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苒在外面待了一会，接到了凌斯年的电话。
这个点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陈苒不知道。
凌斯年很快说明他的意思：“陈苒，明天就要领证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陈苒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
她勉强接了一句：“祝你新婚快乐？”
“嗯。同乐。”
凌斯年还能往下接，陈苒是没想到的。
凌斯年回答的还很一本正经。
他说：“我以后可能会常打电话给你。”
这还是他跟顾闲云取的经，像顾闲云这种人，正经事情一件办不好，但是出馊主意倒是有一套。
他说：“凌总，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天天绷着个脸，哪个女孩愿意多跟你说话啊？”
但是他想了想凌斯年笑的样子，坚定道：“还是绷着脸吧！你绷脸也帅！就是，这跟女孩相处，就是要多相处，曝光效应懂不懂？你多在她面前出现，她就会越来越喜欢你。”
凌斯年听说过这个曝光效应，竟然也觉得顾闲云这张嘴叨叨这么多年，也能吐出这么颗象牙来。
所以他先从打电话开始，他本来想问问陈苒有没有到家，又觉得这样像是长辈对后辈的问话，觉得不妥，又换了一句。
陈苒不知道凌斯年这么多心思，“我现在要睡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凌斯年反问：“现在才九点就睡觉？”
陈苒：“不然呢？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不行吗？”
“行。晚安。”
陈苒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她觉得跟凌斯年互相说晚安是一件十分怪异荒诞的事情。
陈苒觉得就算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了，现在的关系跟相处模式也还是不会改变的。
她不会因为多了个名头，就真的成为贤妻良母。
他们只是商业联姻而已，不算是什么自由恋爱，更加没什么感情基础。
“来的好早。”
陈苒看到早就在一边恭候的凌斯年，不禁这么说。
民政局八点上班，她自己是八点掐着点到的，但是凌斯年在这里看着像是等了很久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凌斯年看着陈苒：“嗯，进去吧。”
作为今天登记的第一对新人，民政局虽然没什么奖励。
但是登记的阿姨还是非常认真的，而且献上了真挚的祝福：“祝福二位永结同心，长长久久。”
凌斯年道了谢，陈苒却没说什么。
只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她没有逢人就说她跟凌斯年是联姻的习惯，但是也不想听见这种祝福语。
可是他们在外人眼里郎才女貌，人们总是喜欢用这种话来表达他们对于新人的看好。
陈苒觉得她跟凌斯年也无法免俗，但她就是有些不习惯。
凌斯年看着陈苒的神情，问：“怎么了？”
看着手里的红本，陈苒：“没什么。”
“领证而已，明天还要结婚。”
陈苒这下坐起来了了“这么快？”
“嗯。”
她想到自己前几天还在跟凌斯年试婚纱。
算一下日子，好像也差不多了。
凌斯年看她：“你很紧张？”
陈苒有什么好紧张的，她就是，觉得别扭。
原本觉得她跟凌斯年就是商业联姻，干脆走个流程就好了。
可是这几天她跟凌斯年待在一起，总觉得他似乎很看重这场婚礼。
如果她随便就应付过去的话，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似的。
陈苒很认真的问他：“凌斯年，你很看重这场婚礼吗？”
“嗯。”
凌斯年做了肯定的回答，又道：“不止我一个人。陈苒，陈家跟凌家都很看重这次婚礼。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举办的。陈苒，不在乎的，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被这么说出来，陈苒有点惊慌。
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似的，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说自己在意，只能道：“我觉得不值。”
“我觉得值得。”
两个人较劲似的互相看着。
陈苒看到凌斯年的眸子里有种沉甸甸的光芒，她不敢多看，转过头去。
“凌斯年，你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吧？”
陈苒是想扳回一局的。
她不想总在凌斯年面前这么被动，所以她选择问出这样敏感的问题。
而且凌斯年这种冷漠的人，会忽然对一件事情如此上心，本来就会让人感到怀疑。
“你觉得呢？”
皮球再次被踢回到陈苒这边，陈苒有些无语：“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坦荡点吗？”
“好，我有。”
凌斯年没说有什么，只简单的说有。
陈苒却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有什么东西浮动在阳光之下，像是一层被雾霭笼罩的城堡，高高的城墙上面住着玫瑰公主，快要被白马王子给吻醒。
陈苒不愿意醒来。
好在陈家到了。
陈苒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下了车。
凌 斯年却久久看着陈苒的背影，之后才让李年开车。
婚礼很快就到了。
陈苒一早上起来就被要求梳妆打扮，最后换上婚纱的时候，幕颜都惊了，“陈苒，不如你嫁给我吧！这么美的新娘，我都想要！”
陈刚也看到了陈苒，不禁也赞叹：“我女儿真跟仙女一样好看！”
陈苒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这场婚礼跟他无关一样。
跟旁人的喜悦比起来，她更加置身事外。
顾闲云打趣凌斯年：“凌总，这下你可真要成家了，你想好了吗？跟陈苒过一辈子？”
凌斯年点头：“ 想好了。”
顾闲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两句吉祥话：“好！那我先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按照传统婚礼的流程，陈苒跟凌斯年在台上交换戒指。
陈苒看着凌斯年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眼睛比西装更加黑沉，似乎藏着很多东西，像是千言万语，又像是情深似海。
陈苒自己则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跟所有的婚纱一样，但是她这一件是全球都独一无二的，凌斯年说：“我让设计师重新再给你做了一件，全部都按照你的尺寸来的。”
那可不就是独一无二吗？专属于陈苒的尺寸，别人拿走都没法穿的。
“新郎，无论健康或是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