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蕖第一次觉得原主这小太妹的身份还蛮好用的，除了有点不招二十亿喜欢之外，干什么都好使。
“……对不起！”到底是迫于原主的淫威，赵琦觉得这神经病还真干的出这事，毫无诚意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一秒也不想在这食堂里待了，回去叫了她的小姐妹就往楼下跑。
姜蕖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姜厌。
小反派还是事不关己地吃着饭。
姜蕖凑过去：“你还挺招麻烦。”
姜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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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这么说，你自己看看，她才跟了他几天啊，这接二连三的，怎么到哪都有人找他麻烦呢？
姜蕖：“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多麻烦，你一句感谢都没有的吗？”
姜厌：“……一天问三遍你不嫌烦吗？”
“……”姜蕖鼓起脸：“你也知道我一天给你解决三遍麻烦呀？知恩不图报的白眼狼！”
姜厌：“……”
少年沉默了好久，暗沉的眸子紧盯着她，下一秒阴沉沉地开口：“对，我就是，所以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滚远点。”
姜蕖和他对视，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轻“嘁”一声：
“男人，你的名字叫无情。”
姜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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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蕖是狗皮膏药，为了二十亿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姜厌从巷子里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斜靠在黑色兰博基尼上的姜蕖。
女孩随意穿了件卫衣，面容姣好，早晨的阳光从上方打下，正好落在她完美的侧颜，美好的让人着迷。
可惜着迷的人并不包括姜厌。
少年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沿着街道离开。
姜蕖追了上去，也不在意他的无视，只轻轻启唇，似乎很随意地说了句：“以后我每天那和你一起去学校。”
姜厌步子顿住，眉头皱了起来，偏头看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家教老师吗？”姜蕖似乎不明白他的疑惑。
家教老师也没有一起去学校的，况且他们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但是女孩霸道的要命，估计他说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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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厌重新看向前方，没管她了。
但是一路上，姜蕖那一张小嘴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从路边的车说到姜厌身上的黑包，尬的不行的话题，她硬生生说了十几分钟。
而十几分钟后，两人才终于到了公交车站台，等起了公交车。
姜厌家住的偏僻，他又很少打车，如果是去学校，大多数都是坐公交去。
姜蕖想过让他坐自己的车，但被严词拒绝了，还被瞪了一眼。
啧。
姜蕖盯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侧颜，有点烦躁。
果然不行吗？
明明书上说，沉默寡言的男生会喜欢活泼的女生，她还不够活泼吗？
不然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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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厌感受到来自袖口的微微拽动，一低头就对上少女微微控诉的表情，精致的眉眼微微皱起，一股子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姜厌心口一跳，下一秒却压住自己内心泛起的浅浅涟漪，面无表情地问她：“干什么？”
姜蕖始终注意着他的表情。
好，没有一丝变动。
无情的男人。
姜蕖点开付款码示意他拿出手机：“我没坐过公交，待会上去，你要护住我，一千块。”
护住她？
怎么护住她？
姜厌皱眉，问了出来。
“当然是抱住我，防止我左歪右晃。”姜蕖说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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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了，适当到肢体接触有助于感情的促进。
“你可以去坐你的车。”姜厌想拒绝。
“我想坐什么就坐什么。”姜蕖“嘁”了声：
“这钱你到底挣不挣？”
姜厌：“……”
少年别过头：“不挣。”
姜蕖挑了下眉，点点头：“行，不挣我找别人挣去。”
车来了，姜厌深深看了她一眼，许久没动似乎是在纠结，但是最后，他还是一言不发率先上了车。
公交车上人确实不少，正是早晨高峰期，一辆车硬生生能挤进去搭载人数的两倍多。
姜厌上去后，前后左右全部是人，但他挤公交挤的很熟练，只要握住扶把几乎就能不动……但是姜蕖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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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左右望了望都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内心宽慰自己估计是没上来。
也对，那烦人的大小姐估计是受不了这种拥挤的。
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车子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姜厌隐约听到什么“猥亵”、“摸女孩屁股”这样的词句。
眉头一挑，姜厌想起来之前姜蕖说到“那我找别人去”。
她不会真的那么蠢吧？
少年脸黑了又黑，到底还是松开了扶手，逆着人流往车后方行进，视线搜索着“走失”少女的面容。
到了后面，能明显察觉空气中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个瘦高男人被另几个男人围着，周围的人都是唾弃地看他。
而另一边几个女人又围着一个少女，呈保护者的姿态。
姜厌又走了两步去看那少女的脸，见不是乔音，不知为何就松了口气。
但转而又皱起眉，眉眼恢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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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音怎么样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因为对方帮了自己几次，迫于道德。
公交车到了学校站点，姜厌随着人潮下车，等身边的人都走光了，他才转身准备离开。
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他莫名就是想知道乔音到底有没有上车。
现在看来，估计是没有。
没有最好。
可就在他转身的前一秒，公交车后门慢悠悠走下一个少女，看到他，笑着挥了挥手。
“呀，还知道等我呢？”
姜厌皱起眉。
她在上面？
她有病吗？自己有司机还要来挤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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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收回目光，语调冷淡：“我等别人。”
“你还有别的朋友？”姜蕖挑眉。
姜厌：“……”妈的。
姜厌阴着一张脸往前走。
走了一半步子缓了下来，状似无意地问她：“你的钱花出去了？”
“花出去了啊。”姜蕖诚实开口。
姜厌眸子垂下，没再问了，好像刚刚真的只是无意。
姜蕖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了一句：“我拿一百和后面的人换了座位，他很高兴就同意了。”
是这样吗？
姜厌也不知道内心在翻什么浪，压住情绪只随意回了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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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蕖：“……”哦屁呢。
。
再次跟着姜厌走进他工作的这个小酒吧，吧台调酒的小哥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热情给她打了个招呼，笑容有些谄媚：“姐？还要最贵的？”
以他的年纪叫姐其实是很不合适的，但小哥在夜店酒吧混不少年了，对于富婆他总不可能叫她大妹子吧。
“昂。”
姜蕖没骨头似的趴在吧台上，没在意对方叫她什么，只视线紧紧锁着姜厌刚刚进去的员工通道入口。
又做成一个大单子的小哥明显心情很好，一边调酒一边和她聊了起来：“姐，还追着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姜蕖想了想，距她到这个位面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她追着姜厌跑自然也就大半个月。
“你想不想，知道点关于小姜的私生活？”调酒小哥俯下身子，神秘兮兮地要凑到她耳边。
姜蕖往旁边一侧躲了过去：“不需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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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私生活了，他一天上几遍厕所她都知道。
富婆对自己没兴趣，小哥眼里闪过一丝可惜，但转而又勾起笑：“不不，我要说的是，小姜的家庭，姐知道吗？”
这确实不知道。
垃圾系统没用得很，看似好像给了剧情，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概括的一批。
姜蕖熟练地拿出手机扫码：“好了，说吧。”
“音姐大气！”调酒小哥笑得眼睛只剩下缝了。
“小姜他是一个人住，你知道吧？”
姜蕖点头。
“其实他是被赶出来的，他父母都在呢，不过不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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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住哪？”
“随便住哪，都比他住的好！你去过他家吧？那哪是人住的地方呀！”小哥撇了撇嘴：“他爸是个赌徒，外面欠了不少钱，小姜上初三之后就自己出来打工赚生活费了，他父母没一个管他的。”
啊，真惨。
姜蕖点点头：“继续说。”
“不仅这样，要是真就只要他负担自己的生活费也就算了，他爸每个月还会来管他要钱，不给就打！”
小哥说着说着给自己说气了，也不管姜蕖了，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猜我这么知道的？哼，我们酒吧的人都知道，有一次他爸去他那小屋里没找到人，找到我们酒吧来了，臭不要脸的！”
“小姜还没成年呢，他不养着小姜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从他那里拿钱！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当爹的！”
姜蕖眨了眨眼，她倒不知道这个。
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样，系统给的剧情大多是关于男女主的，即便是有反派的信息，那也都是很多年之后，反派和男女主对上的事了。
那时候的反派是商场新秀，人人巴结的钻石王老五，手段通天无人敢惹，哪是现在这般的小可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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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姜蕖还挺感兴趣的。
“有啊，我接着说啊……”
“说什么？”
小哥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两人看过去，果不其然是姜厌。
少年脸崩得很紧，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小哥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和小姜关系不错，背着他和别人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确实不太好。
姜蕖倒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她刚刚边听边喝了点小哥递给她的酒，一不小心多喝了点，现在，有点晕乎乎的了。
知道后面没什么听的了，姜蕖晃了晃脑袋，站起来想去找厕所。
得洗洗脑子。
姜厌只看了她一眼，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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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几次他算是看明白了，姜蕖打架比他厉害，没人欺负得了她。
转头深深看了眼调酒小哥，姜厌眉眼间的不满清清楚楚。
小哥苦笑，但又忍不住开口劝他：“小姜，我这是帮你，那女的有钱，你哄着她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等你有了能力再还她也不迟……”
“我不需要。”姜厌脸色有些难看。
“啧，你怎么这么犟呢？难不成你真眼睁睁地看着你妈妈……”
“宇哥！”
宇哥忙闭了嘴：“好好我不说。”
“那、那你上台吧，咱自己好好挣钱，行了吧？……但哥还想说一句，你以后指定后悔。”
姜厌没回他只翻了个白眼，然后闷闷地上台了。
宇哥光看着都后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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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该死的自尊心！年少不知富婆好啊！
。
“呕——”
另一边，姜蕖趴在马桶边上吐个不停。
酱酱有点无语【你竟然不能喝酒。】
“我能喝。”姜蕖不知从哪激起的好胜心：“是这个寄体不能喝！”
酱酱【……】行吧。
姜蕖吐了好半天，总算是直起身，洗了洗嘴，确定没有异味了，这才往酒吧大厅走过去。
酱酱有点想拦住她【我们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反派会不会觉得我们烦啊？】
“肯定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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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这么跟着。】
虽然这么说，姜蕖的步子却一点没停：“看人吧，正常人受不了这样的关注，可是反派那种极度缺爱的，说不定喜欢？”
【……你猜的？】
“嗯。”
【……行叭。】
反正酱酱也不会攻略，虽然宿主努力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到什么成果，但应该……比它强点吧？
“对了。”姜蕖想起来：“我上次和你提的，每日一善，考虑得怎么样？”
【……】你还敢说。
【行善业务和我们没关系，拒绝。】
姜蕖皱起眉：“团结互助，你们公司这点意识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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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姜蕖：“……”
“就是抠。”
酱酱【……】谁能有你抠！
酱酱有被气到，“哼”了一声遁走了。
姜蕖痛失一个收益渠道，也不高兴。
偏偏这个时候，一只咸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目标明确地朝着她的屁股。
姜蕖脚步一转躲了过去，转过头，眼角泛冷。
。
姜厌结束了工作，吉他擦了两遍放回休息室，再出来的时候，吧台的空位上还是没有姜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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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哥叹了两声：“看吧，富婆被你气走了。”
姜厌抿了抿唇，没应声。
“走了。”
少年将书包挂在肩上，垂着眸离开。
出了门走了很久也没再看到人，姜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步子迈得很小，走得比平常要慢很多。
街道挺黑的，也没什么人，昏黄的路灯打在身上，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少年紧抿着唇，漆黑的瞳孔却泄露出无尽冷意。
……喜欢？
呵，不过如此。
沿着街道走了好一会儿，转过一个拐角之后，不远处突然显出一道不太明显的人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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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厌步子顿了顿，努力压下自己心里没忍住溢出来的期待。
两分钟后，人影和他擦肩而过，少年的表情再次冷凝下来，甚至反应过来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没出息的东西……”
“什么没出息的东西？”
清灵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姜厌愣了一下。
姜蕖上前两步到他面前，看见少年脸上的凶狠还没来得及掩下，顿时眉梢一挑：
“啧，什么表情，我可没惹你。”
姜厌反应过来，急匆匆低下头敛下情绪，不愿对方窥探到自己刚才的内心所想，几秒后，脸上重新摆上姜蕖熟悉的阴沉。
姜蕖撇了撇嘴，也没提他没等自己率先就走了的事。
真服了，打个人的功夫出来反派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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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调酒的又从她这坑了一笔。
两人没有言语地走在马路上，他们身形都比较高挑，走在一起像是金童玉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在压马路。
奇怪的是，少年今天没有恶语相向。
姜蕖瞅了他好几眼，每一眼都看到一张略有些魂不守舍的面容。
又走了一会儿，姜蕖突然毫无预兆地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姜厌步子顿住，转过头：“做什么？”
咦？竟然没骂她？
酱酱【……你是斯德哥尔摩吗？】
姜蕖摸了摸鼻子，才不是。
“你怎么了？”少女踮着脚，凑近了看他的表情：“你今天不对劲，有人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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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厌有些别扭的样子，别过脸与她拉开距离，却始终不说话。
姜蕖眉皱得更紧了：“不会吧？你这么容易被人欺负？我才离开多久？”
姜厌：“……”
“你这样不行呀，这样我以后更不放心你一个人了。”
半个月，姜蕖也学了不少，像这样的骚话现在也是随手拈来。
姜厌往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从不当真，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