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崔芷卉跌坐在地,景湛也不去瞧她,直接走了。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工夫听她在这发泄怨气。
毫不意外地,崔府儿子处以极刑,崔府剩下的人流放。
崔芷卉也因着谋害皇嗣,赐了三尺白绫。
一夜风云起。
新起之秀崔府,便落了个如此境地。
有好事者称,皇上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有人质疑,只是因着崔芷卉得罪了当今圣上心尖尖上的人,便落了这么个结果,是不是太过严苛,江氏红颜祸水,皇上也有当昏君的嫌疑。
只是此话尚未传出,便被帝京其他的老百姓骂了。
“这崔府坏事做尽,早就该死了!”
“是啊,这家儿子就是活脱脱一个色胚,多少小姑娘被他祸害了,数都数不过来。”
“可不是嘛,我那三舅家的二姨的闺女,可不是就是因为有了几分姿色,险些被这崔公子掳了去,吓得都不敢出门了。”
“你别吹嘘了,你哪有什么三舅!”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一来二去,便吵了起来。
总之,崔冠玉是帝景小霸王这事人尽皆知。
嚣张跋扈也人尽皆知,大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定是皇上掌握了证据,将崔府处理了的,哪里是因为那位嘉婕妤,瞎说。”
“我可听说嘉婕妤生得国色天香,那是叫仙女也是使得的。”
“你知道仙女什么样儿吗你!”
“我见过我见过,我见过嘉婕妤,真的可好看了!”
人的注意力总是容易被转移,这话题瞬间就从皇上是不是个昏君,到了嘉婕妤有没有那么好看。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活跃在众人口中的嘉婕妤,此时却是悠闲地很。
将将回宫,也不知是心态改变了,还是太久不在宫里呆。
总之,她心情很好。
“娘娘今日,似乎心情格外好呢!”
素心陪在身边,瞧着江晏宁嘴角边咧开的笑容。
“何以见得?”
“您这都要去御花园逛了,还不是高兴呀?”
像是一只小狗,很兴奋地要表达自己高兴,于是满地乱窜。
只不过素心可不敢说这话,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娘娘是狗。
江晏宁嘴硬,“不是你说的要多动弹吗?”
“是是是,都是我说的,娘娘眼下这样最好。”
这还差不多,江晏宁满意了,继续往前走着。
素心却觉得她家娘娘最近越发幼稚了,总是要人哄着。
活脱脱一个小孩儿。
“你笑什么?”江晏宁狐疑地转过头。
“没,没什么。”
素心在江晏宁转头的那一瞬,止住了笑,作面无表情状。
“真的?”
“真的。”
她怎么老觉得素心在笑她?
心里纳闷,脚上好歹也没停。
拐过一处假山,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所以说,这假山建那么多做什么?
不怪话本子常说,假山是最最需要避开的地方,事儿多。
“谁那么大的狗胆敢撞我!”
江晏宁有一丝无语,她摸摸鼻头,“唔,可能是本宫撞的。”
她也不知道是谁撞的,但方才她一直跟素心扭头说话,说不定真是她撞的呢?
“你是不是故意的?霜儿,先掌二十再说!”
江晏宁是真震惊了,这是哪个妃嫔这么虎,一上来就要掌掴她?
江晏宁还没说什么,素心忍不住了,“放肆!”
“这是嘉婕妤,阁下是哪位,还要掌掴我家娘娘?”
那人一听是嘉婕妤,马上就没了声,缓缓抬头。
是个生面孔。
江晏宁不认识姚夏柳,可姚夏柳却一眼认出了她。
长得,十分好看,又与她确实有点像,不是嘉婕妤是谁。
刚听说她回宫了,如今却在这里碰上了。
她有些尴尬。
江晏宁打量她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姚夏柳做一个鹌鹑一样,任由她盯着,什么都不说。
又瞧了一会,江晏宁可算是瞧出来了不对劲。
这位,长得跟她有点相似,这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她的穿着,怎么跟自己那么像?
也不是说是同一件,但是整体瞧上去,怎么看怎么跟自己像。
姚夏柳感觉她的目光像是针扎一样,落在她身上。
毕竟,她是靠着跟江晏宁“像”,才得到皇上的特殊照顾。
如今站在正主的面前,定是慌张的。
江晏宁心里把景湛骂了个狗血淋头。
想她所以对长得像她的姚夏柳多加照顾,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难道还觉得她听了会感动吗?不,她听了只想骂人。
“给嘉婕妤请请安。”
只是个用了些小手段的小妃嫔,江晏宁哪怕再不高兴,也不会对她发什么火。
“免礼,你是新进宫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问到哪个宫,姚夏柳更紧张了,声音小得不行,“妾身,妾身在白玉阁的。”
江晏宁仿佛才知道一样,作恍然大悟状,“哦,白玉阁,好地方。”
确实好地方,她曾经住过的嘛。
姚夏柳都快哭了,她也摸不准这嘉婕妤是怎么个意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江晏宁瞧她都快被吓哭了,赶紧道,“行了行了,你接着在此处,额,赏假山吧,本宫回去了,这太阳晃眼得很。”
素心听得嘴角直抽抽,娘娘,撒谎也是要认真想理由的,今儿是个今天,哪里有太阳?!
无所谓,江晏宁自己不尴尬,她施施然走了,素心一干人等也只能跟上。
她走之后,霜儿担忧地看着姚夏柳,主子从刚刚起,就没动静了。
该不会是被打击到了吧?
“主子?主子?您还好吗?”
姚夏柳一激灵,“好!当然好!”
美人儿啊!她真的好美啊!
若说一开始她还有些嫉妒心,可美人刚才好温柔啊,都没有生气。
一般人知道有人模仿自己得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垂青,不得打上门来才怪,可嘉婕妤还能笑眯眯同她说话。
真是,真是心胸宽广,相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