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如海领命去了。
素心以为没自己的事儿了,正想告退,岂料江晏宁叫住了她,神色有点不自然。
素心微微一琢磨,笑得很是促狭,“娘娘是想问皇上为何没回来吧?”
江晏宁被看穿了心思,有些害羞,却嘴硬道,“你翅膀硬了?敢取笑你主子?”
她作势要去敲打素心。
素心咯咯笑着躲她,“娘娘可误会奴婢了,奴婢可不敢嘲笑您。”
“皇上说这么晚了,就不来明光殿了,让您好好休息,他得了空就会来瞧您的。”
江晏宁一愣,“这么晚了,他还要去御书房么?”
素心点头,“本来皇上是要回来的,结果中途有急报,皇上便回了御书房。”
急报,约莫是边境相关事宜,怎的过了年,边境似乎越来越不安生了。
叹了口气,“知晓了,你下去睡吧,折腾了一晚上,也够累了。”
“是。”
因着是深夜,福宁殿被禁足这事倒是没几个宫收到消息。
众妃第二天一早才被通知不需要去福宁殿请安,顿时又炸开了锅。
这后宫的局势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一夜之间明光殿禁足又解禁,接着又是福宁殿禁足。
皇上可从没给过淑妃娘娘如此大的难堪。
这后宫怕是要变天了。
有聪明人敏锐地察觉到,在此次事件中,似乎嘉嫔都全身而退了。
于是打起了主意,要去跟嘉嫔打好关系,岂料到了明光殿,嘉嫔娘娘笑眯眯地把人迎进去,而后无论说什么,这位嘉嫔娘娘都在打马虎眼,从来不会给什么肯定的回应。
上门的人只好灰溜溜离开。
而还有一部分人把宝压在了德妃身上,毕竟丽妃和淑妃均被禁足,高位嫔妃只剩下了德妃。
皇上在不想太后插手的情况下,交给德妃最是名正言顺。
一时之间,昭阳殿和明光殿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德妃一直被淑妃压一头,如今终于扬眉吐气,“可惜了,崔芷卉还在禁足,不然真想看看她的表情。”
寄春也笑道,“淑妃娘娘筹划这许多,到头来还是娘娘得益。”
她这话德妃听着心里舒坦,可面上还是装腔作势了一番,“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这丫头净乱说!”
主仆两正说着话,皇上谕旨就来了,果真是请德妃暂管后宫。
有了这一道圣旨,去明光殿的人终于是消停了。
瞧瞧,有宠爱有什么用?权都不交给你,到头来还是位分最实在。
对此,江晏宁倒没有什么意见,她还乐得自在了,况且交给德妃没什么不对之处。
可落在太后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嬷嬷,你可看见了?皇帝这是防备着哀家呢!”
徐嬷嬷一脸为难,皇上的确是在防备着太后,因此宁愿把宫务交给一窍不通的德妃,也不愿意交给太后。
但她可不敢说这掉脑袋的话,只能含糊其辞,“许是皇上担心娘娘的身子,这是皇上的一片孝心啊娘娘。”
太后冷哼一声,“养不熟,到底是养不熟,指不定哪天他还要废了哀家呢!”
“娘娘慎言!”
她们各种辗转的心思江晏宁通通不管,没了那些上门巴结的人之后,她十分自在。
因着春困,甫一起身,将将用过早膳便又在榻上睡着了。
景湛来时她正在眯着,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睡得香甜。
这女人日子倒是好过,这阵子回回来都是在睡觉。
等等,这阵子?
景湛的目光挪到了那平坦的小腹,盯了一会。
然后伸手覆了上去。
若是有孩子,是个什么感觉?他回忆了一下,当初尧儿在淑妃肚子里的时候,自己有过这样吗?
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太医说淑妃怀孕了,然后他下令好好照顾淑妃,没过多久尧儿便出生了。
他实在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帝王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困惑。
江晏宁睡梦中感到有什么东西温柔地覆了上来,热乎乎的,便睁开了眼,正好瞧见皇上这神情,沿着他的手看去,他的手怎么还仔自己小腹上呢?
见她醒了,景湛有点尴尬,缩回了手,“你这一身的懒骨头,就像没睡得够似的。”
江晏宁不满,“妾正在长身体,多睡睡怎么了,再说了,臣妾只是近来睡得多了些,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睡觉的。”
景湛微怔,又软了神色,问道,“近来多眠么?那要不要寻个太医来瞧瞧?”
他如此温柔地说话,像是怕吓着她一样,江晏宁有些不明所以,皇上这是怎么了?
她目光扫了一下,停在了皇上的手上,方才似乎皇上在抚她小腹?
似乎记得,有孕之人应是多眠来着。
瞧着皇上脸上隐隐的期待,江晏宁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
她不可能怀孕,每回都喝了素心的避子汤的。
本来想要直接告诉皇上自己没有怀孕,可江晏宁顶着他充满期待的目光,就是有些开不了口。
轻呼一口气,江晏宁还是决定亲自把他的希望扼杀掉,“皇上,臣妾没有怀孕。”
景湛:“……”
“没有也不要紧,之后会有的。”
江晏宁有些不解,他为何就是执着与跟她生孩子呢?
琢磨不透的事,江晏宁便放在了一边,有件事她一直想问,今日终于等到景湛来了,“皇上,你怎知那巫蛊娃娃不是臣妾做的?”
“朕怕你不喜欢听。”景湛轻飘飘地给了她一个眼神。
江晏宁:“!”
“臣妾想知道!”
景湛悠悠地瞧着她,“你做的东西,没有那个娃娃好看,那个香囊……”
江晏宁:“……”
好直白,果然她不想听。
不好看是吧,不好看还给她好了!
江晏宁恶从胆边生,直接伸手去他腰间拽那香囊,“既然皇上觉着不好看,便还给臣妾吧!”
她的柔荑触到景湛腰间,景湛身体一僵,低下头去,漆黑的眼眸盯住江晏宁。
他眼底是浓浓的欲色,江晏宁早已熟悉无比。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到江晏宁反应过来,她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任君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