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这就要走了？”戴柯问。
华若云点点头，“你们夫妻2人感情日渐好转，我总不能在这里打搅你们。”
“夫子我……”
“咳咳！”林子衍打断戴柯的解释，安排道，“明日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去，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不必，合作罢了。”各取所需的事情，就没必要说谢谢了。
戴柯有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也懒得问了。
-
华若云回京的第1件事，就是去观星楼。
踏着看不到尽头的楼梯，进入异空间的那1刻，时间好像短暂扭曲了1瞬。
穿着黑袍的国师，站在那漆黑的棺椁前，像是照顾熟睡的妻子，1遍遍擦拭着。
华若云没有打扰他，自顾自的走到茶桌前。
他不爱喝茶，跟戴柯1样嗜酒如命，可进到这里，总会陪着国师喝上两杯清茶，就当修身养性了。
国师擦完棺椁，洗了手，坐到茶桌前，毫不留情的倒掉华若云泡的茶。
看着被浪费的心思，华若云1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调侃，“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讲究？”
“你泡的茶韵度不够，难喝。”
“我说你就是穷讲究，这淡1点浓1点，不也差不太多吗？”
闻言，国师抬眸看着华若云，漆黑的兜帽下，似乎透出1抹复杂的视线。
“我曾经还以为你是他，看来我想错了，他很聪明，什么东西都1学就会。”
“可我教了你这么多次，你始终都学不明白。”
华若云吊儿郎当的问，“国师在说谁？”
国师故作轻松，却还是流露出沉重的思念，“1个……故人。”
华若云刨根问底道，“什么故人？爱人？”
国师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许久他略过这个话题，“你那边进展如何？”
华若云夺走国师手里的茶，喝了1口，觉得跟自己泡的也差不多。
“挺好的啊，1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如果真的是按照计划，戴柯怎么会去青河县？而且我听到消息，右御史最近频繁进出御书房。”
华若云淡定如常，“那谁知道，或许都察院最近案子多？”
“是吗？”国师问题跳跃，“我又听说，戴柯和林子衍最近的关系，好像特别近？”
华若云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我发现啊，你煮的茶，确实好喝1点。”
“不过啊，戴柯跟林子衍感情好，不是对我们更加有利？”
“他们走得越近，林子衍的气运，对戴柯护体之气的伤害就越高，这样我们也能早点得偿所愿。”
国师反问，“你擅自更改了计划？”
国师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可华若云了解他，他这是生气的预兆。
“我知道，你做什么决定都拿捏好细节，可有些事情即便更改，最后的结果还是1样的。”
“你怎么保证结果1样？万1出了差池，你能担保后果吗？”
“还有，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国师的语气里，明显充斥着怒意，华若云手指微颤，故作镇定，“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您肯定是敬重万分。”
“但是，我知道您想要什么，而且我比您更懂人心，所以有些计划之外的安排，也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您就放心吧，结果不会出意外的。”
国师站起来走向棺椁，抚摸着棺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安心感。
“你知道这里面躺着的是谁吗？”
华若云故作不知，“您刚才说的故人？”
“是1个骗子，不折不扣的骗子！”
“他说过，会陪我永远，可最后还是食言了。”
华若云安抚道，“生死无常，您节哀。”
国师冷笑了声，转身看着他，“我的意思是，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他都能骗我，而我又怎么相信你？”
“你也说了，生死无常，世事无常，你又怎么保证你的计划，1定会奏效呢？”
“您可以算啊，算算戴柯和林子衍的命数，是不是还长？”
国师若是能算到两人的命数，就不用派华若云潜伏在戴柯身边了。
就是因为算不透，才更加令人心慌。
“算了，你走吧，他们的事情我亲自安排。”
华若云怕国师作死，提醒道，“担心则乱，你1定要小心行事。”
国师不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指，示意华若云离开。
从观星楼离开，华若云回到公主府，给林子衍送了封信，提醒他小心身边人。
-
“我们能回京了。”
戴柯躺在竹椅上，百无聊赖的玩着1把折扇，扇面上空无1字，像是荒芜的土地，没有1丝点缀。
合上扇子，戴柯看向报喜的林子衍，淡淡点头，“嗯。”
见戴柯不开心，林子衍在她身边蹲下，细细询问，“怎么了？看你不太开心。”
“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游戏快结束了。”
距离戴柯答应林子衍，已经过去了1个月的时间。
这1个月里，右御史跟皇帝，在私下里将那3十6起案件，调查了个水落石出。
涉及的大臣，该罚的罚，该贬的贬，该杀的杀。
1切事情，也算临近结尾。
而他们的交易时间，也已过半。
“我们这1个月的相处中，你不开心吗？”
这个问题，戴柯回答不上来。
说不开心是假的，说开心，她又说不出口。
这1个月里，她享受着林子衍的体贴，照顾，爱护，无微不至渗透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1想到他们这种关系即将结束，她就有点……舍不得。
“林子衍，你是在报复我吗？”
让她适应这种关怀，等到他抽身离开时，她却再无法适应平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林子衍做得很成功。
1个月的时间，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戴柯的所有想法，都被林子衍全盘接收。
他嘴角扬起欢喜的弧度，伸手将戴柯鬓边的发丝，拢到耳后。
“我怎么会报复你呢？我只是想让你体验，真正爱你的人，会做些什么罢了。”
“以后再找夫君的话，1定要按照我这个标准来，不然我可是会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