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不知道陈苒提到的两个人是谁。
但她人老成精，立刻察觉到了凌嫣然的不对。
“干什么？一点礼数都不懂的吗？”陈老夫人拿出了长辈的派头，对着陈苒厉声道，“怎么和你妹妹说话的？”
“妹妹？她是凌斯年的妹妹，不是我的。”陈苒走到了两人身边，不等招呼，就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难道你说得是陈雪？”
陈苒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
陈雪疯狂咒骂地声音就大声播放了出来。
“陈苒这个贱女人，怎么不死在外面，贱人，她是个贱人……”
那声音在客厅里回荡起来。
所有人，包括前来端茶送水的下人们，全都目瞪口呆。
“你，你，你！”陈老夫人瞪着陈苒，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样的人怎么算是我妹妹？”陈苒冷冷说道，“怎么？奶奶你还要替她说话？让外人看看我们陈家是如何颠倒黑白，毫无规矩的？”
“她已经知道错了。”陈老夫人气愤地说道，“你如果还有怨言，大可以私下里说，何必闹到客人面前。”
凌嫣然却扶着陈老夫人的胳膊，乖巧地帮她顺气。
“老夫人您别气，我看嫂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她在外面流浪，性格如果不强硬一些，早就被人欺负了。”
“嫂子和雪儿姐姐之间，一定是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了。”
陈老夫人呼出一口浊气，拍着她的手说道：“孩子啊，还是你乖巧可爱，我一看到你心里就十分喜欢，不像陈苒那样让人气得心口疼。”
陈苒毫不在意地喝了几口水。
她瞥了凌嫣然一眼。
“我不喜欢听别人阴阳怪气，特别是你，如果陈雪骂我贱人都是误会，那么我骂你几句，你一定也会觉得是误会，解释开了就好吧？”
“嫂子……”凌嫣然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整个人怯生生地，仿佛一朵无辜的小百花一样可怜。
“你和哥哥订婚，我是很高兴的。”她抽了抽鼻子，语气哽咽地说道，“我知道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因此说话会有些不好听，也会多心，但请你相信，我是的没有敌意。”
陈苒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耐烦地说。
“行了，你想暗示我心底阴暗，没有教养，说话粗鲁就直说，指桑骂槐的话谁听不出来。”
“不过你没说错，我这个人一向疵瑕必报。”
陈苒冷笑道：“凌嫣然，看在凌斯年的份上，今天你上门挑事的事情我就饶过你！你没事最好离我远点，再让我发现你挑拨生事，别怪我不客气。”
“呜呜呜。”凌嫣然像是被吓坏了一样，趴在陈老夫人的身上哭了起来，“我做错了什么，让嫂子这样讨厌我，呜呜，嫂子，你放心，等你和我哥结婚以后我绝对不会在家里住，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陈老夫人指着陈苒破口大骂道：“你给我闭嘴！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嫣然一片好心来找你说话，你这样的态度算什么。”
她拉着陈嫣然上了楼。
“乖孩子，我知道今天的事都是陈苒的错，你这样子回去，别人还以为我们陈家欺负你了，里面是你雪儿妹妹的房间，你问她借一些化妆品熟悉一下吧。”
“呜呜呜，谢谢奶奶。”
凌嫣然捂着脸，进入了陈雪的房间。
可在进屋以后，她关上门，脸上浮现出了冷漠的表情。
“你是凌斯年的妹妹？”陈雪趴在门上已经把外面的争吵听了个大概。
“嗯，我们终于见面了。”凌嫣然走到她身边，“我说过，会和你联手对付那个贱人的。”
听到她开口，陈雪恍然大悟。
“是你！”
“嘘。”凌嫣然比了噤声的手势，“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下一步计划。”
门外并没有人偷听她们的谈话。
陈老夫人把凌嫣然送进房间后，就气势汹汹地下楼去找陈苒的麻烦了。
可她却发现，陈苒早就不见了踪影。
“大小姐已经出门了，说自己很忙，没时间和您闲聊。”
“混账东西！”陈老夫人捂住心口，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陈苒气死，“她算什么大小姐，贱种，小贱货！她根本不配姓陈。”
“妈，你在说什么！”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母亲疯狂的咒骂声。
不用想，被骂的对象就是他的宝贝女儿。
“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陈老夫人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她还没有嫁过去，就这么对自己的小姑子，这像什么话。”
“姚田？”陈刚皱起了眉头，“那是顾氏的人，苒儿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他，说不定，那个凌嫣然真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事。”
“你糊涂了啊。”陈老夫人骂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得是什么话？袒护陈苒也该有个限度！”
“妈，苒儿从顾氏那里把云海项目要回来了。”陈刚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并且从今以后，就由我负责这个项目。”
“你？就凭你？你能行吗？”陈老夫人像往常那样打压起了自己的小儿子，“这种大事还是要让你大哥去做。”
谁知以往听话的陈刚，却冷下了脸。
“妈，我知道你偏心，也不求你一碗水端平，但今后我不想听到你为了大哥而打压我的话！”
说完后，陈刚拂袖而去。
只留下陈老夫人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
她倒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感到愧疚。
而是因为两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屋内的下人们。
这让陈老夫人觉得极其没有面子。
“陈苒，你一回来，一向听话的陈刚也敢和我唱反调了。”陈老夫人阴沉着脸，吩咐了下去，“从今天开始，只需给陈苒吃青菜豆腐，一滴油都不许放！”
“她要出嫁，需要减肥保持身材，还有衣服和屋子也要让她自己收拾。”
“免得嫁过去以后，被凌家人说，我们陈家的女孩都是好吃懒做的蠢妇。”
下人们面面相觑，只得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