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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看书 > 现代言情 > 重生归来,我成了未婚夫长嫂 > 第114章 幕后真相

雨点溅在伞面上犹如鼓声,房仲恩愤怒地丢开伞,推开云销的阻拦几步闯进院里。

竹帘被猛地打偏:“陆治!你怎么敢监视宫廷?”

邓遥慌忙隔在两人中间:“有话好说,怀远他不是......”

“我就是。”

陆怀远摆手示意云销区明退出去,“我确实买通内侍,留心宫廷的动向。”

房仲恩手掌颤抖,怒目指着陆怀远:“你是臣子!这是你该做的事情吗!”

邓遥还要阻拦,房仲恩却忽然明白什么似的:“你,你告诉他了?”

“我——”邓遥急得跺脚,“这瞒不住啊!”

“皇上禁不禁薛昭仪的足,关你什么事!你操哪门子的心!”

陆怀远不绕弯子:“早有前车之鉴,老师觉得这个孩子能平安出世吗?”

房仲恩劈手要打他:“皇嗣平安与否你能做得了主吗?你胆大包天,我是太久没教训你——”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来,邓遥不敢拦,不忍地背过身,而房仲恩的话音骤停。

薛朝暮挡在陆怀远前头,阻住房仲恩:“太傅可否听我一言?”

“你退下!”房仲恩手扬在空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守本分屡屡犯错,我还教训不得他吗!”

薛朝暮没躲开,她不卑不亢地回应:“太傅是三朝老臣,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太傅。”

邓遥连忙上前扶房仲恩落座,房仲恩咳嗽不止,缓了良久才断续地说:“你问!我看看你们能问出什么东西!”

薛朝暮回过头,开口的是陆怀远:

“敢问老师,忠君爱国,何为重?”

房仲恩猛拍桌案:“你......你!这是什么屁话,你不忠君何谈爱国!”

“太祖勇武,先帝明理,忠君爱国并不冲突。但若是我们当今效忠的君王并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又孰重孰轻?”

陆怀远撩袍跪下,背挺如松,“皇上为何要为静妃遮掩?杀了皇嗣的究竟是静妃还是陛下自己!”

“你放肆!”

“宫中数年无子嗣,老师没想过为什么吗?是陛下自己给侍寝的妃嫔送去避子汤,陛下不想宫里有孩子出生,静妃是顶罪的替罪羊!”

“你住口!”

陆怀远字字铿锵:“师兄查出的卖官案和皇嗣案都在皇上的意料之外,卖官案贺纯诬陷薛家,把我困在京城,皇上突然改了心意,如果没有皇嗣案,皇上会妥协吗?”

“贺纯、肖恪都是皇上的人!陷害薛家是皇上的意思,想绊住我的也是皇上!老师这几年效忠皇上,鞠躬尽瘁,但老师真的了解他吗!”

“陆治!”

茶盏陡然被掀翻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碎瓷片划过陆怀远的面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邓遥也不管满地碎瓷片,哽咽着跪下去:“老师!父亲!”

陆怀远脸颊上渗出血,薛朝暮心疼地跪在他身边:“太傅。”

“你起来。”房仲恩负气地说,“他们两个跪我天经地义,你的跪拜我受不起。”

薛朝暮没动:“太傅就是怀远的父亲,我和怀远虽未结发,却早已同心,太傅受得起我的跪拜。”

房仲恩没想她毫不避讳把两人关系坐实,他不好骂薛朝暮,只能指着陆怀远骂:“混账!”

薛朝暮握住陆怀远的手:“太傅和邓大人都说薛家不算冤,是因为静妃玩弄权术祸乱朝纲。”

“这是自然!静妃仅仅是废入冷宫都是对她法外开恩!”

“我与薛昭仪交好,出入宫闱偶然得知一桩宫中秘闻。静妃收钱办事,但前几年老太妃的寿礼静妃都置办不起,是典当自己的首饰勉强凑出来的。静妃受贿,那钱没进静妃宫中,又去了何处?”

房仲恩目光微凝:“薛府没抄家,藏在薛府也未可知。”

薛朝暮却说:“这钱必定不在薛府。”

“你是陆家夫人,你怎知薛府中事?”

薛朝暮坚定地说:“不必知薛府事。薛彻如今是薛府家主,和妻子鹣鲽情深,可他连薛夫人丧礼操办的钱都拿不出来,典卖家中不少字画古玩,这事京城人人皆知。”

房仲恩沉默,薛朝暮给陆怀远递上干净的帕子:“若是静妃受人指使,这就说得通了。”

邓遥心中一惊:“静妃是侯府嫡长女,能指使她的——”

薛朝暮肯定地说:“只有皇上。”

房仲恩指着几人:“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怀远目光如炬:“老师,从一开始咱们就错了。忠君的信仰把我们都困住,其实早就露出端倪,贺纯是贿赂静妃才有了当初的官位,静妃不会指使他诬陷薛家。”

“早该想到的,幕后的掌舵者在京城,他能调遣肖恪,舍弃贺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三言两语让皇上扭转心意的人,从始至终,我们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房仲恩犹如被人当胸来了一拳,他喉间腥甜,情急之下竟然口吐鲜血,从椅子上栽下去。

太傅很老了。

邓遥急忙膝行上前:“老师!”

陆怀远掀帘而出:“区明!去把陈明追回来!”

房仲恩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还正年轻,手握长枪和陆明堂凑在火堆边喝着酒,这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陆明堂咂巴着嘴:“仗要打完了,从龙之功,仲恩前途无量啊,可别忘了我。”

房仲恩轻啧一声:“天下谁人不知道陆将军的威名,苟富贵勿相忘,我能有什么前途。”

陆明堂转头看向大帐:“你聪明啊。带兵却不贪权,甘心回来做个运筹帷幄的军师,主公——错了,该开口叫皇上了,皇上信你啊,却不信我。”

房仲恩叹气:“功成身退也是好结局,我劝你,你也不听。”

“怎么听呢?”陆明堂抓了一把黄沙,“东南有蛮夷,北地有骑兵,要是没人守,就算改朝换代天下还是不太平,别说吃饱饭,百姓活命都难。我听说大皇子敬你做先生了?”

房仲恩熄灭火堆:“以你的才学,你也教得了皇子。”

陆明堂撑地翻起身,却笑起来:“我不行。大皇子以后是太子,是皇帝,帝师要留在京城,我这一辈子就配在黄沙里打滚,明日你们领兵入京,我就不去了。”

房仲恩叫住他:“你去哪?”

陆明堂回头笑起来:“去北地,守疆土。从此别过,望君珍重。”

房仲恩急着去追陆明堂,可他却迈不动步子,他一脚踩在黄沙里,挣扎几下也没能往前挪一步,只能看兄弟的背影逐渐远去,任凭风吹白他的发。

房仲恩错愕地仰起头。

下雪了。

他站在京城外,白幡连成长龙,哭喊声萦绕不散,陆明堂身上还套着铁甲,人却被砍得四分五裂。

跟在身边的大皇子已经长成一代帝王,他站在队伍的最前端,这是为他战死的将军,可君王的眼底充斥着冷漠。

先帝转过头,笑着呢喃了一句:“是先生啊。”

房仲恩泪流满面,雪花飞入窗,寂静的卧房里只有一对昔日的师徒。

先帝缓缓开口:“先生这是在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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