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盯着吧,她有说那孩子怎么办么?”
素心摇摇头,“奴婢看啊,她是舍不得这孩子的。”
旁人的事情,江晏宁也不好置哚,只能随她了。
日子悄无声息地过着,先前怀疑萧世尧要做什么大动作,他也毫无动静。
不知道景湛是何感觉,江晏宁却觉得自己钝了很多,甚至有时候,觉得萧世尧这件事是不是从未有过,只是一场幻觉。
帝京内依旧繁华,歌舞升平,谁也不知道那头猛虎到底藏在哪个角落,想要将这繁华撕开。
等到她越来越觉得,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的时候,变故却突如其来。
素心急匆匆走进宫,神情慌张,“娘娘,皇上带军前往边境了。”
“什么?!江晏宁手上的针扎进了自己的肉里。
变故还是来了吗?
她曾与景湛约定,不管到来的那一日形势有多危急,他都会来同她见一面,再去赴那战场。
如今,到底是有多紧迫,才能让他爽了约。
哪怕明知他没有那么不堪一击,江晏宁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他藏身在哪?萧世尧藏身在哪?他都部署好了吗?
一个个问题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搅得江晏宁不得安宁。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时候走的?”
“才走不久,这会儿刚出午门,您……”
她本来想说,现在去城墙上还能瞧见,话都没说完,江晏宁已经跑了出去。
江晏宁的肚子已经显怀,行动起来难免不便,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肚子往城墙上走着。
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好。
素心跑上来搀扶着她,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城墙。
极目远眺,只看到了大军的末尾,旗帜飘扬,根本就看不到最前方的景湛。
素心有些心疼她,“娘娘……”
江晏宁笑着看着远方,好像看到了景湛一般,“没事儿,他不就在那吗?我知道他在那就行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和隐忍,“知道谁在那?”
江晏宁惊喜地转头,“你……”
素心见到来人时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怎么?是不是没想到?”
“你……你不是走了吗?”
“朕答应过你的,会去跟你道别。”
江晏宁抱住他,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可是你一会怎么追上他们?”
“快马加鞭,大不了今日不睡了。”
江晏宁又要去锤他,“瞎说,身体扛不住的。”
景湛也任由她动手,“好好好,朕慢点也没关系。”
默了一会儿,景湛又道,“你在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教给你的,都要记住了,凡事不要硬抗,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嗯。”
“等我回来,做我的皇后吧。”
江晏宁瞪大了眼睛,他,他说什么?
“我要你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站在我身边,以我发妻的身份。”
江晏宁凝视了他好久好久,最后应了一声,“好。”
景湛明显松了一口气,小声道,“犹豫了这么久,朕还以为你不乐意呢。”
“你若是不回来,我就嫁给别人,让你的孩子喊别人爹。”
“你敢?!”
“不敢。”
江晏宁笑嘻嘻地,“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平安回来。”
景湛深深地瞧她一眼,不再说话。
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天,若是真的回不来,他倒是希望她去改嫁,不要困在这宫里。
估摸着时间真的到了,景湛挣扎了一会,还是道,“我走了。”
“嗯。”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江晏宁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在宫里不能拖他的后腿,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这后宫,就是帮他的忙了。
直到景湛的马消失不见,江晏宁才深呼吸一口气,“回吧。”
“是。”
素心又搀着她下了城楼,回了明光殿。
景湛到边境的第五天,边境传来消息,敌军已经攻破了大启的第一道防线,大启的军队往后方撤退。
江晏宁稳稳当当,没有半点被影响,一切只不过是景湛的计谋罢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素心本来还担心她,结果看她吃得好睡得香,又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第十天,传闻大启军队又吃了败仗。
江晏宁还是稳如泰山。
第十五天,前线没有消息,太后坐不住了,亲自来了明光殿,江晏宁又好言相劝,将老人家劝了回去。
没办法,景湛不在,他的娘她也要顾好,嗯,养娘也是娘。
太后来的时候还带了大皇子,大皇子虽不像之前阴郁,却也没有崔芷卉出事之前的活泼,但有他陪着太后,多多少少是个安慰。
第二十天,前线情况不甚乐观,帝京里都流传着大启怕是要亡的消息,人心惶惶。
江晏宁请太后下了旨意,严抓造谣者,严惩不贷,可谣言还是传遍了每个角落。
甚至连太后都看着她,说道,“若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就逃命去吧,哀家只求你一点,留住这孩子,也算是留住大启皇室的唯一血脉。”
江晏宁哭笑不得,“太后,您应该相信皇上的。”
“这么些天了,都没来个消息,哀家这心里,慌啊!”
江晏宁拍着胸脯跟太后打包票,“咱们要相信皇上,要稳住。”
“那你为何要哀家搬来与你同住?”
这一句话就问住了江晏宁,她脸上一僵。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哈哈。”
素心在旁边看着自家主子强颜欢笑,只觉得心酸。
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怎么可能毫不担心呢?
娘娘白天瞧着一点都不担心,晚上整宿整宿睡不着,她都知道。
江晏宁打着哈哈过去了,太后也不想戳穿她,“反正你记住哀家说的话。”
太后一离开,江晏宁的脸就垮了下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她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人说关心则乱,一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