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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看书 > 武侠 > 叶有所褚 > 第一章 梦境

叶珈被困在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魇里。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四面的光,每一面都像是有出口,可她走不出去。

很长的梦到底有多长,叶珈自己也说不清了。她感知不到时间,看不见日升月落,体会不到四季变换。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无杂质的白,能够涤荡人的心灵。

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风没有云,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叶珈一个人。其实,叶珈也不能确定存在于未知空间里的自己是不是人,她能飘起来——以任意的姿态,她不需要吃东西,她也可以不睡觉。人可做不到这些,就算是超能力也没有这样的,叶珈想。可是她有着人所特有的情绪,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喜怒哀乐,触发情绪的人或事已经记不清了,因此,叶珈时常感到孤独。

时光荏苒——叶珈的自我感觉。一成不变的空间就像平静无波的一潭水,不知在何时被人丢进了一粒小小的石子,石子虽小,毕竟让水面荡起涟漪,一如一道声音徘徊在叶珈的耳边。

你准备好了吗?

你准备好了吗?

反反复复就这六个字,听不出男女,辨不清方向。

起初,叶珈会被这声音惊到,她四下找寻,带着惊恐、疑惑和喜悦。对着面前的虚无反问你是谁,没有回答。时间久了,她也麻木了,只是偶尔会歇斯底里的吼上一句,你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当然,没有人出来,回答她的依然是“你准备好了吗”。

叶珈觉得自己已经游走在疯魔的边缘,忍受着孤独还不够吗,为什么还有一个神经病在她耳边做着无尽的复读。

毕竟叶珈还没有疯,她还能思考。它让我准备什么?准备好了又怎样?没准备好又怎样?叶珈想调动脑中的记忆来分析这个问题,可是记忆粘稠混沌,像是一团化不开的云,更像是她所处的空间,苍白一片,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索性,叶珈放弃了。任由不知疲倦、永远一个腔调的声音灌进耳中,她仿佛成了一个真正的活死人。

某一刻,声音再次响起,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叶珈依然保持着静立的姿态,眼神空洞,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做出了回答。

声音没有再响起,渐渐地,白光变得暗沉,周围还是一片虚无,却像是笼上了薄薄的青纱。叶珈从麻痹中惊醒,眼眸被茫然和不可思议的光充盈。她努力睁大眼睛,不想放过空间里的每一丝变化,无奈青纱如有实质,慢慢包裹着她的躯体,一重又一重。叶珈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早已不知睡意为何物的她竟然感觉困意无边袭来,眼皮缓慢闭合,身体也渐渐自然松弛下来,她知道,她真的要睡了。

进入睡眠的那一刻,叶珈恍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逸散出去,周身舒适而轻盈,这种状态下的叶珈很快进入了深度的睡眠。在进入沉睡的那一刻,一个庞大而浩然的梦席卷而来。梦中的叶珈眉头紧锁,面露痛苦挣扎之色,无尽的脑海仿佛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的信息,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意识里,叶珈是清醒的,她想停,可是根本停不下来,只能被动的接受。却不想,信息流太过汹涌,作为介质的梦境承载起来竟然有摇摇欲坠之感,大量的信息还没经过分类整理便涌进了脑海,又慢慢的侵入到意识海。叶珈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彻底失去意识前,几段信息转换成画面刻印在脑海深处。

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

一块墓碑。

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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