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
得知了墓的真实身份的一瞬间,那个满口胡言的地府军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言论有多可笑。
他怎么敢的啊,去污蔑一个专管神界和平的上位神妨碍他们拯救神界……
他完了,这辈子彻彻底底地完了。
不,可能不是这辈子完了,而是自己的灵魂都会完。
他还记得自己方才的承诺,“只要有半句虚言,就魂飞魄散”。
身为墨丘仙者的直系下属家族,虽然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墨丘仙者,可根据父辈们的描述,他是个极其严厉的人,面对罪人虚假的誓言,他从来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好心”,帮他们好好实现一下发的誓言。
小命保不住了。
灵魂也保不住了。
他就要消散在这事件,没有人会惦念。
思及此,他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早知如此,他怎么也不会多管闲事,非要装个逼,去招惹人家上位神。
早知如此,他绝对要在墨丘仙者来之前假装成一个敬业爱民的好地府兵,绝对不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展露出来。
可恶啊。
可恶啊。
而正在他痛苦地悔恨时,却听见了墓说的一句话,便重新燃起了希望。
墓说:“他们之前不是说有一个事关神界存亡的大事件吗?万一这个说的是真话呢,要是他们真是在好好做事,只不过是嚣张跋扈了点,倒也是可以免除死罪的。”
听到这话,地府军立马昂起脑袋,看看墓又看看墨丘,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
墨丘听了这话,眼神古怪,压低声音问道:“这不是一看就是唬人的瞎话吗,你替他求什么情。再说了,这世间难道还有你预知不到的灾难吗?”
墓摇了摇头,什么都不透露,只是故弄玄虚道:
“去看看吧,万一事实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我的测算有所疏漏呢?”
墓的这番说辞,让墨丘整个人云里雾里的,他还想要问些什么,却见墓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什么也别问,到了地方看就知道了。
见墓和墨丘两个上等神有跟着大家一起去看看事件,以此来减轻对地府军的惩罚的心思,地府军剩下的几个领军人都在心里抒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要当两位上神看到了他们要收复的那些召唤物有多么厉害,一定就能明白他们的苦衷,不至于让那一个蠢货犯下的错,从而牵连上整个地府军的人。
地府军浩浩荡荡地照着原定路线前进,两位上等神走在最前面,几个地府军的领头人正谄媚地上去不断讲述着他们要去完成的任务有多艰辛。
当然,有关这个任务,他们抹去了“从修斯口中得知”的这个条件,也假装不知道那些都是召唤物,只说“接到了举报,有大量强大的未经管束的妖魔出现”。
听着他们的介绍,墨丘表情古怪,但也不做声,只是拿诡异的眼神去看墓。
墓不看他,只是目视前方,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好似这些人说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等那些人添油加醋地一股脑说完了这些,退到队伍里去之后,墨丘靠近了墓,又是压低声音窃窃私语道:
“按照他们说的,那些神兽和妖怪加起来,实力都可以顶一个半上位神了。”
“要是真没人管制,这肯定会引起一场比较大的灾难。”
“你可别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墓看看他,眼神里满是看傻子般傻子同情又怜悯的复杂。
“别问,你到了就知道了。”
听他说这话,墨丘立刻就懂了:“你果然是知道的!”
看着墓勾唇一笑,墨丘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虽是一个老头子,但他也不顾形象,对着墓打打闹闹,非要他提前告诉自己到底是啥回事。
一众地府军都低着头看地面,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而在这些人中,刚刚那些在墓和墨丘身边添油加醋的几个领导者跑到队尾说小话。
为了防止被两位上位神发现,他们还悄悄施展法术隔绝了声音。
其中一个领导者有些怯懦,他正是前面那个被变没了嘴巴的蠢货的胆小鬼朋友,他问道:“我们像刚才那么说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等到了地方看到那些妖兽,想必两位上等神都只会顾着帮我们收复神兽,至于我们到底是怎么知道那里有妖兽的,又为什么不知道这些都是召唤物,只要我们对好了口供,又咬死不该口,两位大人也肯定不会起疑心。”
那胆小鬼还有顾虑:“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要是那个地方没有那些妖兽,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没有。我们可是修斯唯一的盟友,要是修斯用假情报来坑我们,他可就孤立无援了。我们手头上还有那么多他想造反的证据,谅他也不敢骗我们。”
胆小鬼摇摇头:“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那些神兽和妖怪不都是召唤物吗,万一那个召唤他们的主人在我们去之前把它们都给收回了,又或是施法让他们消失了,那我们去那里不就是扑了个空?”
“哈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回答他的人一脸得意:“我特地跟上面的人确认过了。”
他拿出右手的食指,用手频频指着天上:“就是修斯上面那位。”
“我特地去和上面那位大人确认过了的,那个召唤师啊,她召唤出来的东西都是收不回去的。”
听到他说可以联系到上面,而且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胆小鬼终于放下心来。
这几个人聊得火热,殊不知,当他们开启了隔绝声音的法术时,就已经引起了前面两位上等神的注意。
他们假意打闹,实则将那些人的对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就那种小法术,对他们上位神来说根本没有效果。
听他们已经聊完,墨丘凝重地看了墓一眼,而也就是这一眼,却让他发现了一个很奇妙的事情。
“墓,你身上的神力呢,还有法则之力呢,都去哪儿了?”
墓的反应很平淡:
“哦,你说这个啊。我老婆说要包养我,要我依靠她,所以我就把那些全借给她了。”
“她现在啊,正用着我的法则之力暴揍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