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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看书 > GL文 > 一山难容双绝艳 > 第134章

男子,使刀,武功高强,还能同洛王爷使出这一招调虎离山,心中几乎立刻就有了一个人的影子,秦红药俯身点了她周身穴道,先止住了她的出血,姜流霜片刻后就会回来,应是能保住她的命。便身子一冲撞破了客栈屋顶,沿着沈绘一路插下的飞镖疾速追去,夜风撞在脸上都化做了刀锋,如同她面上也无比锋利的阴暗神情。

第73章 不得于飞兮(叁)

当客栈紧闭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时,来人直冲萧白玉而去,楚画最先破门而出,反手抱起琵琶,琴音噌然响起,声波阵阵传荡开来,逼近的刀锋生生被琴音弯折了一半。但一接手便知来人武功之高决计无法抵挡,她同沈绘都是在轻功上登峰造极,外家功夫却远远算不得高手,只得尽力运转内功,以乱心摄魂之术干扰来人心神,拼命为另两人拖延时间。

但来人内力深厚,只微微一顿立即又挥刀出手,刀光劈开荡来的琴音,琵琶猝的几声脆响,三弦猛地崩裂,被割破的指尖汩汩淌下血来。这短短几瞬怎么也不够沈绘带着萧白玉窜出客栈,来人破了琴音,刀气顺势撞上她肩头,又连跨几步迈进房中,出手如电,连点上萧白玉的穴道,指头点在她空荡的经脉上也是一怔,压着嗓子喑哑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当真失去了武功,不错不错!”

沈绘只来得及闪身躲在帘后,她本在屋内,又无声无息,是以来人都没发现房中还有一人,他四下扫了几眼,不见阎泣刀的踪影,虽想多问几句,但知被他以调虎离山之计引走的两人随时都会回来,便横腰夹起萧白玉破窗而出,跃上早已准备在客栈门口的汗血宝马,飞也似的奔出成都。

沈绘先去扶倒在地上的楚画,却被她一把推开,她虚弱的目光凌然而不可抗拒,沈绘明白她的意思,只期盼姜流霜能眨眼就出现在面前,但寂静的客栈中还是空无一人。脚下踌躇了一下,沈绘咬着牙钻出窗户,轻功踏到极致,竟能堪堪追上汗血宝马的影子,她时不时的甩出暗器嵌在树干上,给身后之人留下记号。

但她心里清楚,以她的轻功都追的如此困难,时不时就会让马尾消失在视线中,秦红药即使再追来恐怕又要费许多时间,到时放虎归山就更难救下萧白玉,即使前景并不乐观,她还是一口气都没松,硬是以轻功赶在骏马身后。

来人尚未出声时萧白玉就认出了他,她被陆坦之卡在臂弯中动弹不得,幸而之前受了黄寒玉的浸润,已是根骨强健,在扑面而来的烈风中也能勉强睁开眼睛,隐隐辨认出是在往九华山的方向而去。她心下了然,陆坦之此行是做了万全准备,洛王爷本已决定放人,却又忽然变卦,定是他在背后出了主意,借这一遭引走守在自己身边的人,还备好万里挑一的好马,就是笃定以秦红药的功力都追不上他。

陆坦之没有大张旗鼓的告知武林中人,群起围攻自己,只一人偷偷摸摸来劫了自己去,大约能猜到他心想何事。萧白玉确认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微微放下心来,静心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陆坦之快马加鞭,一心只想着先回到九华山,这样即使修罗教的人再追来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心中还是琢磨了一下,若是不着急动手,暗暗集齐武林群雄再将她们捉个现行,萧白玉就坐实了勾结邪门歪道之名,九华派的掌门之位又舍他其谁。但他还是压不住贪婪之望,想得到的更多,萧白玉这条命还不是在他手上,什么时候杀都不迟。

成都至九华山五六日的路程,汗血宝马仅仅用了两日,陆坦之一次也不曾停歇过,骏马肩上不断淌下深红的汗水,马身眼看着都掉了一圈膘。这般疾奔两日下来,马匹即使没有累死,也至少得修养一月才能再站起来,但他哪里管得了这些,在小路上一见到山脚的影子,便夹着萧白玉腾身而起,一脚狠踏在马背上,借力自后山迅猛窜上,避开众弟子耳目。

汗血宝马长嘶一声,委顿倒地,马腿一抽一抽,血似的汗水流了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陆坦之落下脚后也是气喘吁吁,他挟着萧白玉大步走进山洞,甩手将她丢在地上,忍耐已久的激动之情终于暴露无遗,双眼都泛起光来,大口喘气摩拳擦掌,哪里还看得出翩翩公子模样,他急声问道:“阎泣刀现在何处,你藏到哪去了,还有师父怎么都不肯教我的那套刀法,你一定也会对不对,快说!”

萧白玉当然认得这个地方,三面悬崖一面山壁,于山峰顶部凿出的山洞,乃是师父闭关练功之所的观音峰百岁洞,洞中供奉观音像,地上还摆着打坐的蒲团。此处远离正殿,地势险峻杳无人踪,自师父失踪后也再无弟子来过这里。旁人也决计不可能自悬崖峭壁攀登而上,只有她同陆坦之知晓这后山还隐藏着一条暗道,说是暗道,也不过是九华婆婆在山壁上凿下数十处可以落脚的坑洼,被杂草藤蔓一掩,更是无去无回。

就连陆坦之想攀上百岁洞都得耗尽气力,不消说无异于平民的萧白玉,就是看准把她压在此处便再无路可逃。萧白玉瞧了他一眼,盘腿坐好,面上平静无波道:“阎泣刀不在我手上,这一路上有多少杀手劫道,陆师兄你还不清楚么。”

到现在她竟还能淡淡地唤一声师兄,陆坦之一愣,心中腾起火来,憎恶她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即使手无缚鸡之力的被自己擒来,她还是一片自若,一双眸清亮而不露惊慌,被她不温不火的目光扫上一眼,都好像地位互换,自己才是她眼中的囚徒,战战兢兢的等候着她的问罪。

莫非这就是师父传位与她而不是自己的原因么,陆坦之脸上涨的通红,双拳紧握,双目赤红似是一头吃人的狼。不,不是这样的,她现在已经落到自己手中,要杀要剐都随自己心意,她不过是强装镇定,都是师父看走了眼,掌门之位从开始就应是属于自己,而不是这个武功尽失与废人无异的师妹!

但她一路被自己挟持而来,也是清楚她身上并无可藏匿刀刃之处,阎泣刀当真不在她身上,许是被旁人趁火打劫,也许是落在修罗教手中。陆坦之咬牙切齿道:“那刀法呢,师父纵横武林全凭一套冥河十刀,呵呵,她怎么都不肯教我,就算……”

他忽然止住了话头,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只阴阴的笑了几声。萧白玉心头一提,抓住了他话中的蛛丝马迹,但他还算谨慎,没有因着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就口无遮拦,便也不动声色反问道:“什么冥河十刀,师父传授刀法时从不偏私,从未单独教过你我,你既不会,我又能如何知晓。”

陆坦之看出她是打算来个一问三不知,若说师父从未偏私,他是绝不相信的,否则他这个师妹怎么会从小便压他一头,不论是刀法还是内力,往往略胜他一筹。明明自己才是更用功练武的那一个,不论寒暑冬夏都日日从鸡鸣练至深夜,却怎么也赶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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