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祖母听信了小人的谗言，竟以为你真的是一个煞气满身的扫把星。如今看来是真正的扫把星想要以此将我们镇北将军府的福星给赶走啊！”
戎老夫人见马氏欲要开口说话，顿时火冒三丈。
“将马氏抬回到她的杨柳院去！无事就不要出来了！老身这里也不需要一个残废在边上伺候着！”
戎老夫人说完此话后，竟是瞬间转化为满脸慈爱，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大孙女。
“走走走，咱们进祖母的内室里面慢慢说，不用看着这些倒人胃口的。”
戎姝柔自是笑着应是，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
只是在与戎老夫人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不忘了对着马氏比了个中指。
马氏虽然不知道戎姝柔为何突然摆出这么一个手势来，可也知道这个手势不是什么好含义。
此时的戎姝柔与戎老夫人走进内室后，心里已经盘算开了如何让戎老夫人进一步大出血。
“祖母，咱们镇北将军府这么多年是不是没少请什么风水大师过来看？昨天孙女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您的院子里摆了一个大水缸。”
戎老夫人的眼神再度亮了亮，倒是没想到自己看不上的大孙女，竟是一个什么都明白一些的人。
“怎么？那聚福气的水缸也有问题不成？”
戎姝柔轻轻摇头，戎老夫人笑着缓缓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还好还好，自己的聚福气水缸没有问题。发财树已经被砸坏了，水缸说什么也不能出任何问题了。
戎姝柔紧接着一句话，差点吓坏了戎老夫人。
“水缸自是没问题的，但里面的东西是大有问题的。若是祖母不信，派人将那水缸搬进来让您仔细瞧瞧可好？”
戎老夫人不太想动那个水缸，那可是自己花了大半私房银子换回来的绝佳聚风水的宝物。
可自家孙女刚刚的话，还是让戎老夫人有些担忧。
想着自己那已经断掉的手杖，戎老夫人最终还是狠狠咬了咬牙。
“去按大小姐的吩咐，将那个大水缸给老身搬进来，记得轻手轻脚些，千万别弄坏了。”
众人自是点头应是，戎老夫人身边的茯嬷嬷点了几个力气极大的粗使嬷嬷走了出去，指挥着她们搬运大水缸。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蓝白相间，好看得犹如瓷器一般的水缸上，没有人注意到戎姝柔此时在做什么。
等到大水缸被搬进来后，戎姝柔才笑着亲自搀扶自己的祖母，朝着蓝白相间的大水缸旁走去。
“为了不让旁人将脏水泼到孙女的身上，这水缸孙女定然是不会伸手的。还请祖母仔细看，那水缸里面漂浮的莲花根部，是不是发黑？看着样子很快就要烂掉了？”
戎老夫人按照戎姝柔的提醒仔细去看，就连回到戎老夫人身边的茯嬷嬷也是仔细去看。
没有人注意到戎姝柔在说出自己定然不会伸手的时候，就将藏在自己指甲缝里的药粉给磕进了大水缸之中。
戎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阴沉，还不忘了命人拿出一双特制的试毒银制的筷子，将那莲花给夹了出来。
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戎老夫人的神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戎老夫人还想着是否是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有毒一类的东西。
可银制的筷子没有任何变化，戎老夫人心里对于马氏的厌恶再度上升了一个层面。
“如今应该要确认的是那不干净的东西，是被谁带进府里来的。还是有人故意招惹来的，为的就是要对祖母您不利。”
戎姝柔的话十分恳切，戎老夫人竟是在里面听出了孙女对自家祖母的关心之情来。
“这件事老身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的，不能让人随意糊弄了去！天可怜见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还得是嫡亲的孙女才信得过！”
“从前祖母也是被人给蒙住了眼，这才对你没有关心到位。柔儿啊，你会不会因此怨恨祖母啊？”
戎姝柔笑着摇了摇头，还不忘了用一副感激只记得眼神看着自己的祖母。
“孙女怎么会如此想呢？您是孙女的祖母，自是为了孙女好的。”
“要怪就只能怪有心之人太坏了，竟是在祖母与孙女之间使绊子。”
“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被算计了多少年咱们也不清楚。不如这样，孙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之前那位到处云游的高僧，让他来咱们镇北将军府仔仔细细的转一圈。”
“在孙女的心里，不管是什么时候，祖母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戎姝柔这般孝顺，倒是让戎老夫人慢慢红了眼睛。
她也懒得问戎姝柔如何联系，只是一门心思的觉得自己这个孙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戎姝柔笑着看了一眼戎老夫人身边的茯嬷嬷，还不忘了轻声叮嘱了一句。
“祖母如今的身子不比从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关好了门窗，莫要被夜风给吹到。”
“祖母，您千万不要贪凉，免得寒气入体。那些脏东西最喜欢找寒气重的人了。”
戎老夫人不由咽了咽唾沫，心里的确是有些害怕的。
可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得找个人把这个脏东西引走才行。
尽管她想要让戎姝柔背走这个锅，可戎姝柔要在自己身边陪伴自己，若是不小心将脏东西带回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思及此，戎老夫人的眼睛不由微微眯了眯。
“马氏如今住在杨柳院，那地方倒是清幽雅致得很。让马氏在院子里好好养病，不要出来了。”
“记得提醒你们老爷一声，这段时间就不要去杨柳院打扰马氏了，免得过了病气。”
“若是觉得府里过于冷清，倒是可以去人伢子那里买些家世清白的姑娘家回来开了脸做了通房。再从里面选懂事乖巧又有幸有了身子的抬为妾室。”
戎姝柔并不觉得戎老夫人这样安排有什么好的，可心里也清楚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
自己无法决定别人的人生走向，也没有办法决定别人的生活方式。
那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