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戎姝柔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她吗？是她这个做镇北将军夫人的不是吗？
戎姝柔昨天刚回到府上，自己的手指就被掰断了，紧接着胳膊折了，人又被踹飞出去整个人都差点下肢瘫痪了。
足足晕了一整个晚上，今天早上才醒过来。
马氏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十分无辜了。
“母亲，这件事不能都怪儿媳一人才对，儿媳是真的不知道为何这一晕就是一整夜。就算儿媳妇想着给姝柔这孩子准备这些，可也着实是来不及。”
戎姝柔不由冷哼了一声，“二娘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子吧，连嬷嬷都能提前请好，又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准备好帮着本小姐做衣物和打造头面所需要的人呢？”
“还请二娘莫要在这里觉得委屈，祖母可不是那种无知愚妇，任由二娘随意欺骗。”
戎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些，自家孙女这话说的真是对极了！
戎姝柔见到自家那立场从来不坚定，蠢而不自知的祖母，只觉得这个老太太倒是可以放在后面虐，如今倒是有点用。
想到此处，戎姝柔的笑意也越发温和了些。
“这么多年在庄子上旁的没有学会，倒是经常要给照顾孙女的那个婆子揉肩捏背，倒是手法练得格外好。”
“若是祖母哪里不舒服，孙女愿意帮祖母分忧。”
戎姝柔没有给马氏反驳和倒打一耙的机会，抓紧时间与戎老夫人说了这样的话。
此时的戎老夫人满脑子都是戎姝柔夸赞自己，马氏想要愚弄自己的想法，自是戎姝柔说什么便是什么。
“正巧老身的身子的确是有些不太舒坦，倒是要劳烦孙女给祖母好好揉一揉了。”
“放心，有老身在，这座戎府不管是谁都别想欺负了你！老身的嫡长孙女就是比旁人养出来的小蹄子们强！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能给家里惹来祸事，真是晦气！”
马氏的唇角控制不住地轻轻抽了抽，心里越发对戎姝柔这个原配先夫人所出之女不喜起来。
“母亲，儿媳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实在是没有时间安排那么多事情啊！”
戎老夫人此时看见马氏那张脸就生气，恨不得抬起手来狠狠地给马氏来一闷棍。
只是抬起手的瞬间，手还是习惯性的抓着杖的样子。
戎姝柔还有什么不懂的？为了防止马氏找到开口离间自己与戎老夫人本就没有多少的亲情，戎姝柔的话倒是越发让戎老夫人好奇了。
“祖母年纪不大，为何要拄杖呢？虽说那观音手杖的确是看着十分气派，可孙女听说那里面有不少事儿呢！”
戎老夫人年纪大了，最是迷信之人。一听戎姝柔这般说，瞬间便将视线锁定在了戎姝柔的身上。
至于其她人嘛，只能说戎老夫人的眼里暂且容不下了。
戎姝柔看了一眼马氏，微微有些歉疚地对着马氏行了一礼，又看向了自家便宜祖母，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开口。
戎老夫人不由着急了，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好。
那手杖到底是自己的，若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自己，她的内心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毫无波澜？
“柔儿，你是祖母嫡亲的长孙女，你说的话祖母最是相信。”
戎老夫人以为戎姝柔是担心自己不愿意信任她，因此才不敢说话，就担心自己会说她胡言乱语。
可戎老夫人并没有注意到，戎姝柔刚刚是如何看马氏的，更没有注意到马氏刚刚与自家的嫡长孙女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擦出了怎样的火花。
戎姝柔看了看老夫人，又故作为难地再度看了一眼马氏。
“祖母，孙女也只是听了云游四海的得道高僧说过几句话而已。若是不小心冒犯了，还请祖母莫要怪罪。”
戎老夫人自是频频点头，心里都快好奇死了，怎么可能会怪罪戎姝柔呢？
“祖母，孙女听说那观音手杖若是家中的长辈所赐，倒是一个极好的兆头。”
“可若是那手杖是儿媳妇送的，或是出嫁的女儿所赠，只怕是要给送手杖的人挡劫煞的意思。”
“有的人会将自己许愿的内容全都系在这根手杖上，等到送出去的时候，就需要手杖的主人帮着自己化劫，或是自己借了用手杖之人的气运。”
“不知祖母可听说过有的大户人家的小孩子出生后身子不好，大户人家就会准备系了红绳的荷包，里面会装许多的钱。”
“若是有人捡走了花掉了，那钱和灾难都会转移到捡钱人的身上去。就是传说中的买命钱。”
戎老夫人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
只是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忆里似乎真的有人这么做过。
戎姝柔故作委屈的再度开口，说出来的话让戎老夫人不由再度心疼起来。
“原本孙女是不打算这般对祖母的，毕竟那观音手杖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样子。”
“只是孙女记得那位得道高僧曾经说过，若是手杖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自是不会摔坏的。”
“若是断了两截，只需要摔断了就能化解掉其中的煞气。可若是摔成了好几段，只怕……”
戎老夫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由想到了戎姝柔回来当天在镇北将军府外将自己的手杖摔成了四截的事情。
她就说戎姝柔这个小妮子不可能手劲儿那么大，也不可能那么有力气，竟是让自己的手杖就摔成了一堆破烂！
原来是这样！
戎老夫人不由回忆起了这根观音手杖的由来，看向马氏的眼神越发不善。
戎姝柔也通过戎老夫人这样的眼神明白了过来，想来戎老夫人的手杖就是马氏所赠。
“孙女还听说，若是手杖被人摔断，定然是会对恶人造成反噬的。”
“比如突如其来的灾难，或是损失了钱财。”
戎老夫人再度死死地瞪着马氏，只觉得马氏如今被人抬过来，就是报应。
此时的戎老夫人越发心疼戎姝柔了，还不忘了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