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夸张。
沈薇送给景修的食盒真的炸了!
炸在柏宇手里。
炸开的瞬间,里头的东西迅速之间炸得四散开来,不仅柏宇遭殃了,就是自认为功夫不错的景修和庆鸿也都遭了殃。
身上、脸上、头发上……
那叫一个滑稽。
还有秦覆主仆。
他们也未能幸免,脸上、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了些炸出来的东西。
臭烘烘的,却又有点儿香。
当然,最惨的还是当属毫无防备的柏宇。
他离得最近,脸上呼了一脸,身上都是,嘴里还有。
嚼了嚼,鲜香可口,味道还不错。
竟然是……臭豆腐?
还是油炸过、做好了的臭豆腐。
只是不是一块一块的,而是被撕碎了的。
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撕碎了还是被炸碎了。
这云三姑娘还真是……
柏宇沉默了,一脸想哭的表情。
他暗暗发誓,往后这位云三姑娘送来的东西他绝对不帮爷开了。
让爷自己挨炸去!
他可不当这怨种了。
天宁和风刃听见爆炸声的时候纷纷警惕起来,手里的家伙都拔出了大半,以为有人在刺杀他们家主子。
可是当看清罪魁祸首竟然是一盒臭豆腐后,二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世上应该没有这样子的刺杀方式吧?
何况柏宇说了,是送给世子爷的!
所以这是云三姑娘在针对世子爷?
他们双双将家伙收了回去,无奈地舔了舔唇畔。
别说,味道还不错。
庆鸿不表态。
景修则是抖了抖身上的臭豆腐,再将脸上的汤汁都擦了,把头发丝儿上的臭豆腐也抠了下来。
看着自己和身边几人狼狈的模样,他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很好,好得很!敢这么对我,你是头一个!沈薇,你个死丫头,看小爷不玩死你!”
景修的话虽然这样说。
但是并不那么生气。
反而觉得生活有趣了些。
“爷,她不是姓云吗?您怎么叫她沈薇?”
庆鸿不解地问。
虽然之前在南淮十里坡秦覆这么叫过她。
可是后面都澄清了。
怎么爷还叫她沈薇?
难道不应该喊云姑娘吗?
这问题也是在场诸人想问的,包括秦覆。
打从那日相识,他还以为云三姑娘只是对他一个人说了沈薇这个名字。
可是现在看起来不是。
景修显然他也知道沈薇这个名字。
难不成说他们初次相识的时候云三姑娘就是这么对景修做自我介绍的?
秦覆不解。
隐隐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何况后来他打听过。
这位传闻中的云三姑娘和他见到的云三姑娘性格似乎有点儿出入。
他一时间也想不通,便不再多想。
景修并不解释,尤其是不想当着秦覆的面做任何解释。
他白了庆鸿一眼,没好气地说:“爷喜欢这么喊,你有意见?”
云谣才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这点儿景修很清楚。
若是云谣,送过来的肯定不是会炸的食盒,指不定是长刀或者她的杀手锏。
这种孩子气的事儿肯定是沈薇那死丫头做的。
哎!
云谣许久不出来了,无趣的很。
和这死丫头玩一玩也行。
起码得让她知道知道小爷我景修是个什么人!
“没有没有。”
庆鸿连忙往后缩,心中却在嘀咕:我的世子爷,追姑娘可不是这么追的。虽然我没追过,但是我敢肯定绝对不是这样追的。
何况之前就看云姑娘对秦公子的态度比对您的好很多。
现在看来云姑娘已经是烦透您了。
连这样的损招都用上了。
作孽呀,所以爷您到底怎么她了?
就您这样的还想抱得美人归?
我看抱着臭豆腐归还不错!
“景修,罢了,沈薇……云姑娘她估计也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人家姑娘家,你可别真做什么让人家下不来台的事儿。”
秦覆出来打圆场。
主要是他很清楚景修的脾性。
从小和景修一起长大。
景修有仇必报这个特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让云谣下不来台的事情,景修绝对做得出来。
为了防止云姑娘遭殃,他走过去拍了拍景修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和一个女孩子计较?”
“为什么不计较?小爷我偏要计较,不就是个小沈薇吗?有什么能耐?弄不哭她我就不是景修!”
景修从来就没有让着女孩的观念。
挟怨必报是他一贯的主张。
不过对于沈薇,又或者说云谣……
他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再次抖了抖身上的臭豆腐碎屑后,他习惯性地展开折扇,转身往屋里走去。
“走了,洗澡换衣服去了。这是我在安溪的住所,明白告诉你很多双眼睛都在外头盯着。你要是愿意住,就自己挑个屋子住下。要是不愿意住就请随便。”
“不了,我另有住的地方。不过……”
秦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摸了摸衣服上的汤汁儿,摇头轻笑,“不过这身怕是不好出门,借你的地方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没问题,让庆鸿带你们去。”
景修并不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显得拘束。
他对秦覆还像往常一样。
修长的长腿动了几下,人已经不见了。
柏宇将嘴里的臭豆腐一股脑吐了出来,冲着秦覆抱拳致歉,说了几句客套话也退了下去。
剩下庆鸿招呼秦覆主仆三个。
风刃看着几人狼狈的样子,边走边问:“庆鸿,这位沈薇姑娘怎么这么野蛮?你们家世子爷怎么得罪她了?”
“野蛮吗?”
庆鸿还没说话,秦覆已经开口了。
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摇了摇头,似有淡淡的宠溺,轻声道,“我倒觉得蛮可爱的。我所识女子之中她是独一个。这天底下敢炸景王世子的女人,她也是独一个,很是有趣呢!”
“啊?”
风刃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连忙去看爷的表情。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宠溺?
难不成爷和这位沈薇姑娘也相熟?
什么情况?
他转头朝天宁发出疑惑的目光。
天宁迷茫地摇头:你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啊!
庆鸿是知道的。
他知道秦覆认识云谣。
那天在南淮十里坡的事情,他也都清楚。
见秦覆这么说话,他忽然替自家世子爷担心了。
若是魏王那厮,他完全不担心。
有婚约又怎样?
只要是爷想要,一纸婚约自家爷随时能搞掉。
可是眼前这位爷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