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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看书 > 现代言情 > 重生归来,我成了未婚夫长嫂 > 第15章 我家无罪

“什么事?”

这话她从来没有听哥哥说过。

他永远不会把这些肺腑之言宣之于口,他只会用行动去证明,他会穷极一切,哪怕抛舍功名利禄,也要为家人,为她撑一片天地。

“夫人,我很想保护我的小姑姑。”薛松仰起头,看向薛道安,“可是妹妹欺负姑姑,我既要爱重妹妹,又不想让姑姑受委屈,我该当如何?”

“松儿。”薛道安把薛松拉到身边,抬头温柔笑着,“小孩子乱说话,夫人别见怪。”

“她们又欺负你了吗?”薛朝暮皱眉,“是如丫头,还是庶房的那几位?”

“是婶娘们,还有如妹妹!”薛松仰着头不肯罢休,“她们说小姑姑是庶女,不配执掌家务,小姑姑都哭了。从前二姑姑在的时候,都是二姑姑护着小姑姑的,现在二姑姑不在了,松儿不想看小姑姑受委屈。”

薛道安和薛朝暮并不是一母同胞。

薛朝暮和冷宫里的静妃,连同薛彻是正室所出。

而现今宫里的薛晚秋和薛道安,是府上姨娘生的庶女。

她们兄妹五人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嫡庶名分。

长姐静妃入宫之后,她和两个妹妹一直都是同吃同住,关系亲近,日日都要在一起的。

但他们不在乎,并不代表旁人不在乎。

薛家庶房那几位不敢同她多啰嗦,但是总是背地里欺负薛道安姐妹二人。

从前只要薛朝暮知道薛道安在她们那里受了气,不论多晚,都会拉着薛道安到她们院子里骂回去,非要让她们低头认错,给薛道安赔了不是才肯罢休。

而如今薛朝暮死了,嫂嫂没了,薛晚秋也进宫去了。

薛彻虽然也宠爱妹妹,但是终究是个男人,不够心细,看不清内宅里的弯弯绕绕。

薛道安虽然在家里管了家,但也是处境艰难,人人可欺。

薛朝暮弯腰摸着薛松的头:“那松儿觉得她们说得对吗?”

薛松果决摇头:“不对,小姑姑对松儿很好,小姑姑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东西。”

“松儿说得对。”薛朝暮抬头望向薛道安,不知道是对薛松说,还是对她说,“不用害怕,薛家的姑娘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东西。”

陆怀远眉心动了动。

薛朝暮拉起薛松的小手:“以后婶娘们再欺负小姑姑,你就告诉她们,薛家的女儿,就算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上有宫里的娘娘教导,下有府中家规训诫,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指点置喙的。”

薛松迟疑道:“可是,父亲也说了,不能顶撞长辈。”

“这不是顶撞长辈。”薛朝暮淡淡笑着,“这是给长辈讲道理,松儿是以后的家主,要整顿家风,肃清恶习,父亲不会怪你的。”

薛松低着头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又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露出两颗小虎牙,甜甜笑着:“多谢夫人,松儿明白了。”

薛道安望向一直没说话的陆怀远,含笑问道:“这位是?”

薛朝暮瞟他一眼,牵起薛松的手,随口道:“哦,他啊,随从而已,不用理他。”

陆怀远上前的脚步一顿,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点头站在薛朝暮身后。

上次是祖宗,这次他又成随从了。

“嗯,是的,主子。”

薛朝暮满意地赏他一个眼神。

陆怀远和薛家的过节已经不可解,若是再让人发现他不坐前厅,反而在人家后院闲逛,那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道安不再多问,而薛松看着陆怀远,清澈的眸子里突然炽热。

“哇,好漂亮的玉。”薛松不自觉上前,“我,我能摸一下吗?”

他这话不是问陆怀远,而是问薛朝暮。

薛朝暮仰着下巴,很是大方:“随便摸。”

陆怀远倒也没拒绝,薛道安打量二人,道:“夫人衣服都湿透了,不如跟我去内院换一身?这位公子也一同去吧?”

薛道安牵过薛松,往内院走。

薛松不停回头看陆怀远腰间的玉佩,亮晶晶的眸子里流露出十足的喜爱。

而陆怀远却垂着眸,目光落在薛朝暮的背影上,一言不发,心里琢磨着刚才的话。

主子。

他莫名唇边逸出笑意,就听薛朝暮状似不经意道:“今天来的时候,看薛大人身边的小厮倒觉得面生。”

“从前的陈秦,前些日子回南方去了,如今这位是新来的,夫人许是第一次见。”薛道安回头笑道。

“哦?”薛朝暮脚步缓了缓,“为着什么回去的?”

“他母亲去年就病了,不过年前家里乱,他惦记兄长对他有恩,就一直没好意思说走。”薛道安叹口气,“一个月前,他母亲实在病得昏沉,兄长知道之后,就给了他一笔钱,放他离开了。”

一个月前。

又是一个月前。

她死在一个月前。

王记胭脂铺易主也是一个月前。

而今他哥哥身边的小厮辞去也是那个时间。

腊月二十七,百鬼齐出,那几日可真是热闹啊。

沧浪亭离薛道安的院子不远,薛道安留下薛松在此处,就回到内眷席面上招待客人去了。

她换下了一身湿衣,重新挽了发,抱着薛松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薛松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怀远所在的那扇房门。

薛朝暮乐了:“小家伙,什么好玉你父亲不舍得给你,至于这么稀罕他身上那块吗?”

“那不一样。”薛松不肯挪开目光,生怕一个不经意陆怀远和那块玉一起消失不见了,“从前父亲也有一块好玉,日日佩在身上的,但是和那位哥哥的也没法比。”

薛朝暮下巴抵在薛松头顶:“你父亲的玉呢?”

薛松的兴奋突然减了些,他张口,声音闷闷的,情绪像是春日里破乱的棉絮,风一吹就散了:“父亲把玉留给母亲了,和母亲一起长眠地下,陪着母亲,这样母亲自己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薛朝暮仰头看天,阳光落在她眼帘,她揉揉眼,指节晕上湿润。

“松儿啊。”薛朝暮把薛松抱紧些,“你知道什么是长眠吗?”

“我知道,他们说母亲再也回不来了。”薛松声音更低了,“不止母亲,我二姑姑也回不来了。”

眼眶又红又酸。

薛朝暮问:“你恨二姑姑吗?她如果不调皮到池塘边,就不会死,或许你母亲也不会离开你了。”

薛松的拳握得紧了紧,他收回目光,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儿,一滴热泪沿着薛朝暮脸颊无声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薛朝暮这才发现自己抱得太紧,薛松手臂上都被圈得泛红,连忙要松开。

薛松却反握住她的手:“夫人说错了,二姑姑不是调皮,她是难过。”

“为什么呢?”

薛松跳下她的膝头,转脸望着她:“二姑姑没了父亲,未婚郎婿又伤了二姑姑的心,姑姑难过的时候才会去清池边弹琵琶,才会喝酒买醉。”

“但是,夫人。”薛松的头扬了扬,稚嫩的脸上神色坚定,“我不恨姑姑,我很想姑姑。错的不是姑姑,是栽赃诬陷我家的奸佞之人,我家忠良,我家无罪!”

远方树下一道影子晃了晃。

薛朝暮抬头去看,陆怀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素衣,站在树影之下。

他定定地瞧着薛松,一双透出悲凉的眼睛,隐隐藏着光。

那双又黑又深的眸子,沉了沉,隐着幽雾,静静瞧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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