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嬿说完,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接着,她握紧金钗狠狠往自己脖子上用力一刺,极致的痛感袭卷全身,接下来身体便慢慢失了力气,身子越来越重地往下坠去......
她缓缓闭上双眼,任由那一抹红色在自己脖颈间挥洒而出,浸湿自己的衣裳。
司承琰瞪大了双眼,看着美人在这一瞬间从天而落。
与此同时的都城东郊。
楚湘正被人吊在树上绑着。
此情此景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这也属于书上没有的新剧情。
上次,她直接跟高慎说出了倭贼藏身的地点,也是因为书上最后的时候提了一次新搬了地方,至于之前倭贼的藏身之地在哪里,她是全然不知的。
很奇怪,为何自那次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高慎,难道是王爷派了什么任务给他,所以他一直在外吗?
倘若不是的话,铲除了倭贼,高慎可是带兵前去的头功,怎么会没听说过赏赐的消息。
难道......
想到这,楚湘立刻环顾了一下四周找到守卫她的士兵,说她有些后事想交代。
士兵听了她的话之后,大吃一惊,回问:“当真?”
“这当然是千真万确啦,本宫若是欺骗皇上,那便是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
“好,暂且信你一回,来人,给她松绑,秘密押回皇宫。”士兵吩咐道。
楚湘不禁心中自喜,还好这士兵抵不过这升官发财的诱惑,不然这害怕杀头的名堂怎么能糊弄到他。
说她害怕被皇上杀头,难道她在这里就不用死了吗?
士兵信了她的话,把她藏在一处官轿里,很快把她送到了皇上所居住的宫殿。
现在她的处境就跟书中的一模一样,处处都是死路,她没有信心可以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
但是想要谁陪葬,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今日害她在东郊吊着等死的皇后,她必当是第一个。
还好有这么一吊,让她猜想到了一些事情。
她那日从大理寺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如宜在后院大哭,她跟她说,七王爷身边的其他侍卫都说高慎被派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但是只有她清楚,他并不是派去了什么远地方,而是很可能他已经不在了。
因为不管他被派去哪里,他都不会忘记同她的约定,临行前一定会来跟她交代清楚和道别,这是高慎这个人最实在的可信之处。
然而那日他铲除完倭贼后回来,他与她远远一见,只见他偷偷将一件东西藏在墙角,只望了她一眼便离去。
他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不然为什么连上前同她说话都不敢。
后来,高慎离开后许久,如宜才最上前找寻找那个被他遗落的东西。
正是一块碎布,那块碎布上写着的是几行日文,她看不懂,但是日文下面写着的几个字,再根据高慎一去不返,她终于明白了。
那几个字乍一看没什么异常,只写着一箱两箱这样的数词,大约上面的日文是货物,而下面则是买家填的需求量。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一箱两箱的数词里,因为这个一箱两箱的笔迹,是当今大晟朝皇后的笔迹。
原文中,皇后确实也有私通倭贼,但是三两下便被司承琰抓住了证据除了,她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绊倒皇后的证据。
现在看到这个布条她就明白了,正是这个。
司承琰因为除楚相之时掌握的线索出了纰漏,所以让皇后逃过了此劫。
这皇后没除,这才有了今天她的这般被吊东郊的劫难。
想到这,她把这些关于皇后通敌的动机与证据通通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皇上。
皇上好在是个听信的,随即很快命人搜了她在王府的房间找到了那张布条,亲眼目睹那张布条上皇后的笔迹。
他握紧这个布条在掌中蹂躏,立马宣了皇后觐见。
皇后进来时,看到楚湘正安然无恙地站在大殿之中时,眼里虽多了几分狠厉但却丝毫没有诧异,很快,她把这些情绪都收了起来。
皇上是个雷厉风行,办事又极具效率的,直接将手中那块布条丢到皇后的面前。
“皇后的字迹跟倭贼的文字出现在同一块布上,朕想听听,皇后的解释。”皇上说着,万分威仪,使人不寒而栗。
“皇上,您是在质疑臣妾同倭贼私通?皇上怎能从这区区几个字就可以断定呢?这天下人习这簪花小楷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一口确定是臣妾所书。”说着,皇后将手中握着的布条直接一丢,脸上并无半分惧色。
“是吗?你给朕再好好看看上面的字!”皇上低声怒吼道。
皇后稍稍诧异,带着疑问听着吩咐捡起了地上的布条,这布上面,她的其中一个字下,竟沾染了一星点的龙泉印泥。
这个小红点非常小,不仅不容易察觉,而且若没见过龙泉印泥者根本也都不知道这个红点是沾的龙泉印泥。
现下整个大晟朝,能用上龙泉印泥者,除了当今圣上,便只有她这个一国之母,皇后娘娘。
“哈哈哈~”皇后顿时喜笑颜开大笑了起来。
“怎么?笑成这样,难道你还打算继续跟朕狡辩下去吗?”皇上起身怒斥。
“哈~这倒不是,皇上,臣妾想说的是,这正是臣妾的手笔,臣妾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皇后声音毫无惧色,甚至添了几分猖狂。
“没想到七王府那个高侍卫竟还留了这一手,真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也正好有他,让本后可以早日摆脱这个傀儡面具,早日送你们去死!”皇后说着,语气由猖狂转而充满危险气息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