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嫣然的脸有些微微涨红了。
她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解释，因为凌老爷子虽然不太懂年轻人的事，但也不是傻子。
她只要一说清楚什么是绿茶，那刚才那番阴阳怪气的话，就立刻会被察觉到。
一直到了吃饭的时候，凌嫣然也没有再作妖。
陈苒仔细观察了下凌老爷子的生活习惯，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一顿饭下来，算是中规中矩。
凌家规矩大，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因此就连凌嫣然也没再趁机生事。
吃完饭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蓝衣女性走了过来。
“老爷，喝漱口茶了。”
陈苒心中知道，这应该就是照顾凌老爷子多年的保姆阿姨了。
她姓梁，现在凌家没有女主人，大部分的事物都是这位梁阿姨在管。
凌老爷子对她也十分信任，听说每年给她开出的薪酬，都极其客观。
陈苒把手镯送了出去。
梁阿姨和善地笑道：“谢谢陈小姐，你和大少爷真是郎才女貌，希望你早点嫁过来，到时候我就可以改口叫你一句少夫人了。”
说完，她大大方方地把镯子戴上，接过凌老爷子用完的漱口茶就退了下去。
凌老爷子干咳了两声，对凌斯年说道：“之前那件事你做的不错，但是也别太多，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很多跟着你父亲干的老家伙都怕你卸磨杀驴。”
陈苒坐在他左手边，突然眉头皱了皱。
在凌老爷子开口的时候，她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
这味道之前并没有。
只是刚才漱口过后才出现的。
陈苒立刻给凌斯年使了个眼色，又飞快地摸了摸自己面前的茶杯。
凌斯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立刻轻轻点了下头，就找了个借口去到了厨房。
等他走后，凌嫣然突然笑道：“爷爷，我请了个朋友来家里玩，可以吗？”
“可以。”凌老爷子点了点头，“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朋友太少了，以后如果有玩得好的同学，可以多和她们相处。”
“我就怕家里来人以后，嫂子会不高兴。”凌嫣然意有所指地看了陈苒一眼，“网上好多人，都说嫂子讨厌小姑子往家里带人，我不想惹人烦。”
“你想多了。”陈苒不接这茬，淡淡说道，“还没发生的事你就先给我扣上个帽子，没事多读书写作业，别瞎想。”
凌嫣然撅起了嘴，看向了凌老爷子。
谁知凌老爷子却在闭目养神，并没有理会她。
不一会儿，凌嫣然所谓的朋友就来了。
“凌爷爷好。”陈雪穿着学生服，背着书包，一幅乖乖女的打扮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凌老爷子皱了皱眉。
之前陈雪撒谎的事让他心中对这个女孩子的评价一降再降，现在看到她出现在家里，其实颇为不喜，生怕带坏了凌嫣然。
“我和嫣然姐姐碰巧有学同一门课，我有些题目不会，想来问问她。”陈雪低眉顺目，十分乖巧地说，“嫣然姐姐教给我的很多做人的道理，我知道自己之前错了，撒谎骗人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做的。”
“嗯，那你就多跟她学学。”凌老爷子自然觉得自己孙女是最好的，听陈雪这么说，倒也不好直接赶人走。
陈雪像是突然发现了陈苒一般，惊讶地说道：“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抱歉，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马上就离开。”
呵呵，又是个小绿茶，真是烦人。
“你自便，这里不是我家。”陈苒说，“我记得你上私立，只有大礼服没有日常校服，你身上这套是公立学校的校服，是从哪里租来的？”
陈雪尴尬地笑了两声，脸微微有些发红。
她学校的大礼服有些华丽，为了给凌老爷子留下朴实学生的印象，陈雪身上的衣服还真不是自己的。
“嫂子，你别开玩笑了。”凌嫣然开口说道，“你从小就在外面讨生活，连高中都没上过吧？对校服当然不熟悉。”
听到这话，凌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他皱了皱眉，看向陈苒说道：“我倒是忘记了这回事，你如今要当凌家的儿媳，学历太低了会被人瞧不起。”
陈苒摇了摇头。
学历这种东西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况且当初师傅为了让她体验一下学院派的医疗方法，曾经逼着她去上了几年的医学院。
“爷爷，你就别为难嫂子了。”凌嫣然捂嘴笑道，“她说不定连英文字母都认不全，什么数学物理这些需要从小系统学习的东西，肯定也是一窍不通，不过以后嫂子也用不到这些。”
“是啊。”陈雪和她一唱一和，“嫁过来以后，姐姐可以安心当少奶奶，每天打麻将做美容，反正公司那边有凌大哥管理，就算碰到需要交际的场合，以姐姐的外貌，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的。”
这下子，凌老爷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他第一次觉得，让陈苒和凌斯年订婚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豪门媳妇，好看是最不重要的条件。
陈苒如果不学无术，又什么都不懂，今后肯定会拖凌斯年的后退，甚至连整个凌家都会被拖累。
“国内的学历我是没有。”陈苒当然不会让这两个烦人精得意，她幽幽说道，“我从哈弗毕业后，还去瑞士进修了几年，你们的学校世界排名似乎比我的低了几百名啊。”
“什么？”两女面面相觑，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
“姐姐，你别逞强了。”陈雪反应了过来，“之前你离开陈家的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可能去外国上顶级学校？你该不会是吹牛在骗凌爷爷的吧？”
“就算你考上了，可是学费呢？”凌嫣然眯起了眼睛，“一年几十万美刀的学费还有生活费，是谁帮你出的？嫂子，你可要说清楚，该不会在我哥之前，你是靠野男人养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