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去透透气儿，还遇到了孟姑娘。”
江晏宁以为自己提到孟锦慈，景湛会有些别的反应，结果他神色如常。
江晏宁心里奇怪得紧，却也没法问。
景湛瞧着她站的位置，皱了皱眉，江晏宁站得那么远，他不喜欢。
这时候他才恍然惊觉，她对他似乎有一些疏离。
“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
江晏宁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既然都已经瞧上孟姑娘了，还不赶紧去那下功夫，将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做什么？
景湛把人往跟前一拉，仔细端详着，“怎么憔悴了不少，是底下的人没伺候好？”
江晏宁闷闷道，“没有，都挺好的。”
这人一看就是有心事，景湛不语，还是盯着她眼睛。
江晏宁被他弄得不耐烦了，直白道，“皇上还来我这做什么？不赶紧去哄哄孟姑娘，照着皇上这般，可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
听听，她多么大度，还劝着皇上去追别的女人，所以她绝对不是喜欢皇上了。
素心在门口听见这句话，急得差点冲了进来。
娘娘这是在干什么呀？！
景湛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抱得美人归，她这是在说什么？
“你让朕去陪孟锦慈？”
江晏宁恼怒地剜他一眼，似是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孟姑娘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女人伤心的时候您不陪在身边，还怎么让人家喜欢上您？皇上，臣妾说句难听的，就您这样儿的，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可怎么讨得到媳妇？”
她语带嫌弃，景湛听得明明白白，虽然不知道她前面在胡诌些什么，但后面这句他听懂了。
他眯起了眼睛，“你这是在嫌弃朕？”
江晏宁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她径直地说着自己的，“也不是嫌弃您，就是您讨姑娘欢心的本事，实在是有些差……”
“臣妾可压根没说是您妾室，半点没误了您和孟姑娘的大事，剩下的您也得自己努力努力……”
江晏宁滔滔不绝地说着，她都帮到这儿了，这皇上若是最后没有抱得美人归，也怨不着她了。
可景湛却没注意到她后面说了什么，他只听出了一个意思，他很无趣。
“跟着朕委屈你了？你觉得朕无趣？谁比较会讨姑娘欢心？苏子安？”
这怎么又提到苏子安去了，江晏宁无语地看向景湛，这才察觉他脸色不虞。
江晏宁打了个寒颤，决定为自己辩解一下，“臣妾怎么会觉得皇上无趣呢？那苏子安怎么比得上您？”
“可你方才说，若朕不是个皇上，必然讨不到媳妇，也就是说，如果朕是个寻常人，你便不会嫁朕。”
这不就是废话么？他若是个寻常人，他们可能压根就不会认识。
这皇上也太不讲道理了些。
默了默，江晏宁准备跟皇上好好讲讲道理，岂料她还未开口，景湛便直接将她扯了过去，“不嫁朕，你还想嫁谁？朕告诉你，朕不许。”
说完他便直接亲了下去，他不想再听这张小嘴叭叭的，这张嘴只适合在某些时候发出声音，眼下只会让他心头火越冒越旺。
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吧，他无趣得很，又是个皇上，住在皇宫那种无趣的地方，哪有这淮扬城的风景秀丽，想起她那天跟苏子安有说有笑地聊了一路，景湛握着她腰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根本容不得江晏宁退缩。
他想要将舌头送入，用力地撬开她唇，手顺着她脊背往下，将她牢牢禁锢住。
江晏宁不从，死命地咬着牙，硬是不让他得逞，一来二去，景湛不耐烦了，往她腰间轻轻一掐，江晏宁差点惊呼出声，景湛趁着这个时候滑入，掠夺着属于她的气息。
江晏宁却一点都不老实，还在死命地挣扎着，她心中气愤，明明皇上现在对孟姑娘那么上心，孟姑娘也不似无意，这郎有情妾有意的，她夹在中间算什么？
他们如此这般又算什么呢？
江晏宁越想越气，恶从胆边生，直接咬了一口。
门口张玉成和素心只听见一声惨叫，两人面面相觑。
方才瞧见皇上和娘娘亲一块了，他们就非常识趣地将门关上了，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实在是不清楚。
若是按照往常，不应当是这个动静啊，而且方才那声惨叫，似乎还是皇上发出来的，这……
素心做着口型，指了指里面，“怎么了？”
张玉成差点没翻白眼，“不知道。”
他和素心都在门外候着，难不成听到的还不一样？
出于作为总管太监的职责，张玉成还是鼓起了勇气，敲了敲门，轻声问道，“皇上……您怎么了？是不是龙体欠安？”
里头静默半晌，回答的却是江晏宁，“没事儿，皇上刚才不小心磕着了。”
这声音莫名带了一些心虚。
磕着了会是这个动静？张玉成不信，但既然嘉婕妤都这么说了，他总不能直接冲进去吧。
于是张玉成闭了嘴，皇上，您自求多福吧。
屋内，景湛脸臭得不能再臭，沉着脸色，听江晏宁面不改色地扯谎。
“朕想不到，嘉婕妤竟然还有如此勇气。”
江晏宁讪讪地笑，确实是很有勇气，这往大了说都算是行刺了，差点把景湛的舌头咬出血来。
自知理亏，江晏宁先发制人，“诚然臣妾是有不对的地方，但皇上您负主要责任。”
景湛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她气死，他怒极反笑，“怎么就成了朕的不是了？朕让你下嘴的？”
江晏宁缩了缩脖子，她觉得皇上下一瞬就能让人把她拖出去斩了，“臣妾在跟皇上说大事，皇上却突然上来亲臣妾，臣妾受惊，这下口自然就没了轻重……”
“什么大事？”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胡诌出什么花来。
江晏宁严肃道，“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的大事，怎么就不算大事了？甚至是国之根本！”
“朕怎么不知道你竟这般为国为民，什么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景湛觉得自己越听越迷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皇上竟然到了这时候还想瞒着她，江晏宁悲从心中来，一幅惨戚戚的模样，“皇上，您何苦瞒着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