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水。”
这么简单嘱咐了一句,陈苒就转身走了。
凌斯年跟着她往前走。
这里停着三辆车,姚田的车也不能就直接放在这里,堵塞交通。
索性让李年开着回去。
姚本的车钥匙都没拔,正好让陈苒开回去。
三个人先去了警局一趟。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陈苒也觉得自己会相信姚田这种人,实属愚蠢。
不该再随便就过去那种偏僻地方再找什么东西了。
但是想到阮冰冰脆弱又虚弱的样子,她还是决定要过去看一趟她。
顾闲云来看阮冰冰的时候就遇见了陈苒。
陈苒毁了一辆车,眼下随便开着一辆车。
他露出风流的笑:“这种车可不像是陈小姐会开的车啊!”
这确实不是陈苒的车,这是姚本的。
“别调侃死人了。”
陈苒这么一说,让顾闲云脸绿了绿,“你什么意思?这辆车不是你的?难道是别人的?”
“是姚本的。”
顾闲云闻言冷哼一声:“他这种人竟然还能开的起车,哼!老子给他踹烂!”
陈苒也没管他,现在人都死了,这辆车她或许就开今天这一回。
而且姚本确实可恶,这本来也是没错的。
顾闲云发泄够了,跟陈苒一起进去别墅。
阮冰冰现在病情比从前稳定多了,虽然还是经常梦魇惊叫,但是比起从前那样苍白虚弱的样子,现在已经算是有些气色了,有逐渐在恢复的架势。
顾闲云也难得说了句人话:“陈苒,阮冰冰的病情多亏你给她开的药了。”
“不用谢。”
陈苒不喜欢客套,直接道:“想谢我直接给我买辆新车,之前那辆废了。”
这对顾闲云来说不算什么,“你要什么?”
“跟我原来那辆一样就行了。”
阮冰冰的长相原本就属于纤细清新的类型,现在病了瘦了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感。
像是一朵依偎着大树才能勉强生存的菟丝花,随时都有被风雨摧折的风险。
陈苒:“阮小姐。”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她对阮冰冰还是如陌生人一般的礼貌跟疏离。
阮冰冰见到陈苒也差不多,她往顾闲云身后躲,之前陈苒给她上药的时候,她都不是很抗拒,但是现在陈苒已经很久没来看她了,难免有些陌生跟害怕。
陈苒也没说什么,看着顾闲云:“他现在看谁都这样吗?”
顾闲云:“没,看你才这样。”
陈苒:......
她自认没用冰冷或者锐利的眼神看阮冰冰,只是很平常的眼神而已。
里面什么都没有,若说有的话,只能是一点稍纵即逝的同情而已。
顾闲云:“你就别吓她了,现在她好不容易吃你的药好一点了,别又被你给吓到了,一夜回到解放前。”
顾闲云说话向来都气人,陈苒今天太累,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
阮冰冰被佣人送回到房间,顾闲云就跟陈苒在花园别墅的院子里坐下来。
其实这是个挺不错的地方,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可能癌症患者都能多活几年。
陈苒眯起眼睛看着今天耀眼的阳光,“顾总,阮冰冰我看着,很快就能恢复了。”
顾闲云点头:“这我知道,但是我又不是没钱,养着就养着了。又不指望她养着我,好没好的,她都在这过活。”
“那你能娶她吗?”
陈苒问的很是犀利。
顾闲云没作声。
这两年他家里确实在催婚,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身边连个固定的人都没有,他那些狐朋狗友还纷纷说他不行什么的。
这些他都不在乎,只是阮冰冰,没名没分的,他不能让她这么委屈。
“以后再说吧!”
顾闲云能拖一会是一会。
他向来懂得及时行乐,这点他比陈苒跟凌斯年都要通透的多。
“那你跟凌斯年呢?你们俩婚期将近,你现在跟我走这么近,凌斯年明天还不得让顾氏的股票十个跌停。”
“他要是不允许的话,你觉得我能来吗?”
顾闲云想想觉得有理,“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要结婚了?”
陈苒觉得她没必要跟顾闲云说这些,起身,“我走了。”
顾闲云要被陈苒气死,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忽视过。
陈苒就是个屡犯禁忌的人。
阮冰冰的尖叫声就在这时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陈苒跟顾闲云都是反应很快的人,一起冲进房间。
顾闲云似乎已经习惯应对这样的阮冰冰了,十分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陈苒想到从前顾闲云见到阮冰冰满身伤痕的时候,也是这种神情,坚毅柔情却带着一股忧伤。
让人不敢靠近。
阮冰冰依偎在顾闲云的怀里,这会真如一株菟丝花一般了,顾闲云就是那棵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陈苒很识趣的走出去了。
阮冰冰这种情况,在一般人的家里,可能会觉得很烦。
但是她却觉得,顾闲云不会觉得烦。他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怀里的女人无条件的信赖她,倚靠他。
他是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全的人,是唯一能给她幸福跟安全的人。
凌斯年将车停在花园别墅的后门,靠着车头,见到陈苒来,他将车开到她面前:“陈苒,我送你回去吧!”
陈苒没有拒绝。
她问凌斯年:“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想到阮冰冰跟顾闲云,她道:“也许以后你会遇到你真心喜欢的人,因为我的存在,她可能会跟你错过。”
“不会再遇到了。”
凌斯年的话也让陈苒没有多问。
陈苒原本就是出于让凌斯年在婚后没有理由说是她阻挡了他追求真爱的道理所以才会这么问的。
她可不想在婚后还为处理一些小三小四什么的,耗费心神。
她宝贵的时间可不是用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的。
“今天,有害怕吗?”
陈苒觉得这话她应该问凌斯年才对。
毕竟快掉下去的时候,她坐在车里,根本没时间害怕,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她甚至是有些呆愣的。
该害怕的人,应该是奋不顾身抓住她的凌斯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