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宁看着她可疑的脸色,逐渐想起了什么……
完了,她当初好像说她跟景湛是叔嫂的关系……
既然她在这院子里站了一个早上,那是不是瞧见景湛从她房间里出来了……
江晏宁扶额,头疼,怎么会这样?!
“那个,你先听我解释……”
这到底要怎么说?
要不直接说是皇上强迫自己?
想了想若是让景湛知道自己在背后编排他的后果……
江晏宁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个……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岂料孟锦慈一幅你别解释了我都懂的样子。
江晏宁:“……”
“夫人,是不是你和陈公子先两情相悦,而后你夫君瞧上你了,将你夺走了,你不甘心,于是跟陈公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江晏宁:“……”
这孟姑娘的话本子,是半点都没少看啊。
“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景湛的声音突然传来,唬了两人一跳。
“没……没什么!”江晏宁下意识否认。
景湛狐疑地瞧她一眼,这可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你先忙去吧,怎么回来了?”江晏宁说着就要赶人,推着景湛往前走。
“落下点东西……”
景湛不明就里被她推走,只看见孟锦慈一脸感动地望着他们。
孟锦慈在原地瞧着这对苦命鸳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都是陈公子的大哥在造孽!
诚然她忘了,江晏宁并没有承认过这个故事是真的。
反正也没反驳,那就是真的了。
天啊,之前她还对这位陈公子生出了些心思,幸好及时扼制住了!
瞧他们两这蜜里调糖的模样,谁还插得进去二人之间?
景湛凭借着帝王的敏锐度,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江晏宁似乎是害怕自己知道什么?
景湛眯起眼睛,“你跟孟姑娘说什么了?”
江晏宁心虚地躲开了目光,不说话。
景湛自知她有鬼,但又急着去忙,只得匆匆甩下一句话,“晚上朕再来好好审问你。”
一想到昨晚的“审问”,江晏宁打了个寒颤。
要不还是招了算了。
这边安抚好了,那边孟锦慈也还是要去解释的。
江晏宁硬着头皮,去敲了敲孟锦慈的屋子。
素心瞧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家娘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骗人家孟姑娘做什么?
江晏宁忐忑地走到了门口,轻轻敲门,“孟姑娘,你在吗?”
孟锦慈听见声,忙走到门口开门,“在的,夫人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我那天同你说我是陈公子大嫂,是骗你的。”
“那天我与他……闹了些别扭,所以……”
她说得真诚,孟锦慈却不信她,“夫人,您没必要遮遮掩掩,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江晏宁无语极了,只得全盘道出,“是真的,我是他的……妾室。”
孟锦慈睁大了眼,这般天仙一样的人物还只是妾室,那这陈公子的正室得是什么人物?
“陈家比较复杂,他家里还尚无正室。”
嗯,没有皇后,也算不得有正室吧。
孟锦慈这才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江晏宁信誓旦旦,“自然是真的。”
“好吧,我信了,夫人也太胡闹了些,我差点就要误会你们是……”
江晏宁也被她说得尴尬,只得告辞,“既然这都说清楚了,那我便先走了。”
孟锦慈点点头,她与这位江夫人也没有很深的交情,再待下去也没有话聊,反倒尴尬。
江晏宁终于将事情解释清楚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暗暗发着誓,往后绝对不撒这种谎了,真的是,一不小心就被认为是人品败坏。
素心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教训,“娘娘,这可都是您自找的,奴婢劝了您多少次了。”
江晏宁白她一眼,“长本事了,敢揶揄你家主子了?”
素心可不怕她,“娘娘,别怪奴婢没提醒您,晚上您可还得向皇上交代。”
江晏宁猛一止步,嗯,还有个硬茬,依着景湛的敏锐程度,这可瞒不过他。
“迟些你随我去做几样糕点,晚上皇上回来了,该饿了。”
素心笑眯眯地,“娘娘是要哄皇上吧?”
“这怎么能是哄他,这是本宫作为他的妃嫔的分内之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素心,你要学的可还多着呢。”
……娘娘,您就嘴硬吧。
江晏宁拐道去了厨房,撩起袖子便揉起面团来。
素心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帮忙递着东西。
瞧着江晏宁认真的模样,素心心里有些犯嘀咕,这皇上和娘娘,到底到什么地步了?
昨晚上虽说动静挺大的,但也只能证明他们和好了,并不能证明他们有没有更进一步。
虽然素心不希望自家娘娘受伤,但如今这郎情妾意的,辜负了未免太可惜。
“娘娘,您和皇上……”
江晏宁手下的动作一顿,随即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嗯?怎么了?”
她那点小动作可逃不过素心的眼睛。
“娘娘,您和皇上时不时互表心意了?”
江晏宁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马上又掩饰了过来,语气如常,“没有啊。”
他们昨晚也确实没说什么,说着说着便到床上去了,江晏宁脑子里只剩下那一声一声的宁宁了,还有头顶摇曳的床帐……
装作不在意地,江晏宁问道,“皇上怎么会喜欢我?后宫那么多人呢,他又凭什么对我特殊?”
素心咯咯地笑,“娘娘,后宫那么多人,皇上可不是谁都宠着的,您想想,皇上从您入宫以来,可有斥责过您?”
这倒确实没有,虽然他时不时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但每一次似乎都是坚定不移地信任着她。
甚至还许过永不相疑的承诺。
“他没斥责我,说明我没犯错。”
“光是您生病了,束珠将他从贞贵嫔那叫来了白玉阁,就已经够偏爱您了,等闲这等小事,都打扰不到皇上面前的。”
这倒也是,他最是烦这些争宠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