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言擅长符理，商行之中，单论符理无人能出其右。”
“按理来说，季伯颖现在只是五星符王，所遇到的问题，也应该是停留在符王层次。”
“而符王层次的问题，以吕言的水平，不存在无法解答。”
洛清寒秀眉微蹙，旋即说道：
“我后面又请了张玄。”
“不过，因为总殿那边任务繁忙，他也是前几天才来天雷殿。”
“现在还在吗？”
苏灵看向洛清寒，直接道：
“若是还在，劳烦殿主带我过去一趟。”
洛清寒朝着苏灵看了眼，不多时，身后便有一圈涟漪荡漾而开。
“随我来吧。”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殿内，张玄看着季伯颖递来的那几张符纸，苍老的脸庞上满面红光，内心的兴奋已经溢于言表。
而在他旁边的吕言，同样有种豁然开朗的明悟感。
此时此刻，他现在有点庆幸张玄没有听劝了，不然……今天又要错过这些别出心裁的新想法了。
“季符师。”
张玄将手中符纸小心翼翼收好，旋即又将经书往后翻了几页。
“老夫还有一处不解，为何灵纹在切割灵场之后，就能产生灵流了呢？而且，这灵流又为什么会变化？”
是啊，为什么？
吕言听到张玄的反问之后，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茫然之色。
他之前过于在意那些按理和新概念了，对于季伯颖提出的那些理论，经过证实之后却没有深究。
现在想想，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原理，他一概不知！
想到这里，吕言便忍不住将目光朝着季伯颖汇聚而去。
后者感受到他们两人的灼灼目光之后，内心深处早已经咬牙切齿。
你们哪来那么多问题！
这都已经六天了！
老子屁股都没哟挪一下，全给你们解惑了，你们倒是帮我也解答一下啊！
季伯颖在内心深处疯狂咆哮，但脸上却还是挂着礼貌而又不失风度的微笑，耐心地为这两位好奇宝宝解答道：
“当我们置身在灵场之中时，会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而这威压，便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
“威压压迫我们的过程，便是灵场内能量作用在我们身上的过程。”
“除此之外，剑势也是同理。”
说着，季伯颖右手并作剑指，随意往旁边一点，顿时一股剑势倾泻而下，将他们三人包裹在其中。
“所谓剑势，其实也是能量的一种，当剑势压迫在我们身上的时候，这种能量便也同样落在了我们身上。”
“所以……当灵纹处于灵场内时，也会和我们一样，受到灵场内能量的压迫。”
“至于如何产生灵流，这要从灵流的本质说起。”
“我在《伯颖定律》当中是这样描述的，灵流是指灵纹中灵力在外界作用下，有规则的做定向运动；它的作用，是用来表示灵纹中灵力的强弱与方向。”
“灵力其实就像是水，水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是从高处往低处流，灵力也不例外。”
“而灵场恰恰能够制造一个让灵力流动的环境！”
“在这个环境当中，一边地势高，一边地势低。灵纹穿过其中，因为有了地势差，灵力自然而然的开始从高往低处流。”
两人听到了季伯颖的解释，又是感到一阵豁然开朗。
没想到，小小的符箓当中还蕴藏着这么多的自然法则！
这位季符师能够发现这些自然法则，当真是不简单啊！
“那为什么会变化方向呢？”
“难道……灵场内的地势高低是随时变化的？”
这一次倒是吕言率先开口。
“自然不是。”
季伯颖微微摇头，取出一张符箓，而后在空中绘制了一连串灵纹。
“灵场内的地势高低自然是固定的。”
“而符箓中的灵流之所以能够改变方向，那是因为符箓本身在动。”
说着，季伯颖便拿着符箓给他们演示了一番。
经过旋转的符箓，在转到不停的角度时，里面的灵力流向便会发生改变。
吕言和张玄看到这一幕，再度豁然开朗，同时……
他们发现，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愚蠢。
尤其是吕言，这种愚蠢的问题，他之前还抢着问……真尴尬啊！
片刻后，等到两人彻底接受这种理论之中。
老人张玄率先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季伯颖直接行了个大礼。
“多谢季符师为老夫解惑！”
“多谢季符师！”
另一边吕言也同样起身行礼。
好巧不巧。
正当季伯颖打算起身搀扶时，门口不远处突然泛起一道涟漪。
只见一袭威严紫衣的洛清寒，带着一位身着雪白劲装的少女，从中缓缓走出。
两人正想要看看大殿内季伯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在张玄的帮助下，有没有解开心中疑惑。
可谁知……
刚从涟漪中走出来便看到两位六星符王，居然在向季伯颖行大礼！
洛清寒怔在了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不管是吕言还是张玄，在商行当中都是地位超然的存在，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比自己这位天雷殿殿主还要多出几分声望。
他们……
这是在向季伯颖行礼？！
季伯颖这到底是做了什么？！
倒是一旁的苏灵，宛若星辰般的双眸中，灵光熠熠，虽不知道具体在想些什么，但从表情上来看……她似乎对此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而且……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吕言会解不开季伯颖的疑惑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吕言根本就没有为他解惑！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
季伯颖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可是自己的学生。
现在……吕言和张玄两位符师都在像季伯颖行弟子里，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两人是不是可以叫自己一声……师祖？
苏灵在心中小小的皮了一下，旋即便收敛情绪，对着旁边的洛清寒说道：
“殿主，我们回去吧。”
洛清寒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旋即便在身后荡起一抹涟漪，带着苏灵消失在了原地……
彼时。
季伯颖已经跟两位符王客套完，趁着他们两人还没有离开，赶紧拿出苏灵送给自己的符经，而后将压在心中已经大半年之久的疑惑说了出来……
今天！
这个问题不解决，你们两个！
谁——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