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姝目光失望:“原来在侯爷的心中,我谢明姝竟然是这种人?”
没错,我就是,事情就是我干的。
谢明姝心底笑出了声,面上却红了眼眶:
“自从您把祝姨娘从边关带回侯府,便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我这个侯府的主母能得您几分青眼?如今刚借着泽哥儿的事与您有了几分情谊,我又何必要再塞一个人进来分走侯爷的心?”
桓安面色凝重,一时觉得她说的有理。
也是,谢明姝抢他的宠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将自己推给别的女人?
桓安愧疚之心油然而生,歉意道:“是我失了智,口不择言。那夫人对此可有头绪?”
谢明姝毫不计较地为他分析道:“今日人多眼杂,那小厮和丫鬟知道东窗事发咱们不会善了,只怕已经躲了起来。况且宾客还在,若我们大张旗鼓的找人岂不惹眼?”
“那要如何?白白放过他们,到时更无从查起。”桓安皱眉道。
“侯爷莫急,您想想看,梨香院这么偏僻的院子,他们都轻车熟路,想必不会是外面的,必定是内鬼才对。不如等宴席散过宾客走了之后,我们再细细查验,否则万一对方狗急跳墙,或是想要致咱们侯府名声扫地,反而不妙。”
桓安听完她的分析,不仅有理有据,更是把所有的顾虑都考虑到了,不由对她的多了几分佩服,道:“那此事就拜托夫人了。”
他想起桓文泽,又道:“泽哥儿的婚事可有眉目?那步芝儿可愿意?”
“我同她提了此事,看她的反应,应当是有戏,只是还要请侯爷去探探她父亲的口风。毕竟婚姻之事还是父母做主。”
“那好!”桓安面露喜色:“多谢夫人费心了。”
说罢便匆匆离去。
“吩咐下去,今天梨香苑的事任何人都不许再提,否则一概打死。”桓安特地安排心腹想要封锁消息,却不想今日在梨香苑的除了桓家的奴仆,还有不少宾客,此时都在席面上议论纷纷:
“这事不小,怎么一直不见桓侯爷出面,一直是陆老夫人和谢大夫人婆媳主持大局?”
“谁知道呢?说是府里的奴才,你没看见陆夫人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说不定那奸夫就是桓侯,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桓安听了哪还有脸露面,只躲在房里让陆氏和谢明姝应付去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宾客,太阳已然落山。
谢明姝吩咐两个心腹道:“朝云,你去把雪姐儿叫出来,说我和侯爷有话问她。暮雨,你去把侯爷和婆母都叫过来。”
朝云得令,到了听雪阁,见桓书雪一改往日的骄傲气势,正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发愣。
等她跟着朝云过来,就看见陆氏和父亲也都在,一时心中惴惴。
“正好,人都到齐了。”
谢明姝开门见山道:“我听二门上的小厮说,雪姐儿最近身上不太好,总让丫头到外面药铺去,不知都买了哪些药?”
陆氏和桓安闻言一愣,心里不由都有了猜测。
桓安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没忍住问她:“雪姐儿,此事与你有关?”
“怎么可能!”桓书雪眼神如临大敌,“我只是最近见了太多不想看见的人,心里有火,就让丫鬟买了些泻火的药,这也要向人禀报吗?”
谢明姝盯着她:“是吗?”
“当然!”桓书雪眼神毫不心虚:“当然!不信的话你去找药铺的伙计一问便知。”
谢明姝:“那倒是巧了,药铺伙计我已命人请来了。”
桓书雪神情不为所动,心底却悄悄松了口气。
反正那药是祝采薇给她的,她派丫鬟去药铺,真的只买了一些清热去火的药。
那伙计年纪不大,骤然被叫到侯府来,身体抖似筛糠,果然说府里的丫头只买了开了些清热败火的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桓书雪闻言可算是来了精神,冷哼了一声,大声道:“谢明姝,你自己查不清楚,便要诬赖我!我父亲中了迷烟与我有什么相干?果然庶女心肠就是歹毒,亏的我母亲生前对你……”
“等等。”桓安抬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面色不善道:“你怎么知道是迷烟?”
谢明姝明知故问:“是啊,此事内情只有我、侯爷、婆母以及沈姑娘知晓,雪姐儿怎么知道的?”
只一句话便让桓书雪瞬间哑火,背上冒出了冷汗,她试图装傻瞒过:“什、什么?”
谢明姝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从容道:“我们都未曾说过你父亲中了迷烟,雪姐是从谁那听来的?”
她看了眼沈如馨,对方连忙摇了摇头。
桓安怒声:“还不快说!”
“你、你敢阴我!”桓书雪三两下就被她引得暴露,脸色涨红,最后恼羞成怒甩出鞭子:“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眼看鞭子夹杂风声直冲谢明姝门面而去。
桓安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鞭子,怒斥道:“你这孽女!还不住手!”
他一甩桓书雪的手臂,将谢明姝护在怀里,失望的看着桓书雪:“我想过许多人,却不想竟是你。”
“不!不是父亲!雪儿没有!”
桓书雪眼见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赶紧跪下,磕头求饶道:“女儿一开始只是想、想……”
她不敢说出谢明姝的名字,只得承认道:“女儿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父亲和沈姑姑!女儿不是故意害爹爹……”
陆氏被气的捂住了昏涨的脑袋,桓安也被气笑。
“不是要害我,那便是故意要害你母亲?横竖自己家人你都要算计!”
他气得手都在哆嗦,狠狠扇过去一巴掌:“如此无法无天还想要污蔑嫡母,你给我滚到祠堂里跪着去!明日我便将你打发出家做姑子去!”
桓书雪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父亲一向疼我,今日为了这个贱人却要罚我这么重?你对得起我娘的在天之灵吗?”
今日全部算计都落空,自己还要被拉去出家,桓书雪一时气红了眼,起身朝谢明姝打去。
朝云暮雨赶紧当在自家夫人面前,桓安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干脆上前扯住桓书雪想要教训一番,陆氏赶紧让人上前拦着,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桓安的事让陆氏又累又气,她身体本就有旧疾,见屋里主子仆人乱糟糟一团。
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