皇帝亲命,也算的上是一地大吏,何至于如此惧怕镇妖司,这让孔会也有些意外。道:“县尊放心,此事乃是在下一人的干系,绝不会牵连别人。至于马儿,马儿乃是我归县途中,见其无主,便心生贪念,随意牵来的,若是马主寻来,我还于他在赔礼道歉就是了,若是还有责罚,我愿一力承担,绝不牵连县尊。”

县尊杨昭听孔会这样说,长舒了一口气,道:“只是还马的话,倒也好说,哪怕要赔偿金银,县里也能为你承付,就怕镇妖司认定你偷了他们的宝物,我怕也是护不住你。”

“那群人没人性的...”杨昭声音沉缓,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继而又转头吩咐牢卒道:“速去准备些吃食于他,镇妖司和威远镖局的人都在路上,等他们来了,怕是没机会吃了。”

“是”,众人领命,便退去了。

杨昭看着吊立的孔会,也是无奈摇了摇头,道了一句“好自为之吧。”便转头离去了。

看着杨昭如此模样,孔会不免开始有些担心起来,能让一县之尊都忧心忡忡,看来真不是还不还马就能解决的,“难道陈青先生真就盗取了宝物,然后赠马于我转移线索?”

回想起跟陈青见面和后面交谈的几次,孔会甩了甩头:“呸呸呸,孔会你是读圣人书的,怎可能暗自揣度他人,陈大先生以礼待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之。其中肯定有误会,现在陈大先生还有伤在身,必定吃不起这牢狱之灾,绝对不能把他牵扯进来,我就认定乃是我捡的马匹,区区一匹马,又不能说明什么,还能怨杀我不成。得过些时日,陈先生康复了,再去问个清楚不迟。”

这些事发生在后半夜,等到陈青听闻孔会被缉捕乘车赶往县衙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一路上马车疾驰,虽然说是疾驰,但是陈青却感觉比现代的公交车还慢上不少,虽然是官道,也无非是平整一点的土路,比起老家乡村的土路都要差不少。在路上时不时也能看到提着箩筐、锄头、赶着牛车的队伍。80里路,问了车夫老叟,差不多要跑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

“老哥,这些路人都是前去修河堤的吗?”陈青坐在车上也无聊,便同赶车的车夫聊了起来。

“回客官话,是嘞,县里有条河,名为永定河,也不知咋滴,这水是年年泛滥,这河堤总是泛水,今年春比之往年更狠了。县尊下了公榜文书,让每个镇子都派出劳力前去修堤呢。”车夫回道。

“免费的吗?”陈青好奇道。

“那是自然,本县青壮劳力都有簿册登记呢,每人都有当年的徭役月时。不过县尊大人和善,当完成了自己的月时,若想继续干,便会有县府补发下相应的工钱,这在其他县可是没有的。”

“那老哥是已经干过今年的徭役了?我听说修堤还时常有死伤?”

“修堤嘛,常在河边,哪有不出事的,上回便淹死了几个,尸身都找不到了,许是被冲到下游了。老汉嘛,幸得掌柜垂青,每月月饷足够只应,缴得起徭役费,便不用去做那过命的事。”老汉回应陈青是一脸得意,彷佛自己不用服徭役也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还能缴钱免除徭役?”陈青比较意外,但转念一想,也对,毕竟徭役这种事情又苦又累,有钱有势的人家自然不愿意前去出力,有的会雇人前去,有的则会出钱给官府,让官府出面招人。

“是嘞,我县县尊那是清白的好官,所收的徭役钱银都尽数付给了多服役的苦力们了,所以虽然很多人的月时满额,不过为了赚几个钱,还是每每前往。不像隔壁几个县嘞,徭役的钱都进了县府的口袋,富人们多出来的月时也都平摊给了出不起钱的苦力们。”

“那本县县尊也算的上是个清官好官嘞?”陈青问。

“那是自然,本县县尊杨昭,那可是从京州下来的大人物,自然不肯盘剥我等穷县百姓,百姓们都念着他的好呢。”老汉憨笑回道。

“如此来说,那便是好说话了,应该是位不错的父母官,那孔会的事情就好解决了。”陈青心想。

吩咐老汉快马疾驰,便没有再说话了,老汉也看出陈青似有急事,便扬鞭驱马,马车向县府疾驰,道上扬起两行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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