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黎打开字条,遒劲有力的字迹,上面写着:注意吴知微,陆丰并非良配。
她愣了片刻,七皇子知道吴姨娘给自己议亲,还提醒自己?收好字条,心中暗暗记下这份情。
“二姐,快跟上。”不远处的姜清颜回头提醒,有些着急。姜清黎点点头,她倒想看看姜清颜怎么折腾。
容仙楼隔间,姜清颜殷勤地为姜清黎介绍着容仙楼的糕点,时不时眼睛瞟一眼窗外。
“三妹,这窗外有什么吸引人的?”姜清黎抿了一口茶。
姜清颜顿时有些紧张,“没……没什么。”
她暗想:不会被看出来了吧?母亲怎么还没带人来?
小二做事麻利,摆好糕点和酒便撤下了。
见姜清黎并未起疑,姜清颜紧挨着姜清黎坐下,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二姐,这是容仙楼最新上的酒,听说入口醇香,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说着,姜清颜便为姜清黎斟满,递到姜清黎面前。姜清黎却迟迟未接,姜清颜又试探地向前递了递。
“从不知三妹对酒还感兴趣,这酒我自然得喝。”姜清颜语气带了些冰冷,可姜清颜正沉浸在计划得逞的喜悦中尚未发现。
姜清黎抿了口酒,原来在这做文章啊。
头好晕,姜清黎眼神逐渐迷离,怎么也看不清眼前,“二妹,你……”话未说完一头栽倒在桌上。
姜清颜看着姜清黎,缓缓离开座位,精致的脸上爬上阴狠,眼底快意溢出,“你哪里比得上我一点,就凭你是嫡出?今日之后看你怎么嚣张!”她勾着一缕头发,面上丝毫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
一步一步走近姜清黎,将她扶至床榻,这时,她注意到姜清黎头上的玉簪,这是祖母奖赏她读书用功的玉簪?
姜清颜脑子里涌现出祖母夸赞姜清黎的场景,姜清黎抢尽了自己的风头,她一把拔下,扔到桌上。越是恨手上越是迅速,姜清颜将姜清黎头发散乱,手正伸向姜清黎衣裳,突然,一只手一把将其按倒在床。
“你!”姜清颜瞪大双眼,这酒明明下了迷情药!
姜清黎冷眼看着姜清颜,一手按着姜清颜,一手拿过酒盅,不顾姜清颜的挣扎喂进她的嘴里。姜清颜嘴里吐着污言秽语,但眼前的姜清黎却是丝毫不应一句。
“贱人!贱人!放开我!”
姜清黎扯下床幔将姜清颜手绑在床边,却说着不相干的话,“以前我不愿与你计较,我只怪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反抗你,一再忍让你,你却在父亲面前颠倒黑白。”姜清颜仍辱骂不停。
“今日你与吴姨娘二人想害我清白,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祝三妹与陆丰白头偕老。”
姜清黎面色平静,双手却在无人窥探的角落微微颤抖。
迷情药起作用了。姜清颜扭动着身躯,衣衫散落,香肩外露,只留下粉色裹胸。
声声脚步声靠近,姜清黎知晓此地不容久留,捡起玉簪,从窗户闪出去,门恰巧开了一条缝。
姜清黎看见一个男人面容猥琐,唇角带着淫邪的笑容正偷窥着里面。门开了,肥胖身子随着走动摇摇欲坠。
姜清颜微眯双眼,努力辨清眼前之人,“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姜清黎。”
可,陆丰全然不管,姜清黎看着陆丰欺身而下,便离开了。
一对母女共侍一人,实属“佳话”。
姜清黎有些烦躁,这容仙楼房檐可怎么下去,正恼着一抬头,温应时远远凝望着她,眼中某些情愫在翻滚,姜清黎不知怎么开口,更不知温应时看到多少。
却不想,温应时先开口:“看不出来你竟是这般女子。”他眼睛灿若星辰,快晃了姜清黎。
“是啊我本不该是这种女子。”她该是大家闺秀的,姜清黎低下头敛下情绪。
温应时眼见不对,“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做得很好。”
姜清黎抬眸,“在我看来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子了。”温应时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七殿下尽管见多识广,这世间女子可又能都见过,莫要打趣民女了。”姜清黎欠了身欲离开,温应时起身跃起挡住姜清黎。
“这可是房檐,你一介女子,怎么下去。”温应时玩味地说着,喉咙深处溢出低笑。
眼前的女子一头长发散落腰间,不加修饰,与那些庸脂俗粉天壤之别。
姜清黎不语,直勾勾地看着温应时,少年脸上马上泛起红晕,倒是逗笑了姜清黎。
“那殿下可否帮我?”
“自然。多有冒犯了。”
温应时揽着姜清黎腰肢,从天而降,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女子,更别说如此亲密的举动,姜清黎本也浑身紧绷感受到身边少年的颤抖,她却不紧张了。
“殿下,可否帮民女保守秘密?”
“当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温应时抬头看了看太阳,说道:“那你也会帮我保守秘密吧。”
“什么?”姜清黎问了一句。
“无碍,以后叫我温七吧,我不喜七皇子。”温应时抿唇。
“好啊,温七。”
世人皆言,当今七皇子不学无术,文武皆废,天下交予他定伤国本。
姜清黎不以为然,不过几面,她知晓温应时定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后来啊后来,有人问姜清黎为什么如此相信温应时,她说因为他曾给自己看过他的所有面。
姜清黎独自一人从后门回到府上,云巧焦急地眺望,终于盼来了姜清黎,天知道小姐不让她跟着她多么担心,还好平安回来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云巧眼泪都快下来了,她都能看出三小姐不怀好意更别说小姐了。
姜清黎摸着云巧的头,安慰着回到房内。
“给我梳洗,等着看戏吧。”
几个时辰后,安国公府大乱。
京城传遍了八卦,据说陆丰与三小姐意乱情迷被吴姨娘撞见,陆丰还欲向三小姐提亲,这未出阁女子竟这般不要脸面,真丢安国公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