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崔蓉之是无法接受现状，戴慕柔也没有强求。
他留下一箱子金子，便回了月周城。
…
戴柯这一睡，就是三天。
醒来的她，懒洋洋的倚在软塌上，身上裹着厚实的被子。
经过灵力的滋养，她思维恢复了些许敏捷。
【归海言和华若云怎么样了？】
这些年戴慕柔每次回来时，都会同戴柯说些月周城现下的局势。
只可惜戴柯一句都记不住。
只零星记得戴家被满门抄斩，以及赫连政被皇帝处死的事情。
【华若云是狱亡阁的任务者，他想脱离狱亡阁，就需要一些特殊手段。】
【他这些年待在归海言身边，获得归海言的好感，就是因为他盯上了归海家的起死回生秘术。】
【这种秘术，需要用强大的气运辅佐，来达到逆天改命的效果。】
【而您将华若云救出来后，他就自我了断了，之后归海言便闭门不出，潜心研究归海家的秘术。】
【估计过段时间，他们就该启程前往之前的位面了。】
戴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话听进去。
【崔蓉之怎么样了？】
【戴慕柔前两天去看过她，一切安好。】
【那就好。】
戴柯侧躺着，盯着地面发呆，忽然砸吧两下嘴，嘟囔道，“饿了。”
她有气无力的喊了声，“戴慕柔，我要吃饭！”
她声音不大，也根本传不出房间，却被远在厨房的戴慕柔听到。
只见戴柯眉心的蓝色印记浮现，耳边也传来戴慕柔的声音，“柯儿再等等，马上就好。”
没过多久，戴慕柔端着饭菜进来。
戴柯现在四肢懒得很，她嘟囔道，“不想动，你喂我。”
戴柯的请求，戴慕柔求之不得。
他扶起戴柯，端着碗坐在她对面，一勺一勺的将饭喂到她嘴边。
戴柯吃了几口，只觉得腮帮子累，“不吃了。”
戴慕柔担心道，“就只吃这么点吗？”
“嗯，不想吃了。”
戴慕柔无奈的放下碗筷，揽着戴柯，缓缓给她输送着灵力，以维持身体机能。
戴柯靠在他怀里打着哈欠，“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感觉好累啊！”
累的她想一觉睡死过去，别再醒过来了。
戴柯的状况是不可逆的，就算戴慕柔输送的灵力再多，也只能维持她的性命，改变不了她的现状。
戴慕柔内心也陷入纠结。
他一方面不忍心戴柯继续忍受现状，一方面又舍不得戴柯离开，只能私自的请求，“再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戴柯困倦抬头，视线闯入戴慕柔满含水汽的眼眸。
看着他眼角凝聚的晶莹泪珠，戴柯伸手接住，一颗圆润透亮的珍珠，掉落在她手心里，还带着炽热的温度。
“真漂亮。”
把玩着手里的珍珠，戴柯喃喃，“等我死后，你就离开皇宫吧。”
当初发誓，戴柯一马当先，将誓言加注在自己身上，就是因为她最多只能活百年。
等她死后，誓言也就失效了，到时候戴慕柔想做什么，便没人能拦得住他。
戴慕柔摸上戴柯的手，十指相扣，额头相抵，“姐姐死了，我绝不独活。”
戴柯没有应声，只是埋头在他怀里，“困了，陪我睡会儿吧。”
春去秋来，平静的日子变为了日常。
-
然而某天。
“柔儿，柔儿！”
穿着桃色衣衫的戴柯，蹦蹦跳跳的进了厨房，一把扑进正在揉面的戴慕柔怀里。
她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兴奋的说，“我们去玩点刺激的吧？”
瞧着戴柯满面春光的样子，戴慕柔心骤然一沉。
他擦了擦沾染面粉的手，手指轻触她的脸颊，“柯儿，你……”
戴柯有些不耐烦的挽住他，“你什么啊你，走啦！”
月周城最大的赌坊。
“大、大、大……”
“小！”
看着庄家手里的骰子开盖，戴柯嘤嘤嘤的倒在戴慕柔怀里，“又又又又输了，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啊！”
戴慕柔朝旁人说着什么，回头安抚戴柯，“说不定是这个赌桌的风水克你，要不我们换个赌桌？”
戴柯想想，觉得戴慕柔的话有道理。
换了个赌桌，戴柯果然是把把赢。
从赌坊出来，戴柯怀里抱着一袋银子，“发财了发财了！”
瞧着戴柯笑容洋溢的模样，戴慕柔问道，“姐姐赚这么多钱，想做什么？”
“我想着我叫了你这么久的二妹，总要做些姐姐该做的事情。”
说着，戴柯牵起戴慕柔的手，跑进一家成衣铺。
她一眼相中一条裙子，让掌柜帮忙取下来。
她拿在手里，在戴慕柔身上比对，掌柜见状提醒道，“姑娘，这是女裙。”
闻言，戴柯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戴慕柔已经恢复男子身份了。
她失落的想将裙子递回去，戴慕柔却接了过来，“我喜欢这条裙子，买下来吧。”
“可是，这是女装诶？”
戴慕柔接过那件如鱼鳞般的华丽女裙，不过响指间，裙子便换在了身上。
“只要柯儿想看，女装也无妨。”
戴柯瞧着戴慕柔那张脸，觉得女装在他身上，也毫无违和感。
只是惊呆了一旁的掌柜。
果然还是年轻人会玩啊！
又挑了几件衣服，戴柯才拉着戴慕柔从成衣铺出来。
戴慕柔问道，“柯儿不选自己的衣服吗？”
戴柯似乎想到什么，只是摇头，“今天出来，是给你选东西的，我下次再选吧。”
戴慕柔侧目盯着戴柯的脸颊，眼神染上化不开的哀意。
从街头逛到街尾，戴慕柔被戴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他扶了扶满头的朱钗，在戴柯抿唇的时候，从戒指里掏出一杯热茶。
戴柯仰头饮尽，转身上下打量戴慕柔，“我也算把你二十三年的生辰礼都补上了。”
戴慕柔喉咙有些发酸，他刚想说什么，戴柯看着天边说，“柔儿，我想去你的家乡看看。”
“无垠海域？”
“嗯，总听人说那里很美，想去看看。”
“可是那个地方，恐怕会让你失望。”
“那我也想去。”
“好，我带你去。”
说书先生与世人曾描述，无垠海域周边青鸾层叠，鸟语花香，生机盎然，云雾缥缈，乃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