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苒睡着之后,就做了个一个很安静很美好的梦。
梦里,有一片草原,草原上牛羊成群,绿草如茵,像一幅地毯一般铺在地上。
陈苒看见凌斯年跟一个小男孩,朝她走过来。
小男孩跟凌斯年有七八分像,但是因为还很小,所以眉眼之间带着稚嫩,但是依旧很是帅气。
长大之后不知道又是多少女孩子的青春。
陈苒看着他们走过来,却发现他们似乎根本走不过来。
不管她在梦里如何呼喊,他们都走不过来。
陈苒惊出一身冷汗,凌斯年睡眠浅被她的动静给吵醒。
“怎么了?”
陈苒摇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梦。
她觉得梦都是反的,这个梦肯定也是。
陈苒抱着凌斯年,“阿年。”
她轻轻的呼唤他的名字,凌斯年回应了她,“陈苒,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有的一切一定会越来越好。我们彼此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上天不会让我们的日子再难过了。”
陈苒点头,她抱凌斯年抱的更加紧了。
在噩梦中清醒,陈苒往往是睡不着的,但是只要抱着凌斯年,她似乎就有无限的安全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凌斯年被陈苒抱着,也不禁笑了下。
陈苒现在是真正的开始依赖他了。
凌斯年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又遇到一件事情。
燕澜竟然拦住了他的车。
凌斯年紧急叫了停车,下车,燕澜却抓住他的袖子,“凌总,求你,救救我吧!赵嘉赵主管他带了很多人去我家,我家里现在全部被他们砸烂了,我现在根本不敢回去。他们还说一定不会放过我。凌总,求你救救我吧!”
凌斯年眉心微蹙,“这件事情你应该报警处理。”
燕澜摇摇头:“没用的,凌总,我报过警了,但是那些人有权有势,我根本没法跟他们相提并论的。他们过几天放出来还是不会放过我的。他们有钱可以耗得起,但是凌总,我要是真的落到他们手里,我这辈子就完蛋了。”
凌斯年看着燕澜湿漉漉的眼睛,眼尾湿红,看着楚楚可怜,又风情万种。
他想到陈苒从前可能也是这般,但是她不可能会求助于别人。
凌斯年道:“我会去那边跟他们说一声的。你先放开我。”
燕澜却没有立即放开,她仰头看着凌斯年:“但是凌总,我现在没有地方住了。”
“这个是你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
凌斯年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重新回到了车上。
“开车。”
命令完司机开车,凌斯年对这个燕澜印象更差了。
他当初确实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燕澜站在路边,她觉得自己被彻底的抛弃了。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不相信凌斯年对她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都那样跪坐下来,恳求他救自己了,他竟然还是那么冷漠。
果然,赵嘉的事情,凌斯年根本就是出于大局考虑而已,跟她无关。
凌斯年回到公司,燕澜却还没到。
凌斯年打电话给人事部:“燕澜,多给三个月薪水,让她走吧。”
“是。”
凌斯年不想再处理关于燕澜的任何事情。
所以干脆将人给辞退,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意想不到的是,燕澜下午才来公司,形容狼狈,完全不复从前的明艳精致。
她的长发也披散在肩膀跟后背上,海藻般的长发下是一张青紫交加的脸。
凌斯年刚出门就看见这样的燕澜。
不得不说,燕澜确实很是出众,凌斯年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见到她这番模样,也不禁微微蹙眉。
燕澜路过凌斯年,浅浅对他鞠躬,“凌总。”
声音也是嘶哑的。
凌斯年在她走过去的时候,抓住了她:“燕澜,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教养不允许他随便去掀女人的头发,但是他却有些想知道燕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澜不敢抬头,一直低着头:“凌总,我真的没事。你先放我走吧,公司里容易惹人闲话。”
她说着挣扎了下。
凌斯年低头,这才发现她手上竟然也布满了狰狞的伤口。
上面还缠着纱布,只露出一截破皮的裂口。
凌斯年:“你手上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这个没什么的。”
燕澜将手往身后藏。
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虽然他们都是假装不在意的走过去,但是燕澜能感觉到这些人都在看她跟凌斯年。
这样她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凌斯年:“去医院好好包扎下,财务部那边可以给你报销。”
果然也只是这样而已,燕澜根本没抱什么希望,点点头:“谢谢凌总。”
凌斯年看着燕澜走路一瘸一拐的,也有些不忍,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走出公司,打电话给李年。
“李年,赶紧去给我找人去赵嘉那边走一趟,让他停止伤害我的女助理。”
“是。”
赵嘉这几天确实在找燕澜的麻烦,燕澜不敢回去出租屋,只能拿着薪水在酒店凑合一晚上。
但是这么长久住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燕澜只能出去再找一份工作。
就有这么巧。
在新的面试地点,燕澜又遇见了凌斯年。
她伤还没好,脸上有几道看着就严重的伤疤。
凌斯年看着她,燕澜跟他打了个招呼:“凌总好。”
凌斯年微微颔首,并未说什么。
燕澜知道自己跟凌斯年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了,老实的低头走去面试的地方。
她带着伤,自然很快就被pass掉了。
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凌斯年的车。
他还没走?
燕澜去看的时候,正对上凌斯年的眼神。
“上车。”
燕澜都愣住了,“什么?”
凌斯年:“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燕澜赶紧上了车。
凌斯年跟她一样都坐在后座,隔着一个车座的距离。
燕澜还从未跟凌斯年坐的这么近过。
她瞬间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
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她不好说什么,只能沉默着,跟凌斯年重新回到了公司。
“凌总,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