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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看书 > 现代言情 > 重生归来,我成了未婚夫长嫂 > 第152章 太傅自尽

大牢里血腥味难掩,薛朝暮手里折着一根草,顺着窗子漏进来的一丝光往外看。

她和陆省在牢里待了十几日,陆省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前两天还能撑着力气和她吵两句嘴,到了今日只能有气无力地“嗯”着回应她。

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牢里阴暗潮湿,又多蚊虫鼠蚁,她的右手腕最初如百蚁啃食般疼痛难忍,到这几日,也已经几乎要没有知觉了。

自从上次薛道安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他们,牢里永远是昏暗无光,很多次薛朝暮从梦中惊醒,都疑心自己是不是会真的死在这里。

陆省隔着木栏,就这样陪她说着话:“你怕死?”

薛朝暮没忍住:“你这话问得真是奇怪,能活谁不想好好活着,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陆省却认真地摇了摇头:“若是能活,我也想好好活下去的。不是你说的,活下去才有希望吗?”

薛朝暮这次没理他,她歪着头往窗外看,还是忍不住地想,她会死吗?

那她又怕死吗?

应该是怕的。

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可这一辈子起码比上一世好多了,死也能死个明白,到头来连是谁杀了她都不知道。

他们已经在这里关了这些天,也不知道薛晚秋怎么样了,那薛彻呢?还有松儿,薛道安对松儿的疼爱不是假的,总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子。

还有陆怀远呢?

陆省无力地伸手扒拉着木栏:“喂。”

薛朝暮回过神:“你怎么了,哪里又疼了吗?”

陆省挥手道:“我,我没事,死不了,不跟你说了吗?我是想问问你,你,怀远知道吗?”

“什么?”

陆省有点着急:“你不是程煦和的事情啊!曾经名动京城的薛二姑娘,你还真打算顶着我妻子的名活下去?”

“你怎么知道的?”薛朝暮困惑地看过去。

“我只是腿废了,我又不聋不瞎,那日薛道安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一些,你,你告诉怀远了吗?”

薛朝暮摇摇头。

陆省更急了:“和离书我都给你了,你现在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若是薛二,原本就和怀远有夫妻情缘,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不会是你移情别恋,又喜欢上旁人了吧?”

薛朝暮无奈地白陆省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那么多?”

陆省滔滔不绝道:“从前我当你是程煦和,你和怀远做出这些事我不拿你问罪就不错了,还指望着我为你们俩打算吗?不对啊,你接触到的人还能有谁,不能是薛彻吧,那狗东西可是你亲哥,又不是怀远,难道是邓遥?!”

薛朝暮把手里那根草薅断了,耷拉着眼角瞧陆省。

陆省几乎要把薛朝暮这些日子接触过的男人都想一遍了,就连梁生和程泽他都没放过,非要追着薛朝暮问个明白。

在薛朝暮接连否定后,陆省彻底慌了,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往自己的方向指了指,咽了口唾沫,半晌才挤出一句:“不会,是。是我吧?”

薛朝暮揪起地上铺的稻草就砸过去,陆省没防备吃了一嘴的灰,他偏头啐了半天,才有些恼怒地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动什么手啊!”

“你是没睡醒在这做白日梦呢?我喜欢你?陆省,你是觉得我脑子有病吗?”

“喜欢我怎么就脑子有病呢?想当初我从漠南回来,也是有不少姑娘倾心于我的。”

薛朝暮缓缓说:“程煦和不就是吗?她还等了你那么多年,不管不顾地嫁给你,结果你是怎么对她的呢?”

陆省说着脸上笑意就收敛去:“那时候年轻,矫情。她那样放低姿态来到我身边,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让我又恨又愧,我……我不想在别人眼里是个废物,也同她说过许多次,不必事事都那样上心,可她不听。”

“可她为你背井离乡,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薛朝暮叹了口气,“你欠她的还不清。”

“是啊,人都没了,我就是有心想补偿她又能怎么样呢?”

陆省苦笑道:“若是能活着离开就好了,她喜欢的是意气风发的陆省,我还回漠南去,陪阿修驻守在那里,京城就像是一座囚笼,漠南才是我的归处。”

薛朝暮点了点头,她手撑在木栏上,忍着痛站起身来:“陆策英,你又错了。程煦和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哪一时哪一刻的你,她爱的是你这个人,不论你雄姿英发还是了却残生,程煦和都爱你,正是因为爱,她才愿意陪着你,不论风雨。”

“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是吗?”

陆省睁大眼,点了点头。

薛朝暮坚定地看着走廊,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像是下一刻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转角之处。

“因为我对陆怀远亦是如此,我们两情相悦,不管他是尚书侍郎,还是阶下之囚,我心悦他,此情不移,此心不变。我会守着他,若他身死,我也会替他好好活下去,替他走完他选择的那条道路。”

“陆省,你也一样。程煦和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自暴自弃,好好活着,不管身处何地,都别放弃生的希望。”

话音刚落,有人提灯而来,薛朝暮露出久违的笑容,她看着来人,这些天心里的恐惧,担忧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陆怀远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他眼睛有些泛红,像是哭过一场,薛朝暮不由得有些担忧,可下一刻,陆怀远唇角微扬,他隔着栏杆握住薛朝暮的手。

“劳夫人久等,我来接你回家了。”

一旁的陆省短暂地不适了一下,他别扭地挪开目光,只见狱卒开了薛朝暮的牢门,陆怀远带了大夫来,薛朝暮先让大夫给他检查过身上的伤势,才去医治自己的手臂。

陆怀远坐在陆省旁边,给他用干净的帕子擦过脸,又挂起帷帐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在旁边坐定。

陆省戳着他的手肘:“家里怎么样了?”

“母亲无碍,已经送回府上了。”陆怀远淡淡地说,“一切都平安,只是我今日还不能接你回去,皇上要给群臣一个交代,但他已经和我谈妥,兄长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无妨,皮肉伤而已,养一养就好了。你去看看她那手臂,断了这么些天也没个人给看一看,恐怕以后是难好了。”

陆怀远凝眸看过去:“是谁?”

“薛道安,带着府里那个账房,阿桑的父亲。你要报仇只能找薛道安了,那账房已经被她杀了。这女人有心机有手段,谁曾想咱们会栽到她手里?你往后打算怎么办?”

陆怀远冷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这薛道安是她的……”

“怀远。”隔着帷幕,薛朝暮突然出声,“你和皇上说了什么?他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们?”

牢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大夫给薛朝暮接好手臂,又嘱咐了几句之后就退了出去。

陆怀远久久没作声,薛朝暮绕到隔壁的牢房,跟陆怀远面对面盘膝而坐,刚好能看到陆怀远额头突起的青筋,他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泛红。

“怀远。”薛朝暮握住他的手,担心地问。

“太傅。”陆怀远哽咽道,“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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