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陈老夫人如何反对,陈苒还是站在了公司门口。
“苒儿,你大伯在顶楼,一般需要预约才能见他。”陈刚带着陈苒坐上了公司私人电梯,小心地看着女儿的脸色。
在经历了“真假项链”的事件后,陈刚对待陈苒的态度愈发的和蔼,也许是心中有些内疚,无论陈苒说什么,他都百分百的赞同。
几乎有些像“女儿奴”发展的趋势。
陈雪看得咬牙切齿。
私下里不知道骂了陈苒多少次。
家里的下人们都知道,这两位小姐完全不合。
现在听到陈苒要去找陈德忠,陈刚立刻表示帮忙带路。
“你带我来,不怕你母亲责怪?”陈苒淡淡的问道。
“哎,之前为了尽孝,我已经做的太多。”陈刚眼中闪过难得的坚定,“我没有保护好你母亲,可是现在,我要好好保护你。”
保护?
陈苒嘴角微勾。
她从不屑任何人的保护。
依赖会让人软弱,最后丢掉尊严和性命。
她是鬼医,靠的从来就是自己。
“叮”的一声,顶层到了。
一进门,陈苒就笑了。
只见极尽奢华的办公室内,坐着一位和陈刚面容有五六成相似的中年男人。
他眼神阴霾,一脸的精明,虽然穿着传统式样的中山装,可无论是面料还是暗纹都极其华丽。
特别他手腕上带着定制的金凤凰腕表更是昂贵无比。
陈苒知道,这就是自己那位好大伯——陈德忠了。
他阴险狡诈,极好面子,几乎和陈老夫人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而和人品端正不屑于走歪门邪道的陈刚想比,陈老夫人对这个大儿子,是偏心到了咯吱窝里去了。
“你笑什么?”陈德忠冷声道,“见到长辈不问好,果然是在外面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在笑你年纪这么大了,居然还是个妈宝男。”陈苒丝毫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压倒,缓缓走到他面前坐下,歪头看向了旁边的陈老夫人,“你儿子都一把年龄了,你还不放心?要亲自来看着?”
没错,陈苒之所以发笑,是因为她看到办公室内,除了陈德忠以外陈老夫人也在。
“妈,你来干什么?”陈刚皱起了眉头,“你不是去打麻将了?”
“还能干什么?”陈苒幽幽道,“想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啊。”
陈老夫人冷声斥责道:“没规矩的小贱人,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到时候被保安扔出去,丢得是你自己的脸。”
这点小威胁陈苒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拿起办公桌上笔筒中的钢笔,在指尖转了转,挑衅般地说道:“你可以试试。”
见状,陈德忠眯了眯眼睛。
这个小贱种比他想象的还难对付。
如此不讲规矩,抗压能力也强,倒是一点都不像她母亲。
“行了,你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陈德忠眼珠微转,换上了一幅和蔼长辈的表情,“按理说,你和你母亲的股权,我应该还给你们。”
“可是你也知道,现在集团规模这么大,我们陈家虽然是最大的股东,但股权变动还是需要所有人同意的。”
陈苒没有被他糊弄过去。
“那些小股东,几乎都是你的马甲,大伯,你想要什么就直说。”
被揭穿后,陈德忠也没有恼怒。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了陈苒面前。
“你消失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回来,又想要回公司股份,许多人都在质疑你的能力。”陈德忠说,“你拿了股权要是买衣服首饰挥霍着也罢了,大伙是担心,你会像强来集团的那位大小姐,染上了什么不良癖好,不仅连累得整个集团倒闭,而且人也没了。”
陈苒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陈德忠。
强来集团的继承人在获得了大量股权后,突然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后来网络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视屏中那位大小姐状似疯癫,骨瘦如柴,周围全部散落着违禁药品。
这下子舆论哗然。
就连警方都出动了。
强来集团因此股票大跌,被人恶意收购无力抵抗之下宣布破产。
最后那位大小姐被人发现横尸野外,死因断定是溺亡。
现在陈德忠把陈苒和那位大小姐相提并论,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你在威胁我!”陈苒用力把那支钢笔重新插回到了笔筒中,“这么快就要撕破脸皮了?我还以为你的段位比这老太婆高一些。”
“陈苒,我警告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奶奶!”陈老夫人厉声道,“什么老太婆,让外人听到了,会以为我们陈家是没有家教的野蛮人。”
“奶奶?你是陈雪的奶奶,可不是我的。”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陈苒突然笑了,“不过能给自己孙女买假货,让她当众丢人的奶奶,倒也是罕见。”
陈老夫人抿紧了嘴唇,手紧紧握着烟灰缸,眼看着就要朝陈苒砸过去。
陈德忠却安抚般的轻轻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背。
“大哥,妈,你们究竟要干什么?”陈刚忍不住了,“物归原主,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陈德忠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鄙视,嘴里却说着:“阿刚,你性格直爽,这些商场上的事情你不懂。”
“如果不让你女儿做出点成绩,无法服众,外面人家会说得更难听。”
“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会为难你女儿,只要她做好一件小事,我立刻就把股权转让给她!”
说完,他轻轻敲了下陈苒面前的文件袋。
打开看完后,陈苒明白了这位大伯的计划。
她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块地皮已经归景氏集团所有了吧,他们都已经准备开发了,这种难度是事情连伯父你这种职场老油条都搞不定,还是小事?”
陈刚立刻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脸色铁青地说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陈德忠却是笑了笑,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大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