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夜探王府,沈薇是吃足了大瓜,云谣却受到了极大了冲击。
她的情绪也跌落到了谷底。
跟着景修挪转到一个僻静的山洞后,她没有忙着修复累极了的身体,而是用匕首抵在了景修的脖子上。
目光乍冷,阴狠一声:“景修,我再警告你一遍,今夜之事不可以对外泄露半点儿!否则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景王世子,照杀不误!”
“谣谣,你这可太伤我的心了!”
云谣的匕首抵在景修脖子上的时候,柏宇和庆鸿都慌了。
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当是主子和这位云姑娘又谈崩了。
然而他们才刚上前,就被景修喝了回去。
然后,他们便见自家的主子像个戏精一样抹起泪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两只眼睛巴巴可怜地望着云谣。
“谣谣,我一片真心待你,怎会舍得伤害你分毫?可是你呢?你这刀说往我脖子上捅就往我脖子上捅吗?半点儿不带犹豫的?咱们之间的情分呢?”
“少废话!你保证不乱说话,我自然不会捅你!”
云谣的脸色冷得可怕,在月光下,凛然生寒。
柏宇和庆鸿都替自家爷捏了一把汗。
可是自家爷的手势分明就是不让他们俩靠近。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押着红袍女站在一旁干着急。
景修却是不慌的。
他慢悠悠地叹了一声,“我之前就对你说了,保证不说。哎!你不信!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要我发誓吗?如果需要,我可以为了谣谣你发誓。”
“发誓。”
云谣无比认真。
看着景修,丝毫没有犹疑。
景修‘嗯’了一声,已然举起了手,盯着云谣的眼睛看了两眼,嘴角微扬,双眼微眯,笑着作发誓状: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景修今对天盟誓,若今夜所见我此生对外传扬一言,让我一生娶不到云谣!
“你!”
云谣听他前面的话,没有听出任何异样,还以为他在认真地发誓。
没成想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气得云谣捅了他不是,不捅他也不是,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景修见她没有对自己下死手,笑得越加得意了。
他的一只手仍然保持着发誓状,另一只手却抓住了云谣的手,让她的匕首依然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而后将自己没说完的话继续往下说:若我能保守秘密,终身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此事,就请老天爷垂怜,让谣谣嫁给我!
“无聊!”
云谣继续瞪他。
沈薇直接在云谣身体里崩了一句话:想屁吃!
云谣不想继续和他废话,因为身体早就累极了,于是收了匕首,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然后靠在洞壁上闭眼休息。
景修见此,跟了过去,在云谣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见云谣并不排斥她,又往云谣身边挪了两下。
柏宇已经眼疾手快,从外面寻了些干草回来,再把带来的换洗衣服给了景修。
景修接过,起身后将干草铺好,再垫上衣服,轻声唤云谣,“谣谣,往这边挪一下,舒服点。”
云谣已经进入了半睡状态,不过还是被他这一声唤醒了。
她看了看景修铺好的草铺,没有拒绝,屁股往那边挪了挪,坐在了干草铺上,然后再闭上眼睛。
不过多时,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想来已经是累极了。
景修在旁看着她,再看看她的伤和一身的血污,委实有些心疼,轻叹了一声,又往她身边挪了挪,用最轻最柔的手法将她的脑瓜子拨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睡吧,睡吧,睡一觉就舒服了。”
景修在她的耳边轻声哼哼。
直到她睡熟了,景修的目光才放在了庆鸿、柏宇和他们押着的红袍女上。
庆鸿也收到了自家爷的目光。
见云谣睡着了,他只好蹑着步子朝景修走去,压低声音问景修,“世子爷,这红袍女人怎么办?”
“谣谣累了,先好好看着,明天再审。”
景修淡淡一声。
见庆鸿似乎有所顾忌,他又补了一句,“先打晕吧,直接毒晕也成,总之不能让她跑了,也不能吵着谣谣,你看着办。反正今夜不审她,等谣谣明天醒了再说。”
“是。”
庆鸿退了下去。
不过额头却满是黑线。
打晕?
毒晕?
爷怕不是昏君转世吧?
他庆鸿和柏宇二人对这个红袍女已经够不客气了的,五花大绑,快捆成了粽子,嘴里还给她塞了布,又用布条绑了嘴。
已经不像是男人能对女人做出来的事情了。
好嘛!
爷更狠!
直接打晕或者毒晕,理由还是不能吵着云姑娘睡觉……
这理由,他服了。
柏宇也听见了景修这番话,看看被爷拨拉着脑袋枕在爷肩上的云谣云三姑娘,再看看怡然自得的自家爷,何尝不觉得自家爷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
罢了,再嫌弃也是自家的爷。
他们不敢反驳,只能照办。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云谣的体力是恢复了不少,但是肩膀上……
云谣稍稍动了动肩膀,发现那里有些疼,还有些烫,不太对劲。不过她并没有太在乎,反而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脑袋,以及和自己的脑袋靠在一起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枕着景修的肩膀睡着的。
?
云谣的脑壳有点儿疼。
不过她到底没对景修发脾气,而是悄悄地把脑袋从他的肩膀上挪开了。
“醒了?谣谣。”
景修睡得不深,云谣一动他就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笑眯眯地看向云谣,眼中好像有水波荡漾。
云谣的眉头微微一蹙,很快挪开眼睛,淡声应了一句,“嗯。”
“饿不饿?我们还有吃的东西。不过要是你不喜欢,我还可以去外面找点野果子回来。”
景修继续献殷勤。
云谣仍然淡然如一,“不用麻烦,有吃得即可。”
“好,那就醒醒神起来吃东西吧。”景修伸了个懒腰,然后让柏宇把吃的拿过来,摊开后,四个人开始吃东西。
红袍女也醒了过来,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叫,闻着诱人的香气,肚子里的馋虫全被勾了出来,双眼发亮地盯着吃得正欢的四个人。
可是她的手脚身子全被绑着,嘴也被绑着,完全发不出声来,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
然而,云谣却注意到了她,吃东西的兴趣瞬间就没了。
她将手里的最后一口东西放进嘴里后站了起来,直接朝红袍女走了过去,一把扯开绑着红袍女的布条,再把红袍女嘴里塞着的布拿掉了,问:“你饿了?想吃东西,是吗?”
“废话,饿你一夜看看你饿不饿?”
红袍女把脸一瞥,一副不屑的神情。
云谣也不惯着她,一脚往她身上踢了过去,“看来你还不饿,那就继续饿着吧!”
“你个毒妇,你怎么如此狠毒?”
红袍女被云谣踢疼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满眼恨毒地瞪着云谣。
云谣不过是冷冷一哼,“和你这个毒妇比起来,我还不够毒。说说吧,你是谁,你们为什么行刺安溪王府?这背后是谁在主使?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要是说的我满意,我不但可以给你一口吃的,还能让你活命!”
“想套我的话?做梦吧你!”
红袍女将脸转了转,仍然一副不屈的样子。
云谣并不着急,反而笑了起来,不过笑得让人有些后背发凉。
红袍女还没整明白她什么意思,云谣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咔嚓一下,红袍女的下巴脱臼了,疼得哇哇大叫。
可是这还不够。
下一瞬,云谣又在红袍女的左右胳膊各拉了一下,又是咔嚓咔嚓两声,红袍女的两只胳膊也脱臼了,完全动弹不得。
可是云谣还没有停歇。
将红袍女往上一提溜,把握时机哐嗤哐嗤两脚往红袍女的大腿上踢了两下,红袍女的双脚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云谣却将红袍女往地上一扔,漫不经心地说:“我从不做梦。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要是考虑不好,我还有更好玩的让你尝。”
说完,云谣走了回来,慢悠悠在食物旁坐下,抓起一只鸡腿,故意冲着红袍女晃了晃。
景修看呆了。
满心眼里只有一个字:帅!
如果一定要凑齐一句话的话,那就是:我媳妇真帅!
庆鸿和柏宇本还在啃着鸡腿,可是见了红袍女的下场后,嘴里的鸡腿瞬间就没有味道了。
他们俩一脸惊恐地看着坐回到他们身边的女人,后背的汗毛立了起来,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挪了挪屁股,和云谣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云谣看见了,却并不在乎。
她的目光锁定在红袍女身上,边吃边笑,笑得是那样渗人,“半柱香哦,时间不长,也不短了,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