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答应你，尽量不为难你母妃好不好？”
也只能这样承诺了。
大皇子激动地点点头，似乎办成了一件大事一样。
“你不是要去上学堂吗？快去吧，别让太傅等着急了。”
“嗯！”
等到大皇子的身影渐渐瞧不见了，江晏宁才又继续往回走。
大皇子说的话来回在头脑里回想，江晏宁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
崔芷卉昨日去太后宫里说了什么，然后皇上也知道了，所以对她心存芥蒂？
可是崔芷卉到底说了什么呢？
江晏宁一边沉思，一边走着。
没留意迎面又来了两个老熟人。
“呦，这不是嘉婕妤吗？今儿个可真早，往常不都是夜里太累了睡到日上三竿吗？这不用侍寝了果然是清闲了许多，人都出来到处逛了，往常哪里能见着您呢。”
光是听到声音江晏宁就开始烦躁了，又是张贵人！
她身边的人倒是没有接茬，眼睛不时地看向江晏宁，有些躲闪。
江晏宁暗自调整好了情绪，瞧向张贵人身边的那个人，“杨选侍，许久不见。”
至于张贵人这种人，你越是搭理，她反而越来劲，还不如直接无视她。
杨选侍估计也没料到江晏宁先同自己说话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方才回道，“参见嘉婕妤，娘娘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先前去明光殿没见到江晏宁，她还以为是江晏宁不待见自己，没成想她竟然先同自己打了招呼，那之前怕是真的不方便了。
江晏宁笑着点点头，柔声道，“大好了，躺了这许久，身子骨都要软了。”
杨选侍也附和，“出来走走挺好的，人都精神些。”
她们两一唱一和有来有往十分和谐，可有人看不顺眼了，“杨选侍，我倒是不知道你同嘉婕妤这般要好呢。”
长进了，知道不正面找江晏宁的麻烦，朝着位份更低的杨选侍发难。
还不等杨选侍回答，江晏宁就抢了先，“都是这后宫里的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况杨选侍最是懂事，本宫惯是喜欢同她聊两句的。”
合着，她张贵人不懂事所以不乐意同她聊呗。
张贵人登时就生起了气，可江晏宁比她位分高，她吃过亏，亦不想再被江晏宁揪住小辫子了，只得狠狠瞪了一眼杨选侍，“你既然同嘉婕妤这般相熟，便再好好聊几句罢！”
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杨选侍有些尴尬地看着江晏宁，最终还是道，“娘娘，昨夜的事，别往心里去……”
江晏宁眼底一片乌青，只有张贵人这个脾气跟头牛似的瞧不出来。
嘉婕妤昨夜必定是伤神了。
杨选侍一见着她就猜到了，但还是有些惊讶，她以为似嘉婕妤这般聪慧的女子，应当不会为了皇上伤神……
没想到还是……动了情。
“谢谢杨选侍挂怀，若是没什么事，本宫就先走了，还有，那日杨选侍来明光殿探望，本宫很是感激。”
江晏宁不是个喜欢欠别人的性子，既然都遇上了，那就一并道过谢。
杨选侍见她情绪还算不错，也放了心，摆摆手，“也帮不上什么忙，嘉婕妤不必挂齿。”
寒暄过后，两人又分开了。
接二连三遇到人，江晏宁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路线不对了。
赶紧换了一条路走。
回到明光殿的时候，素心已经着急地团团转了。
看到她回来，赶紧迎上来，“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去哪同奴婢们说一声不就好了，奴婢们陪您去。”
江晏宁见她这架势，赶紧求饶，“我只是出去走了走，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
她话音刚落，就被素心瞪了一眼。
江晏宁：“……”
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还敢瞪她了？
“真的……”
声音虚了不止一点。
素心无视她的挣扎，“您说了不算，方才我已经跟映月她们商量过了，以后我们轮流值班。”
“不用……”
话都没说完又获得了白眼一枚。
江晏宁立马改口，“好的。”
真是越来越没有威望了。
见她答应了，素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对嘛，娘娘双身子的人了，怎么能不小心谨慎一些呢。
不过瞧着娘娘的表情，似乎心情还不错，至少跟昨天比起来好了不少，看来是恢复了斗志。
虽然昨日的事情让整个明光殿都很沮丧。
但是，没了皇上的宠爱有什么关系，主子肚子里还有小主子呢。
小主子可比小主子的爹重要多了。
想到这，素心的动作越发小心。
江晏宁当真哭笑不得了，她都没显怀，素心还硬是要掺着她，看起来像什么样子了……
“娘娘，今日沈太医就要上门了，您打算怎么办？”
江晏宁沉思片刻，然后老老实实道，“没想好。”
若是没有昨晚的事情，肯定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可现在……
大皇子刚才说的话她还没有琢磨透，皇上到底是听到了什么，又为什么没来问她呢？
抛开昨日的事情不谈，她和皇上之间，也需要把此事说清楚了。
为今之计，只有让皇上亲自来了。
打定主意，江晏宁吩咐道，“就说本宫心情不好，不想看诊，把沈太医给本宫打发出去。”
素心瞬间了解了她的用意，“娘娘是想让皇上来？”
“嗯。”
素心小心地打探，“娘娘不介意昨晚……”
介意自然是介意的，只不过不管如何，都是要问个结果的。
江晏宁轻声回道，“无论昨夜怎样，我们之间总要说清楚的。”
“沈太医奉了皇上的命来给本宫看诊，看诊之后必然是要去复命，本宫直接将人打发出去，皇上铁定是要来问的，只有皇上来了，我们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最直接了当的办法。”
不然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她承认，她有些失了耐心。
素心赞同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破釜沉舟才是破局之道。
只是，要委屈沈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