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是个疯子。
彻彻底底的疯子。
这是红红袍女一个时辰后的深切领悟。
在满身伤痕伤痛交加,牙齿头发齐掉的折磨下,红袍女终于认怂了。
她向云谣求了饶,眼中有泪水滚出来。
牙齿漏风地开口,“我说!我说!我说可以了吧?”
“早这样,何必受苦?”
云谣终于收了手,不再折磨红袍女。
她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斜睨向躺在地上哀呼抽泣的红袍女,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
红袍女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答案。
这俨然不对劲。
云谣的眉毛立即皱了起来。
她目光锁定在红袍女身上,朗声提醒,“别想着蒙我,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听得出来。若是被我逮住你说假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牙齿和头发都拔光。”
她嘴角微扯,冷冷地笑了一声。
“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估计也不想自己成为那个样子吧?”
红袍女闻言,浑身一颤,周身的伤痛再次袭来,连忙交代,“我叫温言。”
“身份是什么?”
“夜宫左大护法。”
“为什么策动安溪王府乱局?”
“不……”
温言才蹦出一个不字,云谣凌厉的眼神就又射了过来。
温言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说,“受令于人,刺探安溪王府的实力,如果能趁机杀了安溪王和他的儿子更好。”
“何人之令?”
“这……”
温言又是一顿,然而却再次收到了云谣的目光警告。
她忙解释,“是帝都天子,帝都天子之令!”
“什么?”
云谣大惊失色。
庆鸿和柏宇还陷在对云谣折磨人的手段中不可自拔,心想要是以后爷娶了她,他们可千万别招惹她。
要不然估计也是这个下场……
二人还没回神,忽然听了这么一句话,双双吓白了脸。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额头滚下一层密汗。
所以他们是误打误撞抓了皇帝的爪牙?
会不会掉脑袋?
景修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展开折扇轻轻摇了摇,又摆出清贵公子的姿态,目光温柔地落在云谣身上,好不悠然自得。
害怕?
完全没有。
经过短暂的情绪调整,云谣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继续问红袍女,“可有凭证?”
“没有。做皇帝的人,让江湖上的杀手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会留下凭证?”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已经这样了,难道骗你有什么好处?何况这么大规模的刺杀,是什么人都组织的起来的吗?”
红袍女反问。
云谣不置肯否,继续问,“你们夜宫已经失败了,后续还有什么计划?”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听宫主的号令做事,后续如何,宫主会决定。”
“那你们宫主现在何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不知!”
红袍女摇头。
云谣的声音立即大了,“你想敷衍我?”
“不是。”
“那你就是想找死!”
“非也。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于我?可是宫主对我有大恩,将我养大,授我功夫,又委以重任,如同再生父母,我可以出卖帝都帝王,怎么出卖她?”
红袍女望着云谣,眼中自然还有恐惧,可是却又浮出一股子坚定。
她凄然一笑,“要是你一定要逼我出卖宫主,那就杀了我吧!”
“你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吗?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做逆的匪徒而已!”
云谣露出凶狠的神情,手已经掐住了红袍女温言的脖子,只需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死她。
饶是如此,红袍女温言也没有求饶,而是闭上了眼睛,念念有词,“宫主,温言绝不负您!下辈子温言还要跟着您!还要侍奉在您的左右!”
“呵,你倒是忠心耿耿,好呀,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