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我们才刚刚从异世界里出来多久，就这点时间就说想我，你未免也太黏人了些。”阎彩淡淡道。
虽然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到，但这熟悉的音色和味道也让阎彩知道了来者的身份，身体也从紧绷的状态泄了气。
面对他的拥抱，阎彩很自然地就靠了进去。
听到阎彩的谴责，他不恼反笑，轻笑的气息落在阎彩耳畔，勾起一阵暧昧的酥麻。
“对我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老婆大人不也最喜欢我黏人了吗，怎么现在还嫌弃起来了。”
他像猫一样在阎彩的脖颈处蹭了蹭：
“再说了，我老婆这么好看，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我不黏一黏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他的动作还如在小世界里一般亲昵，可这份亲昵放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让阎彩的心里发慌。
她没有发疯一般地质问，只是因为她也不是小孩了，加上在小世界里度过的年月，她怎么说也是个几万岁的成年人，做事与交谈本应更沉稳些。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像一个傻白甜一样，一头栽在恋爱里，把一切都交给不明底细的男朋友。
有些疑点，该解决的还得早点解决。
阎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差不多安静了两三秒，他淡淡吐出一句：“我以为你都知道了。”
“我想听你亲口说。”阎彩回道。
他又沉默许久，像是在纠结。
“吾名墓，是你们口中的‘超上位神’。”他终是没能说服自己，将真相说出口。
“和我的族人做交易的系统是你的人吗？”阎彩乘胜追击。
听到阎彩咄咄逼人的提问，墓知道她动怒了。
相濡以沫了几辈子，她的这点小习惯早就被他烂熟于心。
看来，不将真相透露给她一点，他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对，系统是我的人。更准确地说，那就是我，系统和每个小世界的男主一样，都是我从自身人格当中剥离出来的精神碎片。”
“他们作为精神碎片只认为自己是那个世界的普通人，并不知道你身为穿越者的事情，与你相爱是真情实意的。他们死后，碎片回到我这里，我会接收到他们全部的记忆与情感。”
“和你的族人做交易的是我，我需要那些神性。但它的作用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宝宝，原谅我。”
见墓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这一切，阎彩反而还有些懵。
怪不得当时她可以利用小世界的男主角杀死系统，原来他们都一样是精神碎片。
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弱弱问道：“那、那最后一个世界的，对我说那些话的是……？”
墓承认道：“是我，那个时候作为顾墨螳的碎片已经自然了，我接管了那副身躯。”
说出这些真相的时候，墓已经做好了阎彩开始哭嚎、开始对着他发怒、摔门就走的准备。
可阎彩只是一脸平静地听他讲完了这一切，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你、你就不问我点什么？”墓小心翼翼地问道。
阎彩轻笑：“我想问的你都已经说完了，其他想问的你也说了暂时不能告诉我，我还问什么？”
“那，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阎彩反问道。
“因为我骗了你的族人，将他们的神性剥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墓就好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他抱着阎彩的双手逐渐收紧，身体也微微颤抖，好像下一秒阎彩就会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阎彩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也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怪你。”
“本来也不能怪你。”
阎彩解释道：“他们所有人进入秘境之前就知道，出来之后就能获得强大的能力，可是寿命会变得只剩三年。”
“就算是你不带他们进行穿越，直接告诉他们，要拿走他们的神性，交换是将强大的力量借给他们。相信我，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他们也是会同意的。”
“他们觉得自己遭受了欺骗无非是你让他们快穿这事儿做的不厚道——几十个小世界辛辛苦苦奋斗，一个一个任务做出来的任务奖励，人家都以为这些都是自己几万年打工的工资了，你整个协议，咔咔给人家把神性剥夺了。这对他们来说肯定是诈骗。”
“就拿凡人的话来说，就好比是一个宅男去玩游戏，慢慢练级成为了全服第一，然后你对人家说全服第一能赠送什么什么周边套装，他开开心心地去取快递，结果发现这个时候你要他交两千块钱，他指定发火，跑贴吧去骂你，开直播去怒斥你。”
“但如果你一开始就跟他说，现在有一个周边套装，里面什么样的周边都有，只要两千块钱。对于一个能把游戏打到全服第一的玩家，他肯定是乐意买的。只不过你先说是送，人家还以为这是他打到了全服第一的奖励，肯定不愿意交钱。”
“你还是太乖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奸商——要是告诉人家，这个礼包是只有打到全服前三才有资格购买的，那他们才会又打游戏又掏钱买东西。”
阎彩的这番话把墓听得一愣一愣的。
阎彩问他：“你让我们进入快穿之前失去记忆，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们忘记自己有神性，方便最后用一张合同拿走它。”
墓点点头。
“那你真是打错了算盘。”
“你应该在他们在祭坛上的时候就告诉他们——想要力量就拿神性来换，而且这个神性也不是谁都能换的，换之前必须接受住你的一系列考研。”
“系统也不要用那么严厉的语气，让它性格温和一点，以鼓励为主，偶尔说点‘实在不行我们不那么累，你的族人也许能自己脱离险境呢’这种圣母婊的话。”
“那他们为你卖命就会卖的心甘情愿。”
看着墓目瞪口呆的表情，阎彩只觉得自己老公太可爱了，凑上去猛亲了几下。
“你啊，就是在小世界里做正义小天使坐的太顺利，亏心事都被我们做了。”
“你要做这种事情之前先请教请教我多好，你老婆我可会做奸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