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老夫人，这位是……”
戎姝柔见对面那个同自家祖母说话的妇人，见她那副看热闹的样子，不由多了几分审视与留意。
原主是小的时候就被扔到庄子上去的，这些妇人一个都不认识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这是老身的嫡长孙女。”
戎老夫人笑着开口回话后，还不忘了对戎姝柔缓缓开口。
“这位是礼部尚书牛夫人，叫牛婶子就好。”
礼部尚书夫人的唇角狠狠抽了抽，要不是想要过来近距离看看戎姝柔，她才不想和戎老夫人打照面。
就这个“牛婶子”，怎么听着都是乡下的土话。
戎姝柔自是看出了礼部尚书夫人的抗拒，想着自家祖母若是到了门口就被人瞧不上，难免会让人说闲话。
想来这么多年参加宴席，身边都有马氏跟着，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没出现过的。
戎姝柔不想被自己这个便宜祖母给带偏了，自己这次就是打算趁着这次贵人的宴席给自己刷一刷好感度的。
等到以后自己真的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京城权贵人家不会真的觉得全是自己的错。
毕竟这样的时代，女子名节大过天。若是自己再有个不孝不懂礼的名声，只怕自己的一辈子都要被毁了。
反倒是戎老夫人年纪大了，以前又是一个乡野村妇出身，就算是出来丢了人，也不会有人敢说她什么。
“镇北将军府嫡长女戎姝柔，见过礼部尚书夫人。第一次同家中长辈出门，规矩礼仪若是没有到位，还请礼部尚书夫人莫要同小女计较。”
说完这话后，还不好意思的对自家祖母柔声解释，声音控制的刚好这一圈人都听得见。
“孙女第一次同祖母出门来见世面，贸然唤各府夫人为婶子或是伯娘，到底是影响不太好。”
“等到以后去参加的宴席多了，与诸位夫人都熟一些了，再论交情可好？”
戎老夫人笑着颔首，只觉得自家这个长孙女是真的给自己长脸。
瞧瞧！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规矩礼仪就有模有样的了。
若不是自己清楚这个孙女只学了三天的规矩，只怕自己都要以为眼前的姑娘学了几年的礼仪规矩了。
与身后另外两个孙女相比，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错觉，总觉得自己这个长孙女比另外那两个规矩礼仪更好些。
礼部尚书夫人没有听到那声牛婶子，不由松了口气。
再一听到戎姝柔这样的话，不由对戎姝柔有了几分好感。
“不愧是镇北将军府正儿八经的嫡女，这规矩礼仪和行事都是极好的。若是我们家的姑娘们能有戎家大姑娘一半好，我可真是要做梦都能笑醒了。”
戎姝柔的嘴可以气死人，自然也可以甜死人。
“礼部尚书夫人这话就未免过于谦虚了些。只看礼部尚书夫人身后的两位姑娘，就知道有多么优秀了。”
戎姝柔察言观色的能力一向很好，自是早就注意到了礼部尚书夫人身后的两个姑娘。
那两个姑娘最开始与她们碰头遇见的时候，那眼神里面一闪而过的嫌弃和鄙夷，自是被自己尽收眼底了。
只是戎姝柔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姑娘对她竟然有了兴趣。
难道是礼部尚书府的姑娘与自己身后的两个妹妹有龃龉？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是她们本身有不对付的地方，或是有仇，那可真是太好了。
戎姝柔并不觉得利用别人做什么事情有什么错，又不是拿对方的名声去办见不得光的事情。
说到底也是各取所需罢了，自己不出手，只隔岸观火，必要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推波助澜一下就是了。
又让自己的两个妹妹吃瘪，又能对比出自己的好，还能让旁人也出一口气。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礼部尚书夫人神色好看了许多，还不忘了让自己身后的两个姑娘同戎姝柔互相见礼。
等到两伙人进入云阳长公主府邸登记好礼品后，戎姝柔已经和那两个姑娘打成一片了。
这一幕让戎老夫人都不由有些咂舌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孙女交际能力这般强。
再一看身后规规矩矩跟着的两个呆头鹅一样的姐妹俩，戎老夫人只觉得牙疼。
虽说大家闺秀有礼有节的是好事，可他们戎家是靠武立足的，家中这两个孩子的处事风格未免有些过于畏手畏脚了。
虽说没有指望这两个姑娘成为如同戎姝柔那样的社交牛人，可也不能这么丢人不是？
以前也没看出来自家另外两个小孙女有什么问题，怎么如今看来到处都是问题呢？
戎姝柔自是也没注意这些，只是笑着和其他家的姑娘们打成一片。
戎老夫人这才想起来，这两个孙女之前是一直跟着马氏的，基本上是马氏去了哪儿，她们就跟到哪儿。
至于小姐妹什么的，基本上是没有的。
看着戎姝柔到这里没有一刻钟的时间，竟在京城贵女圈子里面混得如鱼得水了。
“柔儿啊，带着你的两个妹妹一块儿玩，人多也热闹不是？”
原本戎老夫人还想着得靠那两个经常参加京城宴会的孙女带着戎姝柔融入这个集体，怎么也想不到这画面竟是反过来的。
戎姝柔自是没有拒绝，笑呵呵地诶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雀跃。
“两位妹妹快过来，刚刚诸位姐妹们还聊到了你们呢。”
戎姝柔接话接得十分自然，笑容又刚刚好能够让每个来参加宴会的夫人们觉得舒服。
就连不喜欢和戎老夫人走动的人，此时看着戎姝柔这样子，都不由得凑上来与戎老夫人寒暄。
这样众星捧月的待遇对于戎老夫人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被一群人捧着聊是什么时候了。
听到所有人都对自家嫡长孙女感兴趣，不由笑着又夸赞了几句自家嫡长孙女。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戎家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因着戎姝柔一个人而对戎家改观的。
自然也有和马氏交好的贵妇，觉得戎姝柔这样是没有教养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